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清暉書院
不過與眾人乘馬車到馬場去不同,其中有一所學院的學子們,去哪場的方式卻極為特殊。
之所以能夠認出他們是同一家學院的學生,因為所有少年們都穿著統一的天青色長衫,腰上系著一根白色的長帶,大大的衣服袖口綉著白色的雲紋,十分的顯眼。
站在他們身邊的三位中年文士,也是一身暗紅色的長衫,不管是衣服顏色款式,還是頭髮上的玉冠,甚至連鬍子的形狀都修剪得一模一樣。讓人一眼就能夠認出他們是一個書院的。
要知道這些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清暉書院的學生們了。
之所以說清暉書院大名鼎鼎,有兩個原因,其中一個便是他們那變態的升級制度,比宮學的甲乙丙丁分班要嚴苛得多。
但是他們那最頂尖的一個班級叫做進士班,因為能夠進入這個班級讀書的人,都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進士門的。
裡面有不足10歲的小童也有已經年過不惑的中年人,他們身上的功名程度概不相同,但每一年的科舉由這一個班出來的人,在每一個階段的學子皆能有所斬獲。
假如說你目前是一個童生,已經在這個班上了,那麼恭喜你,下一次秀才考試的時候你就已經有90%的機會能夠考上秀才了,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考試之前都保持在這個班級裡面。
相同的考舉人考進士,也是同樣的道理,所以這個班才會被稱為進士班,能夠起這樣一個囂張的名字,那是其實力在證明著。
這樣的定律沒有一次出現問題,只要能夠在這個這個班的人,最多只有百分之一二的人,會沒有通過考試。
在嚴苛的科舉制度之下,這樣的成績已經是十分的亮眼了。
所以這是清暉書院的一個特色,而另一個特點便是那嚴苛的統一制度了,也不知道這清暉書院的院長,是不是一個強迫症晚期。
不論什麼東西皆要統一,其標準一支軍隊裡面要嚴苛多了,比如說床的顏色必須統一,擺放的位置必須統一。
小到一支筆,大到所有學生的文字。
沒錯,就是所有清暉書院的學子他們均有統一的一手文字,方方正正的台閣體,挑不出一絲錯來,若是不熟悉的人見了其中學子的筆記必然是不容易分得清楚的。
當然為了避免別人抄襲自己的自己,他們的台閣體皆是在考試的時候才會用平時也要練習自己專有的一種字體,避免出現無法辨認的情況。
可這兩點就已經足以讓清暉書院出名了,所以當看到整整齊齊,高矮胖瘦全都一樣的幾名學者,在幾名老師的陪伴之下,坐著魏晉時期十分流行的牛車,往馬場方向出發的時候,不用說都知道這是哪個學院的了。
對了忘了說一點,在清暉書院十分崇尚魏晉風流,名士之態做的十分的足,就比如說他們現在乘坐的牛車吧。
別人都是坐馬車,他們偏要上要坐牛車,不是沒有錢,要是沒錢也裝不了,明是做不了名士的座談了,別看他們坐的是牛車,可在牛車上的擺設,和這牛,光看這牛的精氣神兒就知道這都是精心養著的。
這純粹就是他們的愛好,身上穿著寬袖的學子服,明明是要去參加蹴鞠比賽,這樣的衣服肯定是不合適的,可他們偏生要在去的時候穿著這樣的一身打扮,一路之上受盡所有人或好奇或羨慕的各色打量。
甚至一些膽子大,也明白在清暉書院的做派的女孩們,還會往這牛車之上扔上一些手帕香包之類的東西,皆是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罷了。
她們也知道,這坐在牛車之上的學子們是必然不可能因為小小一塊手帕就傾心於自己,不過是表達一下自己罷了,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而清暉書院的學子們原本就是學著名士之風塔,其實那個時期名士們也有一點評判的標準的,其中一點是當你坐著牛車出門往你身上砸的釵環手帕最多,那必然就代表你這個人最受大家的歡迎,那是極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所以坐在牛車上的學子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待遇,甚至隱隱之間還有一些比較被一些硬物砸中了腦袋,也不在意,反倒將背挺得直直的。
明明天氣還有些冷,他們身上那寬袖的學士服更是鬆散的能夠隱約瞧見脖子下的肌膚,更是讓人瞧著都冷,連他們自己都覺得直到到了馬場之後才依次下了牛車。
其中兩個臉上還有一點被砸出的印子,但他們卻半點不覺得不好意思,挺著腰杆子走進了屬於清暉書院的休息室去換衣服。
他們當然是不可能穿著這身衣裳上場的,穿這身衣裳上場的話,恐怕球杆兒都還沒拿起來,就自己被自己絆倒了。
清暉書院實在是太出名了,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德行,所以也見怪不怪了,並不因為她們與眾不同而他卻奇怪的神色,畢竟大家都習慣了不是。
不過卻也有不同的這一次西戎人來參加蹴鞠比賽,他們這是第一次來,自然是沒有見過清暉書院的人的習慣的,其中烏當這一次本來是不會上場的,但因為他打定主意要在賽場之上大展威風,讓唐華瑤一見傾心,死心塌地非他不嫁,所以便替換了一個蹴鞠隊員的位置自己上場來了。
此時他們的休息室的帳篷正在清暉書院的斜對面,見清暉書院一行人進來,不由得有些鄙視。
畢竟這些清暉書院的學子們,或者老師們全都是一副瘦弱不經風的樣子,名士做派是夠了,可在崇尚武力的西戎人看來,那就和一隻小雞仔兒沒什麼區別了。
看到這樣弱雞的對手在看他們身上穿著那敞著衣襟的大袖衫,那更是瞧不起的很。
在這個時候有心計和沒腦子之間的區別就凸顯出來了,亞明就站在烏當身邊,他也察覺出了這與眾不同的一行人,因為在西戎受多了熏陶,也覺得這樣的做派有些不習慣,但他卻半點都沒有表露出來,微微垂著頭半點心思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