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別亂來

「宴禎……」

「你別說話！」

宴禎情緒有些激烈，他打斷了謝華寧的聲音，支在床板上的拳頭攥的發緊，手背上青筋畢露。

「這十年間，你替她出生入死，替她舍了命、辦了多少事？可是她是如何對你的？」

宴禎氣怒不已，

「我不相信千闕樓會是你燒的，你謝華寧不是那樣的人，但她讓你背了這個罪名，不保你就算了，還賜下百杖之刑……她如此薄情寡義，你莫非還要為她效力不成？」

謝華寧垂著眸子，遲遲沒有說話。

許久，直到宴禎急促的呼吸聲逐漸平復下來，她才抬頭看著宴禎，

「氣消了沒？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宴禎：「………」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把宴禎憋的心口直發痛。

他一甩衣袖，偏過頭去，

「你說。」

謝華寧不似他那般情緒激動，她語氣平靜道，

「你說的我並非不明白，但是，宴禎，我替她辦了十年的事，我是隱鳳府府主，這都是不爭的事實，皇上不會因為我是為了救你，就把這一切當做沒發生過，同樣的，十年的時間，我和皇后已經牽扯的太深了，哪怕我當著她的面砍斷四肢服下啞葯，她都不可能會放我脫身，她沒法安心。」

謝華寧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起伏，但每個字落在宴禎耳朵里，就像是針刺一般扎耳，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他轉過頭來看著謝華寧。

兩人四目相對，謝華寧溫聲道，

「宴二，從我十年前答應為皇后辦事的那天起，我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條路，隕命，人死了，塵歸塵，土歸土，她再奈何不了我，另一條路，就是硬著頭皮走下去，幫她達成她所願，跟隨在她身邊，做那個從龍功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你還有第三條路。」

宴禎突然開口，打斷了謝華寧的聲音。

謝華寧安靜的看著他，宴禎緩慢站起身來。

他臉上其餘的神色都已經盡數收斂了起來，他背著手，目光深深的看著謝華寧。

「第三條路，我來掌控你的命運，我要有我在，誰也為難不得你，皇后不行，便是皇上，也不行！」

「宴禎，你想做什麼？」

謝華寧平靜的面色終於有了一鬆動，她皺眉看著宴禎，

「你別亂來。」

宴禎朝她扯了扯嘴角，突然轉身走到窗子邊。

他身子站的筆直，凝眸看著窗外，聲音順著清風，徐徐傳入謝華寧耳中。

「忘了告訴你了，在你昏睡之時，我已經傳令給了顏冰絕，半月後，落玉齋春日清談會，他會帶著傳說中的天水蠶入京，屆時，大鄢朝第一紈絝宴禎，將會名正言順的……重掌控風術！」

話落，宴禎緩緩抬起右手來。

只見他右手掌心朝上，五指一轉，霎時，一陣清風緩慢匯聚在他掌心之中，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宴禎掌心往外一送，清風霎時又劃為一陣利刃，朝著窗前那株海棠花枝丫而去。

風刃所過之處，如利刃切割，粉紫色的花瓣整整齊齊自枝丫上飄落下來，捲入風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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