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我不氣了
蕭文釋站起身來,他的身上沾滿了韓郎君的鮮血,在他那件青色錦袍上添上了血腥而又濃重的一筆。
宴禎從來沒有想到過七皇子居然這般狠心決辣,以往在他心中少之又少的印象在這一刻全盤崩潰。
他審視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只叫人看的不真切。
「七皇子真是好決斷,這麼簡單就把人給殺了!我還想讓他受盡折磨而死呢!」
謝華寧現在別提有多窩火了。
本來想著韓郎君不死,她總有辦法讓他開口,沒有想到就這麼被蕭文釋給殺死了。
「謝小姐,這種人死不足惜,本就該為百姓們償命啊。」蕭文釋說的大義凜然,一副為民請命的模樣。
他這幅樣子,只叫人看的噁心。
長的俊美實則是個黑心腸,就如同常人說的蛇蠍美人一般無二。
「謝小姐……」周太醫看到這一幕,腿腳發軟的有些站不直身子,搖搖欲墜一般。
「周太醫。」白窈察覺,趕緊上前攙扶。
周太醫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吞咽了一口口水,對著謝華寧說道:「謝小姐,他死了到是除害了,可眼下該怎麼辦啊?」
謝華寧看了一眼周太醫,上前想要和白窈一起扶他坐下,她人還沒有走到周太醫跟前,就被宴禎給攔下,只見他一臉的不爽。
她知道這傢伙霸道的毛病又犯了,當下收回了手。又朝著周太醫笑笑:「不打緊,我看這萬藤草里還摻著一些枯藤草,大傢伙把這些萬藤草浸在水裡,等變了色,再把枯藤草給挑出來用就行了。」
這下周太醫就放心多了,很是欣慰的看著謝華寧,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娃。
「謝小姐果然是博學多才,倒是本皇子實在有眼無珠,生生叫他延誤了為大傢伙治病的時間,本皇子也有過錯。」
蕭文釋一副內疚的模樣,不明了的人還真以為他是愧疚之心。
只有謝華寧他們知道這個七皇子有多虛偽。
面對他的阿諛奉承,謝華寧忍著要吐的衝動說道:「過獎了。」
看著她對自己無禮,蕭文釋忍住心中的怒火暗暗發誓,謝華寧,但願你這一輩子都這麼好命,否則本皇子要你生不如死。
謝華寧覺得跟這種虛偽的人多待一刻都是受罪。朝著宴禎沒好氣的說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擦過蕭文釋身邊時,淡淡的撇了一眼,那一眼的意味將蕭文釋心中的怒火又提升了一個高度,因為那雙眼睛彷彿在說。七皇子,你以為我會怕嘛!
謝華寧一臉生氣的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極其不雅。
一想到沒有把人給扳捯,還把蕭文釋給得罪了,她就氣的牙痒痒,不停地撩動著自己的頭髮。
宴禎看著就心疼,再生氣也不能拔自己的頭髮,這麼自虐呀!
他連忙上前把她手中的頭髮輕輕地從手裡奪下,捧在手心裡小心地撫順著。
謝華寧淡淡地瞅了一眼:「這是我頭髮,拔光了那也是我的事,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胡鬧,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可以隨意作踐。再怎麼生氣那也不能拿自己出氣。」
宴禎生氣她居然為了別人如此不愛惜自己,他知道她氣什麼,但是也不能這麼對自己呀!
話落,他突然一把扯散了自己的髮髻,烏黑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披散了下來,宴禎挨坐在謝華寧身側,撩過一把頭髮放到她手裡:「扯吧,我頭髮多。」
謝華寧看著手中那一戳長發,它很柔順,似女子的頭髮一般細柔。
謝華寧忍不住朝宴禎俊美的臉上望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剛才還在胸口的火氣一下子就沒有了。
「哈哈,我不氣了,你趕緊把頭髮梳起來吧,這樣子不好看。」
謝華寧一嘟嘴說道。
其實宴禎就是把頭髮披散著,那也是頂好看的。
而且頭髮披散,讓他看上去越發的妖孽了,再看下去謝華寧只怕自己得流血而亡。
「不氣了就好,那阿寧為我梳次發可好。」
話落,宴禎說著就將身子背了過去,就等著謝華寧給他梳頭髮,心裡頭美滋滋的。
謝華寧這會子也沒有多想,拿來了梳子,就輕柔地給他梳頭髮。
「阿寧若能天天為我梳發,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宴禎臉上一派享受。
不過,這話怎麼聽著都不對,越看這苗頭越不對。再瞧瞧兩人的樣子,儼然就是妻子對相公的感覺。
想到這,謝華寧隨隨便便就給他梳了個髮髻,氣呼呼地說道:「想的美。」本小姐還沒有嫁呢!
宴禎也不氣,轉身笑眯眯說道:「阿寧不願意,那我給阿寧綰髮。也是一樣的。」
謝華寧心頭一暖,可還是狠狠地瞪著他,這傢伙想的實在是太美了。
以前她怎麼就沒有發現他腹黑的這麼沒有底線呢!。
「行了!不想跟你扯這個。」
「那阿寧想說什麼?」
「我……」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謝華寧一時語塞,癟癟嘴,「可惜的是沒有揭穿七皇子,我們恐怕會有麻煩。」
整個人空下來就又想起了這件事,謝華寧極度的不甘心。
「不怕,自有法子。」
宴禎其實也和謝華寧一樣,有著遺憾和不甘。
他比謝華寧更加希望能揭穿七皇子。
畢竟,他一點也不想讓蕭文釋這種置百姓於死地的人成為皇上。
謝華寧抬頭看著他微蹙的眉,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輕輕地將頭靠近他的懷裡,她發現自從跟他糾纏在一起,自己就開始越來越依賴他了。
……
瘟疫終於在不久后全部治好,洪災也得到了很完善的善後,廣陵在遭此大難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而謝華寧來廣陵也有好些時日,見到這的百姓都好了起來,便已經沒有什麼好操心的。
原本想要再尋其他的證據證明蕭文釋是主謀,卻奈何他早已先行一步,連招呼都沒有打,就不知去向了。
他人一走,做再多的計劃也是枉然。
於是謝華寧決定離開廣陵,而她也確實應該回去了。
決意離開廣陵時,也已是五月的月末了,真正到了夏天。
謝華寧要回臨安,宴禎要回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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