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有鬼
「1,2,3......13。」
數到第13扇門的時候,杜濤直接打開門跑了進去,對他來說前面那個劣質的鬼屋遠比這個看上去平常的隧道更加讓人安心。
另一邊,何家鳴見杜濤離開,轉頭對關岳道:「繩索解不開先不管了,來,把她扶到我背上,你在後面扶著一點。」
或許是何家鳴的表現,關岳心中的恐懼稍減,顫巍巍的將那個依舊流血的女人扶上何家鳴的後背,女人手上的繩索並沒有解開,無法摟住何家鳴的脖子,他只能雙手托出女人的後背,防止對方摔下。
兩人配合,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幾分鐘才走出20來米。
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關岳總算確定這個女人應該是個人,可能就如何家鳴說的,只是受傷而已,他一直低著的頭也漸漸抬了起來。
當他看向女人的時候,卻發現女人也正好轉向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不得不說,這樣的表情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
可就在下一刻,他猛地低頭,扶在女人背上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女人的臉剛才正對著自己,可她明明在何家鳴的背上啊,她的頭竟然轉成了180度。
關岳不自覺的放緩了速度,他的手離開了女人後背,但女人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改變,那頭依舊直直的對著他,臉上依舊是感激的表情。
只是那種表情在現在的他看來,就好像是事先設計好的一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鳴,鳴哥。」
他努力的擠出聲音,還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何家鳴卻彷彿已經聽到了什麼,在前方開口道:「沒事,快到了,你用點力,人家都快滑下去了。」
然後,他便看到女人的身體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托住一般,向上靠去。
而何家鳴還在繼續說話:「嗯,就這樣,唉,你放心,杜濤肯定已經跑出去通知遊樂園的工作人員了,這個鬼屋一點也不注意員工的安全,估計早晚關門。」
鳴哥在和誰說話?
關岳獃獃的看著何家鳴背著女人往前走,明明才到第三個門,便已經轉身,那門也彷彿被無形中的人打開,何家鳴沒有一絲猶豫的走了進去。
鐵門關閉,清脆的撞擊聲終於將關岳驚醒,他猛地跑過去一把將門拉開。
「鳴哥。」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鐵門後面是一堵厚實的水泥牆,牆面上方凹陷處放著一張黑白照片,供奉著香蠟紙燭。
照片上滿臉蒼白的女人,赫然正是剛才何家鳴背著的女人。
「鳴哥,鳴哥。」
關岳大叫著,目光想要在水泥牆上找到可以開合的縫隙,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只要有縫隙,說明這只是一個隱藏的通道,或許這裡真的只是鬼屋。
但他失望了,水泥牆沒有任何的縫隙,反倒是照片上的女人,臉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黑色而濃稠的血液正向外慢慢滲透。
「啊!」
關岳猛地將門關上,向著前方跑去,他跑得很快,卻又很快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的看著身邊的鐵門。
「這是13,還是14。」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因為緊張,他忘記了自己身邊的鐵門到底是不是進來時的第13個鐵門,但他沒有猶豫太久,伸手拉開。
看到裡面那張滿臉流著鮮血的黑白照片,腳下一軟,差點跌倒。
「不是這,是那個,一定是那個。」
拉開,依舊是黑白照片。
「不是,不是,是那個。」
拉開,關閉,拉開,關閉。
再一連拉開五扇鐵門后,關岳終於站不住,跌坐在地上,看著牆上一排排一模一樣的鐵門,直接哭了。
是的,他一個大男人直接哭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確定,這裡絕對不是什麼鬼屋,這裡有鬼!
「有鬼,有鬼。」
......
「有鬼!」
杜濤也快哭了,他進入鐵門后,發現了一條明亮的通道,和最初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的通道,只是他並沒有在意,比起昏暗的隧道,這裡明亮的燈光明顯讓他感覺到愜意。
或許這裡就是鬼屋的員工通道或者出口,不然怎麼會這麼明亮而整潔呢。
可當他穿過通道打開另一側的鐵門后,瞬間呆住了。
鐵門外是一條熟悉的隧道,他甚至能夠在地上看到自己剛才吐的痰。
回頭望去,通道筆直,怎麼也不可能繞回原位。
他探出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隧道:「鳴哥,關岳,你們在嗎?」
聲音在隧道里回蕩,卻沒有人回答,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通道中的燈突然閃爍起來,忽明忽暗間他聽到另一側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道古怪的人影出現。
「啊。」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跑出了隧道,因為速度太快,直接衝下了應急人行道,跑到了道路中間。
而此時他才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上沒有司機,只是在後座坐著一個被繩子捆住雙手的女人,那個女人看著他,嘴一張一合。
「你來了。」
他跟著女人的口型念出聲來,接著便是一個哆嗦,轉身就跑。
沒有任何的目標,他只想離那輛車,那個女人遠一點。
可每次回頭,那輛車都跟在他的身後一米的位置,清晰可見的女人,嘴巴依舊張合著那三個字。
漸漸的,杜濤的腳步慢了下來,他大口的喘著氣,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回頭望去,那輛車依舊在離他一米的位置,只是車並沒有停下,緩緩的向他撞去。
坐倒在地上的他才第一次看到,這輛車的輪胎上全是鮮血,右前輪還沾著一塊如同頭皮的東西,連接在上面的長發正隨著車輪的轉動飄動。
而在車胎的空隙里,夾著一小段紅色的繩索,就和困在女人手上的繩索一模一樣。
突然,車前擋下掉落出一隻斷手,車胎直接從斷手上壓過,血液濺射而出,一截被碾碎的手指飛濺到他的面前,臉上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他下意識伸手一抹。
手心全是鮮血。車越來越近,佔據了他整個視線,而此時,他也終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