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押解見官
陸阿灼對著汪蓮笑道:「這下不用看著筐子,你倒是了卻一件小事。」
汪蓮拉過童秀才的袖子,面上眉眼彎彎:「若不是有童大哥幫忙,牡丹花哪裡能賣出那麼快,兩百文錢比我預想的要高。」
兩人正好站在陸阿灼面前,如若一對金童玉女,羨煞旁人,坐在馬紮上的她須得仰頭看,童秀才眼裡只有汪蓮,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眉眼間。
陸阿灼心道這人看著就是個溫柔的人,只不過應該是止步於秀才這一身份。
剛好有人過來詢問田雞怎麼賣,汪蓮便推著童秀才離開市集去挑針線盒子。
於木梳攤子前,童秀才好奇問汪蓮:「你每次擺攤都是叫這女子作陪,為何?」
汪蓮挑了一把篦子,中間畫著花好月圓,看著喜慶,喜愛得很,等買下后才對童秀才解釋道:「陸氏力氣極大,有她陪著,那些無賴都不敢靠近。」
說完捂著嘴偷笑。
童秀才點了點她的額頭,跟著笑:「小調皮。」
此刻的陸阿灼正忙著和人砍價,她本意是一斤賣八文錢,但來者嫌棄田雞不如鮮魚有肉,想以三文錢買下,氣得陸阿灼直接蓋上木桶蓋表示不歡迎對方。
那人卻又是個嗜田雞肉的,好說歹說終於願意以一斤七文錢的價先買個兩斤嘗嘗。
陸阿灼沒帶稱,是向旁邊的大叔借用,得了十四文錢后,想給大叔兩文錢當謝禮,讓大叔給搖頭拒絕了。
「那人我記得有個大舅子在衙門頭班裡做事,得罪他不好。」
陸阿灼謝過大叔的提醒,問剛剛買田雞的人叫什麼名字。
大叔想了一下,再次道:「人稱夏三,他大舅子便是衙門中的范止范班頭,十分有名。」
或許是見一個姑娘家不會和衙門有任何牽連,大叔便不再多說,專心於自己攤子的買賣。
就在陸阿灼又賣出兩斤田雞后,兩個穿著青衣的差役過來,二話不說就要押解陸阿灼去縣衙見官。
「有人狀告吃了你家的田雞,上吐下瀉,大老爺命我等取物證回去辦案。」
說完下手強搶木桶,兩個差役皆是人高馬大,周圍的小販即便知道他們是故意滋事,卻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深怕遭受池魚之殃。
陸阿灼站起身來,一手將木桶拍下按著不動。
提木桶的差役一個趔趄沒站穩,他正要惱羞成怒,就見面前女子淡淡發問:「本朝律例規定,凡遇有催辦事務的,若無發遣信牌,仗一百,敢問大老爺的信牌在哪?」
兩個差役一前一後站著皆是愣住不動。
身後的人想到什麼,從收攏的袖口中挖出一張紙牌出來,惡聲惡氣貼到陸阿灼面前,還故意往左右揚了揚牌子,示意他們確實「秉公辦事」。
陸阿灼神色不變,接了紙牌細細看了起來,正經的信牌是需要蓋官印,但這張明顯就是「白頭」信牌,偏偏這張偽造的票能使差役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有信牌就說明面前的差役和書辦儼然勾搭到一起,進了縣衙怕是要去掉半條命。
陸阿灼將信牌遞還給差役,一臉平靜說:「白頭牌只能騙騙良善的農民,我是不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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