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流產
他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將她拉下來:「你現在身子虛,不能再激動。」
裴歡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咯咯直笑。
她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笑了。」紀南城皺眉,瞧著只覺著格外刺眼。
「紀南城,如果可以,我寧願這輩子從沒愛過你。」她頹然地蹲下,將自己緊緊抱住。
蜷縮在角落的樣子,像極了受傷的小貓。
男人心刺痛著,可卻害怕這時候再刺激她會再生事端。
「你好好休息。」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無奈離去。
裴歡聽見關門的聲音,才緩緩抬起腦袋,眼底閃著淚花。
她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個動作有多久,渾渾噩噩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裴小姐……醒醒,裴小姐……」
她昏昏沉沉的,只覺著聲音好似從很遠的遠方傳來。
驀地,那人驚呼出聲:「不好了,血!快,快去喊顧少!」
裴歡身子越來越沉,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最終什麼都聽不到。
再次醒來,她頭頂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呼吸間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男人似乎一直守在她病床邊,聲音中緊緊還透著不安。
天知道,當他衝進卧室,看著她身下一片鮮紅時,五臟六腑都好似錯了位。
「我……怎麼了?」她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幹得要冒煙,疼得厲害。
「沒事,只是受涼了有些發燒。」
她眨巴著眼眸,沒有再說話。
紀南城擔心她情緒再次失控,所以在她醒后,便沒再出現在她病房。
「紀少?」池策看著他出來,有些擔憂。
「吩咐下去,昨晚的事,所有人不準在她面前吐露半個字。」男人面色冷峻,眼底一閃而逝的狠戾。
池策:「……」
「我擔心她,一下子承受不住。」剛失去了父親,要是在這時候再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恐怕她真的要崩潰。
池策一愣:「是。」
紀南城剛回到公司,秘書辦的便迎了上來:「紀少,沈小姐在您辦公室,等了好一會了。」
男人眉梢微挑,隨後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去忙吧。」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沈沁柔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他雜誌的專訪看著,聽見動靜忙抬頭望去,瞧著是他,放下雜誌,滿心歡喜地朝著他快步走了過去:「你回來了?秘書說你出去了,池助理也不在,我還以為會等不到你人呢?」
「你怎麼過來了?」男人不動聲色地避開她,隨手將脫下的西裝往椅背上一丟,徑自在辦公桌后坐下,一副好似很忙碌的樣子。
沈沁柔有一瞬的尷尬,轉身的剎那,她重新揚起笑意:「哦,剛才逛街的時候,恰好路過你公司,所以就上來看看你。」
她放低了姿態,委屈道:「南城,那天訂婚,你匆匆走了,也沒說發生了什麼,這幾天也聯繫不上你,我很擔心。」
「抱歉。」他總算是抬眸,正眼看了她一眼。
可卻沒有多餘的解釋。
沈沁柔姣好的面容下,有絲難以掩飾的陰柔和憤恨。
「沒關係。」她佯裝大方,「只是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媒體盯著兩家不放,我們總要出面破一下謠言的。」
「嗯。」
「那明天下午兩點,世紀酒樓有個記者發布會,你和我一起參加?」
「嗯。」
男人的態度,一直冷冰冰的。
沈沁柔垂著的小手暗暗拽緊了拳頭。
「南城,上流社會都說你金屋藏嬌,你對我這麼冷淡,難不成這傳言是真的?」
倏然,男人一失手,鋼筆的筆尖劃破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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