第483章告假回鄉
陸阿灼說鋪子等四月份再來開張,周雲和陸珍珠登時就閑了下來,兩人打掃了院子和店鋪,正商量要不去范陽看酒坊,秦家大娘就來登門拜訪。
兩位聽了大娘的問話,也只當做是打趣,並不當真,把人帶到女廳來,周雲和陸珍珠就下去找符廚子,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范陽。
符廚子最近相中了范陽酒坊一戶工匠的女兒,對方二十來歲,也急著找對象,女方父母聽說符廚子在狀元宅第里當值,很樂意將女兒嫁給他。
雙方本來說好要在清明后尋個好日子定親,況且符廚子的爹娘還在江南,須得寫信告知一番,就撞上了宮喪。
「先前沒空去范陽瞧瞧咱們家的酒坊,今兒是新廚子當值,你也和我們一起去范陽如何?」周雲大大咧咧,直接在院子問了。
肥刀和老狗如今是宅子的護衛隊長,聽了站住跟周雲提醒:「你們也不要只顧著關心老符,對方是快有家室的人了,我和老狗才是你們該關心的孤寡老人。」
周雲啐了他們一口,「你們去聚香樓的事兒我都聽說了,特別不要臉,哪天要是讓我知道子益、子平也去了,甭管是不是御前帶刀侍衛,我一把菜刀就能了結他們!」
肥刀和老狗大呼冤枉,「雲姐姐喲,要去聚香樓也得有錢有華服,你看我兄弟倆一年三十六石米糧扛著去大樓門前,人家理我們么,我們只是路過聚香樓罷了,別再誤會老好人了。」
陸珍珠冷笑:「你有臉說出老好人三個字,可見真不能信了你們的鬼話,身為大宅的護衛,要怎麼才能護到聚香樓去。下次再讓我們聽說你們中的誰去了那臟地方,可別怪我們亮出菜刀來。」
符廚子見兩位姑娘火氣特大,趕緊出來充當和事佬,解釋了幾句:「姑娘們先彆氣著了,肥刀、老狗確實沒有銀子去聚香樓,二人之所以去青樓也是聽了一則傳聞,關於頭牌應畫眉和——」
「咱家三爺」四個字尚未出口,就讓林如意的出現給打斷,幾位齊齊叫了聲:「嫂子好。」
林如意笑:「說什麼呢,我也來聽聽。」
一聽是有關應畫眉的風月傳聞,冷哼:「這女人明顯是借著咱家三爺的名聲來抬高自己身價,先前兵部尚書之子和潞縣富商就為了爭奪她,打了起來。」
兵部尚書之子姜公子讓親娘打瘸在床,養了三個月的傷,路人以為就是富商買下了應畫眉,結果聚香樓老虔婆變卦不答應,出爾反爾惹來眾人的議論。
路人傳來傳去就變成了,應畫眉非程狀元不嫁,寧願毀了富商的約定也要等來程狀元的青睞。
「事關咱們三爺的聲譽,我兄弟倆不就要去探她一探,可惜在門前就讓龜奴給攔了下來,人家說了,沒有三百金就不要進樓去自取其辱了。」
肥刀和老狗說到這裡氣得要跳腳,「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哪天真落到爺手中,非得打得他跪地叫爺爺。」
周雲、陸珍珠面面相覷,兩人沒聽過應畫眉的傳聞,「最近京城有關三爺的傳聞無非就是擬詔書一案,其他的咱們還真沒去注意呢。」
隨後二人給肥刀、老狗道歉,說道:「只要不是去花天酒地,你們想要娶媳婦,倒是可以幫你們一把,待去了酒坊,回來后再說。」
林如意笑道:「我今兒過來也是為了完成老劉的託付,他見到了子益和子平,就想起你們還未成家。」
肥刀真是要給劉福跪下了,「頭頭天天在我們跟前晃,就沒關心過小弟一句,要是沒見過進京的子益兄弟,豈不是一輩子把我們丟到腦後去,得虧有個嫂子在。」
林如意尷尬笑了一笑,她自己也忘了。
符廚子又開口給諸位解圍,說起了肥刀和老狗的收入,「當初三奶奶說這群小夥子不會管錢,拿到手了就會買酒喝,因而只肯給肥刀他們發米糧。」
肥刀埋怨道:「兄弟們再怎麼能吃,一年也吃不了三十六石米糧啊,如今全存在了萬伯的賬本上。」
林如意微微笑:「三奶奶對你們是真的好,擔心你們以後沒錢娶媳婦,幫看著錢呢,等會兒見到三奶奶,要說謝謝的。」
肥刀:「……」
天大地大,程家女主人最大,肥刀可不敢吭聲。
符廚子卻是對林如意的話很有感觸,點頭道:「當初我真不理解三奶奶的做法,一年後再算自己存的錢,竟還沒肥刀多,鬱悶之下就找了萬伯請他幫忙記賬,兩年下來讓我存到了三十兩,足夠娶媳婦置家了。」
肥刀說自己存的比符廚子更多,有上百兩了,具體多少還得去問萬伯。
符廚子是寄了一半給父母花用,肥刀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是沒法比較,但符廚子對自己的存錢十分滿意,不介意讓肥刀給比了下去。
林如意去了客廳找女主人,把肥刀等護衛的狀況說了幾句,陸阿灼想了想,對她們說道:「三秀打算請長假,咱們一起回嘉水縣過清明掃墓。」
她也沒避開秦大娘,直接在客廳說了開來。
身為大管事的萬伯母是頭一回聽到要回嘉水縣,驚了,趕忙問道:「陛下肯答應么?」
新帝還在為壽德爺服喪,一般是服完喪過了清明才會改年號,服喪后就是四月份了,也就是明年乙丑年再來換新的年號。
內閣如今擬出了幾個年號,新帝一一給否決了。
新帝派了身邊的侍衛過來傳信,想請程亘幫擬年號,因而肥刀才會說頭頭見到了子益兄弟,過來的正是子益等人。
「先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會有人散播謠言,說是三秀私下擬遺詔,百官相信的少,百姓信的多,如今看來對方正是防的這一手。
他們料到了新帝登基后對三秀的諸多依賴,為了切斷兩人明面上的交流,不惜耍了手段先潑三秀一盆髒水。」
程亘擬遺詔是謠言,但百姓並不知道,他們只會以為是程亘暗地和魯王一派的人私下串通,使了瞞天過海之計,如此新帝上位之路便有了污點,程亘也會被扣上「結黨營私」的屎盆子。
「可三秀明顯是清白的,遺詔並不是他提筆擬定,這種事很難去向外界證明,因而昨晚他和我商量了,於今日遞奏章,請奏告假回鄉,他也將近兩年沒有過假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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