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新的合作
高樓君緩緩托住自己微沉的額頭,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抵住微酸的太陽穴,如一座美好的雕刻靜靜沉浸在皎潔的月光下。
可那雙褐色的瞳仁越氤氳著無盡的黑暗,彷彿從地獄而來的使者,陰陰地揮舞謀人性命的鐮刀。
還沒等對面的人說些什麼,他語氣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於記者你不會是害怕了吧?之前的新聞洛小姐安排的天衣無縫,那個靳慕言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發現的。」
高樓君故意頓了一下,輕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願意安慰對面那個驚慌失措的記者,而且現在的他真是滿滿的鄙視,一個男人這麼沒本事居然會因為這種消息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高樓君嘴角向下一撇,充滿陰翳的眼眸低低瞥了一眼自己的乾淨的鞋面,那個男人就是沒在自己面前他都能想到那副喪魂落魄的樣子,真是給自己擦鞋都不配!
不過,這個於記者還是有點用的,畢竟這種事他還是不要出面比較好。
「對對,我們做的萬無一失,他不可能知道!怎麼可能知道,這可是我的老本行!」於記者急切地說道。
粗大的關節不停地摩擦著破舊的手機,厚厚的嘴唇忍不住地顫抖著,每吐出一個字就要抖上三秒,這一句短短十幾秒的話,這個男人硬是花了兩分鐘才說完。
他的那個「砰!砰!」狂跳的心簡直要衝破身子蹦了出來,雖然剛才的話讓他的神經放鬆了一下,可是那全身緊繃的身體依舊僵硬著。
窗外的月色似乎更加明亮了,徐徐照進了於記者的心中,向一個指路燈點綴在黑暗的房間,驅散了他心頭的恐慌。
男人使勁抓著自己的一頭亂髮,幾縷頭髮順勢掉在了粗短的手中,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在心中安慰著那份恐懼。
那個靳慕言不可能發現操作輿論的事情,這種事每個媒體都參與進來,怎麼會懷疑自己在背後做了手腳。要怪也是怪那個洛城花,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想到這裡,於記者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好像那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心中的恐懼也隨著那個個張開的毛孔向外揮發出去。
那個洛城花肯定是要挾失敗,才會落到這種地步,只要自己不去那男人面前惹事,當然他就沒理由找自己的麻煩!
於記者挺挺自己的胸鋪,頓時感覺心裡有了底氣,剛才還像蝦彎曲的身體,現在直得比高樹都挺拔。
看著手中電話,他才反應過來這個密閉的空間並不是只有自己存在,還有一個人正靜靜地聽著自己。
似乎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丟人,那人立刻急切地對著話筒說道:
「我剛才去上廁所了,所以才沒說話,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吧。」
似乎害怕什麼才說著什麼,於記者緊緊將耳朵貼到聽筒上,生怕那個人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窘態。
「我還認為剛才你害怕了,原來是去上廁所了。」
高樓君輕輕笑著說道,薄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英俊臉頰上劃過一條鄙視的弧度。
雖然字面意思沒有說什麼可是一絲調笑的意味在話語中慢慢傳遞出來,可是對面那個厚臉皮的男人,就當自己一點沒聽出來意思,還緊跟著說道:
「你看你就知道瞎想,我怎麼會害怕,我從入行第一年就行的正,沒做過虧心事。要是怕,那也是靳慕言怕我,他做了這種缺德事,晚上肯定睡不著覺!」
於記者吹鬍子瞪眼地說道,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因營養不良而青黃色臉上慢慢爬上了一抹紅色,好像因為嫉惡如仇的而憤慨的憤怒。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再表現些其他的,對面的那個年輕男人的話,讓他又開始心慌了。
「於記者,洛小姐,之前留了一筆錢專門用於發布緋聞,現在她已經去世了,這事也就停止了,今天我就是和你說這個事。」高樓君語氣平緩地說道。
男人褐色瞳仁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與那不遠處的月光相比,那是晦暗的色彩,好像引誘人的漩渦不停地飛轉著。
他在等對面那個人主動提起這事,既然是要為他所用,當然是主動一些更好,這樣也不用自己事事操心。
果然不出所料,於記者徹底的慌神了,剛才洛城花的死已經讓他自相憂擾,可現在工作和錢都有了更讓他驚愕失色。
「這,這樣不好吧,我們都談好了,而且得將誠信。哪能說不做就不做了。」於記者磕磕巴巴地說道。
剛才還憤慨激昂瞪著的雙眼,現在已經委屈地眯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在橙光成了地等著對面的回復。
可能感覺自己說的不好,他又張開油膩的嘴唇趕緊加了一句:
「洛小姐對我不薄,現在被殺了,我們得給她報仇啊!那些錢就接著用作媒體吧,我能省就省,一定把那靳慕言的名聲搞壞,讓他付出代價。」
說完,這個男人咽了一口唾沫,雙手緊張地輕輕顫抖著,他不知道對面那個人會不會同意自己的做法。
畢竟人都死了怎麼會將工作繼續下去,可這樣自己的生活又沒有保障了,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他真得過夠了。
高樓君抬眼看著那輪明月,那不遠處高空下矗立的高樓正是靳慕言的公司,剛才的話已經讓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怒氣,因為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寧貝若的事情。
那個狡詐的男人居然會偷偷算計他,還裝的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入獄,結果最後自己被他擺了一道。這次,自己一定要全身而退,完全隱身在幕後!
似乎聽到話筒中焦慮的聲音,高樓君慢慢咳嗽了一聲,看了眼黑色的天際,發黃的眼白慢慢享受著純凈的顏色,似乎那黑色正是他的保護色,將他整個人都隱藏起來。
半響,他才慢慢張開了薄唇,輕輕吐出了一句:
「好吧,洛小姐的死確實需要有人為她做些什麼,我們不能讓她白死了。更不能讓靳慕言活的痛快。你說是吧,於記者。」
說完,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椅,剛才他的話已經暗示了那人怎樣去做,他在等對面的人向自己表明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