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圓珠筆的傳說
熟悉的鈴聲在警笛聲下卻顯得格外的恐怖,我的思維全部混亂了。
難道他在警官來之前跑掉了,現在打電話給我是想要威脅我?
我該怎麼辦?
接,一定要接,說不定還能套出他的位置,讓警官將他繩之以法。
「喂。」
我接通了電話,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我實在高估了自己的膽量,什麼套話之類的,在院長聲音傳來的剎那,全部忘記,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你在宿舍?現在來下養老院,也不知道是誰亂報警,現在養老院一片混亂,我們忙不過來。快點啊。」
院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整個人都傻了,讓我去養老院?
雖然隔著養老院有段距離,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養老院方向閃爍的警燈,只是院長為什麼如此淡定,他想要幹什麼?
還是說他們將棺材藏了起來,想要逃出生天。
不行,絕對不行。
我終於鼓起最後的勇氣,向著養老院走去。
數個警官正在養老院中檢查,院長和羅叔站在院子里和警官說著什麼,至於那板車拉著的棺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果然,他們將一切藏了起來。
只是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養老院我也算熟悉,實在想不到什麼地方可以藏下這麼大的板車和棺材。
「你來了,快上去安撫下那些老人,剛才警官來的時候把他們都吵醒了。」
院長對著我安排工作,還用有些埋怨的目光看了一眼訕笑的警官。
我點了點頭,看著正在檢查養老院的警官,直接走了上去,無論他們將板車和棺材藏在什麼地方,但15床的老人失蹤已經是定局,只要找不到15床的老人,警官們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我心中充滿了和惡勢力做鬥爭的憧憬,目的明確的前往15床。
剛走到門口,我整個人便傻了,一股寒意從我的脊背升起,迅速的瀰漫全身。
在房間中,華叔正對著一個警官說著什麼,在他的身邊,15床被應該失蹤的李爺爺正默不作聲的站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偶爾回警官一句問話,顯得冷漠。
似乎覺得老人被自己吵醒有些抱歉,警官隨意問了幾句便離開了房間,華叔也緊隨其後。
只有我依舊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的盯著李爺爺,連兩人從身邊走過也沒有反應。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李爺爺對著我笑了笑,伸手揮了揮,彷彿在道別。
我能看到,在他的鬍鬚上,還沾著幾粒黃沙。
「你死了,你已經死了。」
我終於忍不住崩潰了,帶著哭腔大喊大叫,我清楚的看到李爺爺躺在棺材中,身上覆滿了黃沙。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當我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警局中,他們知道是我報的警,對於我報假警和在養老院大喊大叫的行為進行教育。
可笑的是,他們竟然認為我瘋了。
連我的父母也哭著承諾要帶我去看心理醫生,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話。
在我離開警局的時候,我看到院長一臉關心的和父母說著話,還要在養老院不多的資金裡面抽出錢給我看病,看著父母對著他感激的神情。
我差一點崩潰,難道真的是我出了問題?
9月15日
我終於離開了心理診所,經過醫生的診治,我終於相信那天晚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出自心裡的幻覺。
我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因為才病癒,我並沒有去工作,當然,就算去工作也不可能再去養老院,雖然我好了,但那裡依舊是我的噩夢。
10月1日
我終於開始上班,很符合父母期望的在一家寫字樓做行政工作,曾經的陰影已經離我遠去,只是我偶爾依舊會從噩夢中驚醒。
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忘了吧,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走出的時候,噩夢卻再一次降臨。
下午的時候,父母讓我請假回家,因為一個叔伯過世了,我們需要趕去殯儀館見他最後一面。
因為我的病情,父母問過我的意見,但我既然已經走出來了,為什麼又要害怕呢。
我請假后,趕往了殯儀館。
叔伯生前對我很好,我懷著悲痛的心情看著水晶棺中的他。
只是看著看著,我的眼淚逐漸停止,眼中充滿了恐懼。
在他鼻孔里,竟然滾落出幾粒黃沙。
難道我的病還沒好?
我踉蹌著走到叔伯子女面前,他們一直在外地工作,我們很少見面,但還算熟悉。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伯伯生前是住在你們那嗎?」
他們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悔意:「和我們住就好了,我們,我們將他送去了養老院。」
「養老院?老城區的愛心養老院?」
「你怎麼知道?」
我沒有回答,忙碌的他們被其他人叫走,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後面的資料上是羅莉表姐收集的信息。
日記中的女孩不久后死了,經過檢查是急病身亡,當時她的好友找到了她的日記,並且在參加女孩葬禮的時候,仔細的觀察過女孩的模樣。
冰棺中,女孩的枕頭上,他找到了幾粒黃沙,只是這根本無法作為證據,隨著時間,這件事漸漸被人們淡忘,成為了一個傳說。
傳說中,女孩用圓珠筆在養老院寫下過一個個被黃沙掩埋的逝者的名字,最後一個寫下的名字,卻是女孩自己的。
只要對著圓珠筆喊出女孩的名字,用圓珠筆寫下自己的真名,就會得到女孩的幫助,作為交換,召喚出女孩的人,必須完成女孩的心愿,找到那個愛心養老院的真相,將院長等人繩之以法。
如果沒有做到女孩的要求,女孩和那些枉死的靈魂就會一直纏著喊出女孩名字的人,直到死亡。
王偉將資料來回翻看了幾遍,也沒有找到女孩的名字,他轉身對著羅莉道:「你問問你表姐,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羅莉卻搖了搖頭:「我問過了,她也不知道,女孩的家人也在女孩死後離開了這座城市,估計只有學校或者故事中的養老院才能找到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