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如回去殺女！

田二牛撓了撓頭髮：「阿曦要的就是二進的宅子是帶罩房，這個也行，兩邊也像大戶人家那樣做了耳房，前面不用倒座院子就寬敞了不少哩。」

姜福生拿著炭條在紙上畫了出來，問姜曦：「是這樣的嗎？」

「對，就是這樣的，爹，還有著兩邊的廂房也作成三間的，有用。」姜曦說。

姜福生點頭：「成，就這樣，你們幾個去量一量尺寸，咱們下料。」

柱子帶著師兄弟出去忙活了。

姜曦惦記著自己的路子也跟著出去到後面竹林找姜世安了。

田二牛用胳膊肘碰了碰柱子，小聲：「你小子怎麼不去幫忙？我看阿曦和以前可不一樣了，你要再不出手啊，早晚飛了。」

柱子不搭理田二牛，量好了尺寸進屋去算用料了。

姜福生在旁邊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等商量好了用料，才說：「你們師娘身子不好，這事兒先不張羅，等半個月後開始備料。」

「嗯，師父，老李家的活兒再有三五天做完了，我們哥幾個進山去砍木頭。」柱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能省下一筆錢呢。」

姜福生摸了摸自己的傷腿，要是不受傷就好了，柱子這麼說，可他也不好這麼使喚自己的徒弟，都是成手木匠了，誰都要養家活口的。

「不急，備料的時候再說。」姜福生估算好了用料，一百兩銀子也沒剩下多少了，是真捨不得啊。

等人都走了，姜福生才過來坐在曲氏的旁邊。

「阿媛娘，以前是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姜福生低著頭：「我腿好了就好好賺錢，讓你和孩子過好日子。」

曲氏別開臉：「阿曦是個孝順的，咱們當初撿了她的時候后說好了當親生的，這筆錢當時借的，以後咱們存夠了等阿曦出嫁的時候拿出來給壓箱底。」

「是，阿媛娘說得對。」姜福生起身。

曲氏轉過頭：「我是恨了老宅那邊了，咱們家阿曦怎麼就礙著他們的眼了？這些年都好好地，偏偏他們把阿曦的身世抖了出來。」

姜福生又坐下了，嘆了口氣。

「你看阿曦那頭上的傷，一大早又去挖野菜，她身子不強，累壞了可咋辦？如今可倒好，咱們倆一個個都不成事了，家裡擔子就壓在阿曦身上了，我這心裡難受的很。」曲氏說著就掉了眼淚。

姜福生有啥不清楚的，只是子不言父過，他總不忍和老宅撕破了臉皮。

外面，姜媛把草藥抱起來往後面去了，看到姜曦在忙也不打擾，在旁邊仔細的擺弄著自己的草藥，姜世安逗趣似的和姜媛說話，姜媛是一個字也不出口，惹得姜世安直和姜曦小聲嘀咕：「阿姐，阿媛到底好沒好啊？咋不和我說話？」

姜曦明知道姜媛的情況特殊，可對姜世安不能明說，只能解釋了一句：「慢慢來，咱們家阿媛才剛能說話，可能還不咋會呢。」

「那我多和她說說，可能好點兒。」姜世安一邊幹活，一邊和姜媛絮絮叨叨說話去了，惹得姜曦搖頭苦笑。

「二哥，在家嗎？」

姜曦停下了動作，皺起眉頭來。

姜世安也聽到了，啐了一口：「是三叔過來了，我去看看，一準沒憋什麼好屁！」

「去吧。」姜曦看著挖出來的一大堆黃土，到旁邊去割乾草了。

這個時候姜福全登門能有什麼好事？老宅的人還真是不知道啥叫臉了。

想到這裡，就聽到姜世安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三叔這話說的有意思了，一個被打斷了腿的人，難道還能去別處？」

噗嗤一聲姜曦就笑了，姜世安的性子還不錯，至少自己喜歡，索性也不忙活了，抱著姜媛回來前院。

姜福全被噎得面紅耳赤，硬著頭皮走進來：「世安啊，我找你爹有事兒。」

屋裡，曲氏冷哼一聲：「看看吧，這就上門了。」

姜福生也生氣，家裡如今這光景就連村子里的人都可憐他們，老宅如今就一個三弟能出頭，他還真就來了！

「世安，叫你三叔去東屋。」姜福生揚聲對外面姜世安說了句，低聲和曲氏說：「放心吧，我啥也不答應。」

「嗯。」曲氏閉上眼睛不看了。

姜福生拄著木棍出去，把西屋的門關上，這才去東屋。

「二哥。」姜福全過來扶著姜福生坐在炕上：「娘讓我過來看看你。」

「難得。」姜福生坐在炕上，搬著傷腿放好，才說：「這事兒經官了，該咋辦就咋辦，你家她三嬸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姜福全到了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尷尬的扶著膝，好半天才說：「那啥，二哥你知道家裡也沒閑錢，老四的賭債人家又來要了，大哥傷的嚴重，昨晚就疼得叫喚了一宿，咱們是一家人，你不能看著不管啊。」

「我不看。」姜福生別開臉：「也不管，當初老四賭錢，我就說得看著點兒，你們一個個都不願意得罪人，娘護得很，如今有事兒了找我，我有啥招？」

「不是說賠給了阿曦一百兩銀子嗎？我還聽說二哥要蓋屋呢，先借給家裡三四十兩沒事吧？」姜福全試探著問。

姜福生氣得瞪圓了眼：「老三！你們的心眼兒咋就這麼黑？」

姜曦已經坐在了西屋床邊，草屋本來隔音就不好，姜福生的聲音又沒有壓低，所以聽的很真切。

曲氏伸出手握著姜曦的手：「你爹答應娘了，不容他們。」

姜曦也是想摸一摸姜福生的脾氣，真要是受氣都上癮的人，那就沒救了，聽曲氏這麼說，姜曦點頭：「娘，老宅是沖著咱們一百兩銀子來的。」

「娘知道，但這銀子是阿曦的，娘和你爹要用都要先和阿曦打招呼的，別人甭想。」曲氏望著姜曦沒有什麼多餘表情的小臉，心裡是一陣陣沒底，她總覺得這孩子要是想走，自己是留不下的。

「娘，蓋屋的事情一會兒我和爹商量。」姜曦話音剛落。

東屋姜福全就嗷嘮一嗓子：「二哥你啥意思？要不是你們家鬧得凶，娘能嚇得病了？大哥和老四都被打了個半死不說，你還和我提十兩銀子？這一家人過日子，有別人逼的，還有你逼著家裡的道理？」

姜曦蹭就站起來了。

曲氏急忙抓住姜曦的衣袖。

「娘，沒事。」姜曦安撫的拍了拍曲氏的手，幾步就到了東屋門口，抬手推開了門，就見姜福全正揪著姜福生的衣領子，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差輪拳頭了。

「你倒是好本事了，逼著你們就難受了？」姜曦抬起手扯著姜福全腦袋上的發揪就把人給扯開了，擋在姜福生面前，冷冷的看著姜福全：「十兩銀子是姜福文認給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他？你娘病了是喪良心心虛了，你大哥和你四弟被打，那是作孽了，怎麼著？沒讓你嘗嘗挨板子的滋味兒，你就覺得沒和你們一家人同甘共苦了？」

「你！」姜福全抬起手指著姜曦。

姜曦揚起下巴：「放下你的爪子！私闖民宅你能扛得住，我就帶你也去衙門走一遭！」

「阿曦。」姜福生出聲。

姜曦頭也沒回，說：「爹，怕什麼呢？義父和義母那邊我去哭訴一番，姜福全就能回去和他兩個兄弟一起趴在炕上嗷嗷叫了！」

姜福全氣焰憋了回去，一甩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管咋也是你三叔。」

「什麼話？對人說人話，對你嘛？人話你聽不懂，我認爹娘，認世安和阿媛，你算個什麼東西？」姜曦拿出來銀票在手裡晃了晃：「看一百兩銀子眼饞？這事兒好辦啊，你閨女也死一死，只怕一百兩銀子都不止呢，與其到這裡來求人，不如回去殺女！姜家好門風可別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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