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帝王之心

第二百一十八章帝王之心

謝華寧淡淡一笑。

「幫吧,誰讓我們是親戚呢,就算不看在他的面子上,看在小姨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管他死活不是?」

宴禎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顏冰絕眨了眨眼睛。

如果謝華寧和宴禎決定幫蕭文毓,那他也躲不脫,只是……

他回頭看了花輕綾一眼,轉頭對著宴禎道:

「我先去城外接孩子,然後安置好他們,再來找你們!」

宴禎聞言幽幽掃了他一眼。

「安置哪去?不就是兩個孩子嘛,還怕讓我們看見?」

顏冰絕聞言眼珠子一動,片刻他哈哈大笑。

「謝華寧,你這是找了一個什麼東西,簡直是太好笑了,想見孩子不好意思說,陰陽怪氣的,就以為我看不懂他的小心思?哈……」

顏冰絕還沒哈完,便帶著花輕綾閃身跑了。

宴禎的風刃打了一個空,他狠狠的咬牙,神色僵硬。

「誰想見他的孩子了?我才不想,簡直莫名其妙!」

眾人:「哦……」

當我們傻子啊?

信你才有鬼!

宴禎:「……」

該死的顏冰絕,算他跑的快,不然廢了他!

宴禎冷哼一聲,周身寒氣四溢。

他這是典型的被人捅破了小心思,惱羞成怒。

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去招惹他。

關押謝雲書幾人的密室隔壁,還有一個更大的暗牢。

蕭文毓將金家父子兩丟了進去,隨後帶著謝華寧幾人回到了金家主宅。

金家現在里裡外外的護衛,都是蕭文毓的人,幾人便直接留在了金家。

內廳之中,將顧瑞安和唐軼打發去休息,剩下的一行人圍坐成一圈。

謝華寧率先出聲。

「當日你跟我來廣陵,入城之後卻突然消失了,就是來對金家下手了?」

蕭文毓點頭。

「嗯,宴禎在城內處理瘟疫和洪澇一事,金家為避免麻煩,便閉門不見外人,而他們暫時斷絕對外的聯繫,正是我下手的最好時機,畢竟就算我做了什麼,外頭的人一時半會兒也發現不了。」

「的確!」

謝華寧淡淡道:

「把我們放在外面吸引眾人的注意力,你卻悄悄在金家謀事,你這算盤打的夠可以的啊。

不過我很好奇,一路上,你都跟我在一起,我並沒發現你帶了人。

而最近因著瘟疫,廣陵一直封城,你是如何弄進來這麼多的護衛,又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囚禁金家眾人的?」

蕭文毓聞言一笑。

「這些護衛啊?他們不是我弄進來的,他們早就在金家了,不過一直都是我的人而已。

再有,金家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把我當自家人,得知我私自來了廣陵,還積極的替我掩藏行蹤……

他們這麼信任我,我又有那麼多的人手,若是再掌控不了金家,那豈不是真是個廢物了。」

謝華寧挑眉。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宴禎也好奇的看著蕭文毓。

蕭文毓眯了眯眼睛。

「十年前,就是皇后想要除去宴禎,你用計保下他的那個宮宴之夜,我意外撞見皇帝帶著吉英去了母妃的宮殿,我當時好奇,便跟了進去,就聽到皇帝在母妃的牌位前,說的那些話了。」

謝華寧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他對明德帝的怨恨。

「皇上他說了什麼?」

蕭文毓眼眸一眯。

「他說他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才會把我送到皇後身邊去,讓母妃原諒他,不過,他會保護好我,讓皇后受到懲罰,替母妃報仇的。」

蕭文毓停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

「那時候我還不能理解他這些話的意思,但這些話,一直留在了我的心裡,長成了一根刺。

後來,我發現,我和皇后長的一點也不像,甚至,我的眉眼,跟母妃掛在牌位上的畫像竟有幾分相似,我便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了。

再有,我慢慢發現,皇帝明面上一直打壓我,不喜我,但從來沒真正的傷及我的性命,而蕭文祁,皇帝不給他職權,暗地裡卻對他極盡寵愛……

但這些事,瞞不過皇后,於是皇后便相信了,皇帝是迫於無奈,才封我為太子的,他真正寵愛的,是蕭文祁,因此,皇后便開始暗中針對蕭文祁……」

蕭文毓冷哼一聲。

「但又有誰知道,這一切,都在皇帝的謀划之下,他不給蕭文祁半分權勢,卻將那些暗地裡對蕭文祁虛偽的寵愛,故意透露出去,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其實很疼愛蕭文祁……

蕭文祁與他父慈子孝,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棋子。

所以,要說打算盤,皇帝可才是箇中高手。」

蕭文毓話落,謝華寧和宴禎都沉默了。

說實話,他們恨皇后,但對皇帝,卻無任何不滿。

他們一直以為,明德帝是一個有些懦弱,沒什麼太大建樹,但也算盡職盡責,英明仁德的好皇帝。

不曾想,他竟然那麼能隱忍和算計。

就算他想對付皇后,但蕭文毓和蕭文祁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啊,將兩個孩子互換,讓皇后親手養大仇人的孩子,再讓皇后和自己的親生孩子自相殘殺。

皇后且不說,這對蕭文祁,也太殘忍了。

甚至,他也對不起蕭文毓。

他將蕭文毓送到皇后那去,蕭文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認殺母仇人為母,兩人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培養出近二十年的母子之情來。

結果到最後,告訴他,掏心掏肺把他養大的母親,其實是他的殺母仇人。

皇帝壓根沒想過,他是報復皇后了,皇后也痛苦了,但這對兩個孩子而言,有多麼的不公平和殘忍。

這也難怪蕭文毓會怨恨皇帝,連一聲父皇都不願意叫了。

謝華寧不僅將目光看向蕭文毓。

她實在很難相信,知道真相的蕭文毓,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

蕭文毓談起這些事來,心緒也不由得有些混亂起伏。

好在,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調節自我情緒。

他情緒很快恢復自然,一抬眸,卻不經意對上了宴禎和謝華寧的眼眸。

他一愣,片刻笑了。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可別是在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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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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