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查到線索
蘇發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垂著頭,陷入了為難中。
突然,他抬起了頭,「我聽說這方子也能賣銀子,不如就將這方子給賣了?」他可是打聽過了,這方子最少能賣兩百兩銀子,更別說還是被品玉樓認可的方子。
蘇發財驚訝的看了楚氏一眼,耷拉著腦袋,愁苦著臉,「可,可那方子的配料只有瑤丫頭知道。」
他算是聽出來了,自己這大哥壓根就不是真的想幫自己,前面不還說只有有瑤瑤在,五十兩銀子可以輕易賺回來,後面就說要賣了方子,那方子可是他們現在賺錢的唯一依靠,若是賣了,那日後他們可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段家既然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就知道他們拿不出五十兩銀子,卻還開口要五十兩銀子,這不是想私了,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瑤瑤。
再者,若真的私了了,那背在瑤瑤身上的污點呢?
瑤瑤的聲譽本就已經損壞了,若是再背上下毒這個罪名,那瑤瑤今後還要不要抬頭做人?
「三弟,你可要想好了,這可關係到瑤瑤的命。」蘇發生只當蘇發財不想賣方子,繼續煽火道。
蘇發財嘆息了一聲,「大哥,不是我不願意給,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方子。」這個時候的他明白了瑤瑤當初為何不告訴他方子的原因,若不是有遠辰的提醒,恐怕他早就將知道的說了出去。
蘇發生又將視線放在了楚氏身上,楚氏紅著眼眶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得到答案的蘇發生立馬站了起來,眼裡全是怒火,「你們居然都不知道?我看你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要瑤丫頭的命吧?」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別過了臉,擺擺手,「罷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段家只給了我們一日的時間。」語罷,就大步離開了。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瑤丫頭送死?」楚氏焦急的問道。
蘇發財嘆息了一聲,輕拍著楚氏的肩膀,「遠辰不是說了,只要我們拿到證據,證明瑤丫頭做的東西沒毒,瑤丫頭就不會有事。」
「沒錯。」肖遠辰走了出來,看著蘇發生離開的方向,「你們先別急,我去會會那段家人。」
方才蘇發生的話提醒了他,段家要的從來都不是蘇瑤的命,而是想要銀子。
所以段家會不會因為蘇發生所給予的好處,從而和蘇發生同流合污?
既然是同流合污,那就會留下一定的證據才是。
念及此,他腳下的步子又大了一些,借著夜色爬進了段家的圍牆。
本想去段家小女兒的屋子找找線索,不想居然聽到了胡氏和段老大的對話。
「你說真的能成嗎?有,有個人我可是連縣令都唬住了。」
「你怕什麼?丫頭死了是鐵打的事實,即便那個人有通天的本領,也不能怎麼樣,我們就安心的等著收銀子吧。」
「你,你讓我怎麼安心?」不安的來回踱步,「都怪你,若不是你下手那麼重,丫頭怎麼會死?」
「小聲點,你是想讓老子被抓進牢里嗎?」
聽到這,肖遠辰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蘇發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段家小女兒死了的消息,從而和段老大策劃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其一可以幫助段老大遮掩打死女兒的事,其二還可以讓段老大得到一筆銀子,這兩個理由,不管是哪一個,都足以讓段老大心動。
而對於蘇發生來說,既可以借段家小女兒的事將三房的銀子騙走,還可以得到鹵料的方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只猜到了一半,段家小女兒並未當場沒命,而是後面段老大為了迷惑仵作從而灌下的毒藥給毒死的,當然,這是后話。
既然段家小女兒是被打死的,只要證明這一點就足可以為蘇瑤翻案。
有了頭緒的他,心底的陰鬱消散了很多,就連步伐也輕了不少。
翌日,縣令唯恐被打臉,提神了蘇瑤。
「經仵作再三核實,確認段家小女兒確實是被毒死的,而當天,段家小女兒只吃了你賣的豬下水,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瑤緊皺著眉,不屈不撓,「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做的豬下水沒有任何問題。」
縣令被蘇瑤的油鹽不進給氣到了,怒拍了一下驚堂木,順手扔下了刑罰的木簽,「此刁女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行刑。」
見衙役都動了,趕來的肖遠辰急忙出聲,「大人,可否容我說一句?」
縣令看著肖遠辰這張臉就極為煩,卻又不得不給肖遠辰說話的機會,誰讓今日圍觀的人比較多呢?
若他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肖遠辰,恐怕日後他判定的其他案子也不能讓人服氣。
看到衙役給自己讓出了一條道,肖遠辰立馬上前,「可否請仵作出來,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仵作。」
「你不要得寸進尺。」警告道。
他可沒忘記仵作昨日所說,死者的身上有明顯被人虐待的痕迹,而且查出來的毒藥不是其他,而是夾竹桃,這葯在山上細心尋找就能找到。
那問題來了,正如蘇瑤所問,為何其他人沒事,偏偏就段家人吃了有事?
若夾竹桃在鹵料里,不該只有兩人有事才對。
所以,胡氏說蘇瑤的下水毒死了人這個話柄,是站不住腳的。
「我並不是得寸進尺,只想向仵作求證兩件事,僅此而已,還請大人成全。」話鋒一轉,回頭看著圍觀的人,「亦或者,大人是想為段家隱瞞什麼,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理由?這才不讓仵作出來與我對峙?」
他的話沒有給縣令退路,卻也將縣令徹底給得罪了。
縣令放在桌下的手已握成了拳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肖遠辰,好一會才吐露出幾個字,「讓仵作上來。」
仵作到了公堂,就收到了縣令威脅的眼神,瞬間,他壓力山大,就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仵作。」肖遠辰對仵作微頷首,繼而才問道:「敢問仵作可有在段家小女兒的身上發現傷痕?」
仵作抬手擦了擦汗,點點頭,「有。」
「那段家小女兒是被毒死的嗎?」肖遠辰追問道。
仵作這次不敢貿然開口,抬眸看向了縣令,見縣令點頭,這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