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月寶蘇要洗白!
月寶蘇回去的當天晚上就發燒了,一直在高燒低燒之間來回變化。
白天低燒,但一到了晚上就開始高燒了,頭一天的時候甚至還說了胡話,可把鄒姑姑嚇壞了。
這樣的狀態,整整持續了五天,第六天的時候,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轉,但整個人都看著都有些虛弱,才六天過去,她人都瘦了一圈。
月寶蘇好些之後,鄒姑姑才告訴他,容珩去了軍營,是在她完全退燒之後去的。
月寶蘇聽說之後,猛地鬆了口氣,甚至有一些歷劫重生的感覺。
一方面是因為她暫時無法面對容珩,而另一方面是因為容珩去軍營了,那就代表她不會被關小黑屋。
這三個月的輿論走向,她都能知道。
雖然容珩在馬場計劃劉子時的那一齣戲是為了試探她,但到底她也沒有破壞容珩的規則,因而如今的輿論走向對她來說也不算是苛刻,已經有人相信她是被綁架、而不是私奔。
只要在她身上的輿論不爆炸,那一切就都有迴轉的餘地。
這一次,她不能再練了甜甜的子民了。
月寶蘇朝衣櫃走去,打開,開始翻找東西。
鄒姑姑端著葯進來就瞧見她在找東西,疑惑問:「公主找什麼呢?告訴姑姑,讓姑姑給你找……誒,你這身子才剛好,趕緊回去躺著。」
「我在找錢呢……」說著,月寶蘇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鄒姑姑瞬間急得跳腳,忙將她趕到床上去躺著:「你哪裡知道銀子放在哪兒,你躺好,姑姑給你找。」
月寶蘇很無奈,她哪裡有這麼虛,但為了防止鄒姑姑啰嗦,她還是乖乖地躺下休息了。
鄒姑姑去將衣櫃門關好,之後又去將大門關上,最後就跟作賊似的走到了桌子旁。
月寶蘇就瞧見,鄒姑姑竟從桌子底下變出了一個小包袱,打開,裡面竟然是白花花的銀票。
月寶蘇一下子就傻眼了:「你……你把銀票藏在這?」
可她怎麼記得銀票一直都是藏在柜子那裡的。
「是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鄒姑姑說,振振有詞,「而且現在誰還把錢老是藏在一個地方,那多危險,可不得變著地方藏嗎。」
月寶蘇囧了一下,竟覺得鄒姑姑說得賊有道理。
鄒姑姑將錢遞給月寶蘇:「這裡面一共是六千五百兩銀票,如今我們院子的日常供給跟月錢都準時發放了,柳絮也將之前黃鶯剋扣我們的都發放了下來,所以咱們的小金庫還是很充足的。」
月寶蘇瞧見錢一雙眼就差發光了,心裡那個美啊,那種看著自己擁有大把銀子的喜悅是無法言語的。
從前她老是說銅臭銅臭的,但前世落魄后做了三年的乞丐后他才知道,沒有一個銅板是臭的。
月寶蘇深呼吸,彷彿做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深呼吸,從裡面抽出了三千兩銀子遞給鄒姑姑:
「你將這裡的錢全部都換成銅板,之後就去城南的一家城隍廟找一個叫山羊伯的乞丐,之後讓他召集所有的丐幫弟子,然後再……」
山羊伯是京城內里氣概的丐幫長老,前世對月寶蘇還不錯。
當時所有的乞丐都知道她是廢官夫人變成的乞丐,都帶著一股仇富的心態每天欺負她,剛的頭一年,她不僅被蘇家的人皮破,葉赫月陣營的人欺凌,還要被這些乞丐毆打。
第一年,她沒有一天身上是沒有新傷口的,落魄又凄涼,但她的求生意志一直很強,即便被人羞辱也要咬牙活下去,後來再一次偶然間她撿到了山羊伯長命鎖后歸還,從此山羊伯就罩著她了。
聽說,那長命鎖是山羊伯死去兒子的東西,他很珍視,而因為有丐幫長老的保護,她就沒再受乞丐的欺負,甚至蘇家的人來欺負她的時候,也被山羊伯用各種奇怪的辦法給趕走了。
那幾年,在她被所有人拋棄之後,山羊伯是唯一對她好的人。
而這邊,鄒姑姑一聽她要把這麼多錢給乞丐,一下子就急眼了:「這三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公主您想什麼呢,就為了讓他們幫一個忙?這也太不值了。」
月寶蘇如今的處境並不適合去跟山羊伯重新認識,但她卻需要山羊伯的幫助。
她要山羊伯做的,就是召集所有的丐幫弟子,在京城中編曲,傳達她被綁架的事情,從而洗白她跟劉子時私奔。
因為只有朝陽廣場的那一齣戲碼是不夠的,看到的人還不夠,她必須要讓所有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不要臉跟人私奔的蕩婦。
月寶蘇要挽救自己的名聲,更不能連累她的子民,而乞丐是京城中最大的幫派,甚至佔了京城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人數不是一般的多。
她甚至還擔心這三千兩不夠分。
月寶蘇想了又想,又抽出了三千兩:「再拿多點,只有錢到位了,那些人才會辦事得力。」
鄒姑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是真的覺得月寶蘇瘋了。
「公主,您這是為什麼啊,就算要找一個乞丐幫忙,也不能花這麼多錢啊,就算是行善積德,也不是這樣的啊。」
一兩銀子能換一百個銅板,而兩個銅板都能買一個大肉包子了,尋常百姓一個人家的收入也不過如此了。
「鄒姑姑,您不要說了,趕緊去辦吧。」月寶蘇說,「只有將這些消息散播出去,控制輿論,北洲的百姓才不會被我所連累。」
她眸色一黯,內疚又自責,「他作為外鄉人他們已經很艱難了,我不能再讓他們的日子變得更難過。」
鄒姑姑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月寶蘇抱著的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北洲在京的百姓,她在履行一個公主應該盡的職務。
鄒姑姑這個時候才覺得,她的小公主是真的長大了,懂得承擔自己的責任,並且還能想到這麼周全完美的計劃。
「好,姑姑聽你的,現在就去辦。」
鄒姑姑說,也想起了自己曾經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女官,幹勁兒一下子就起來了。
她拿過月寶蘇手裡攥著的銀票,卻發現……怎麼都拽不出來。
月寶蘇死盯著銀票,痛心疾首,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錢啊……
她的小錢啊……
嗚嗚。
最後,還是鄒姑姑擼起袖子、滿頭大汗、牟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銀票從月寶蘇的手裡搶過來。
對、
是搶的。
月寶蘇嘴角都快彎到下巴了,巴巴地看著鄒姑姑手上的銀票,左右想想,可憐兮兮說:「不然再給我留一張五百地,湊一個一千兩放咱小金庫里吧!」
鄒姑姑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公主啊,小了,格局笑了!」
月寶蘇默默地看著一眼鄒姑姑跟她手上的銀票,委屈得吧唧嘴。
鄒姑姑笑眯眯地離開了
一天內,月寶蘇失去了六千兩,心口隱隱作痛,只能奄奄地趴在榻上,思念著她的那六千兩。
將軍府在城東,距離城南蠻遠的,鄒姑姑這一趟估計得天黑以後才能回來。
月寶蘇這邊還躺榻上廢著,門口的護衛忽然就過來了。
護衛道:「公主,蘇太伯求見。」
月寶蘇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