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改變一個小綉娘
姜曦白了一眼上官雲廷。
上官雲廷回魂兒，突然伸出手把姜曦抱在懷裡，很用力，能聽得到他心跳聲非常急促。
「阿曦，我其實不願意孩子都被分出去，謝謝你。」上官雲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姜曦伸出手回應上官雲廷，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只是上官雲廷對自己足夠寬容，所以並沒有反對，壓抑了這種不舍突然發現自己改變了主意，才會如此感動到這個程度。
「糖球叫上官煜城，女兒叫上官珏，兒子叫上官文修好嗎？」姜曦柔聲問。
上官雲廷在這一刻感覺渾身血液都沸騰了：「好，好。」
孩子的名字定下來了，姜曦開始了身體復原的鍛煉，姜媛是每天都過來陪著姜曦鍛煉，兩姐妹開始研究關於生育自由的話題了。
這源於姜媛最近提到的臨產死亡率，再者也確確實實因為姜曦生育過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生死一剎那的、極致的痛苦和喜樂，讓姜曦也特別重視這一塊。
生育自由並非是女人能掌控的，娶妻生子這簡直是男人的使命，而女人也認為生子是刻進骨子裡的使命一般，但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很多，如果不能保證質量，生下來再多，養活都是問題的情況下，姜曦認為那是對生命的不尊重，不敬畏。
「阿姐，有沒有好辦法幫我想一個，落胎葯太殘忍了。」姜媛給姜曦端來了溫水，坐在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昨兒有個婦人沒救過來。」
姜曦抿著水，在腦海里搜索古代關於生育方面的信息，眼睛一亮：「羊腸！」
姜媛：「……！！！」
「你別懷疑，羊腸有一段是盲腸不為，一頭是閉合的，算了，你去準備一些羊腸來，我們可以試試。」姜曦的性格就是說干就干，直接大手一揮讓姜媛去準備了。
姜媛對姜曦的信服程度使然，立刻出門去了，派人去屠宰場取了一通羊腸回來，怕熏到姜曦，所以自己跟幾個下人開始忙活，最終還真找到了盲腸。
「截取一尺長，先做實驗。」姜曦說。
姜媛立刻回去吩咐這些人把盲腸截取下來。
姜曦再告訴姜媛：「要先清洗在清水中泡一下，翻過來。接下來，要用鹼液繼續泡，4~5小時換一次液體，重複N次，接下來，要颳去粘膜層，硫熏，然後再漂洗乾淨，在棒子上撐好形狀，晾乾。」
姜媛足足忙活了三天，拿回來一些抽抽巴巴的羊腸衣過來，一臉沮喪的坐在姜曦面前：「吶，你看看這東西能用嗎？好幾個過來人都笑話我呢，我又解釋不清。」
姜曦噗嗤就笑了：「那你抓緊結婚，再說了，你和閔志斌之間怎麼回事？他小子不想成親？」
「也不是，這不是阿姐懷孕，如今生了，等這邊忙完我們明年春天結婚就好了。」姜媛在姜曦面前提到自己的婚事完全不覺得羞澀，就像是姐妹倆聊很尋常的話題一般。
姜曦笑著拿過來羊腸衣檢查，成色還是相當不錯的：「去叫一個好綉娘來。」
「行。」姜媛立刻就去了。
一會兒工夫領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綉娘，姜曦和她說如何縫製，包括尺寸之類，綉娘耳朵尖兒都紅了，不過到底是過來人，動手做的時候也就減少出錯。
先用水泡軟擦乾，在開口的位置的邊緣處做出來一個小巧的圓桶狀，仔細的用很細的綉線和綉針縫製好，趁著濕潤的時候彈性不錯，把細細的帶子穿進去，在旁邊留出來足夠繫上和解開的長度，再晾乾一個就算完成了。
姜媛求知慾旺盛，姜曦頗有些無奈的當著綉娘的面給姜媛講解，姜媛把這個當成了學問，倒是把綉娘給憋得險些昏過去，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啊，君上和未出閣的妹妹研究尺寸，大小，甚至還有這羊腸的用途，要不是怕被治一個大不敬的砍頭之罪，綉娘早就跑出去了，太嚇人了，君上和妹妹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虎狼之詞？
就在綉娘心裡兵荒馬亂一般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姜曦說。
「只要能批量生產，那麼女人們可以選擇最好的年紀用來懷孕生子孕育生命，而不是因為年紀太小或者太大而傷及性命，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那些女人。」
綉娘愣住了，也忘記了自己身份低微不可以直視龍顏的規矩了，抬頭看著姜曦。
她原以為這就是貴人們折騰出來的新樂子，結果卻是用來保護女人的，一直以來都知道君上很美，傳言之中就如同九天玄女一般，可如今綉娘看著君上感覺那些人說的不對，君上是很美，美的讓人窒息，卻不是九天玄女那樣的高高在上，更像是一個聰慧睿智的大家姐，心裡裝著的都是家裡人，而君上的家很大，富有天下，也為天下操心費力。
姜曦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綉娘那眼含淚光的樣子，微微挑眉問：「怎麼了？」
綉娘趕緊起身跪倒在地：「君上恕罪，民婦、民婦只是聽到君上的話，想到了妹妹。」
「起來說吧。」姜曦輕聲。
綉娘起身坐下來，低著頭：「妹妹大婚是年紀還小，第一胎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婆家又不關心，以至於……。」
不用說下去了，姜曦知道這樣悲慘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發生在各個角落。
但真想要改變這一現狀是很難的，只能一點點推進，畢竟就算是在自己原本那個相對來說高度發達的世界里，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能遏制，只能改變還不能快。
「這樣吧。」姜曦出聲，綉娘趕緊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姜曦。
姜曦說：「現在這些可以做很多，你可以給阿媛做助手，單獨出來負責這一塊，你可能會面對很多人的非議，但能救很多人對不對？願意做嗎？」
綉娘立刻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做，奴婢可以，奴婢一定會很用心的做。」
姜曦笑了笑：「那就去做，讓阿媛把所有的過程都交給你，你去操作，遇到事情可以直接問。」
綉娘突然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都重了，不過信心滿滿的點頭，能救很多人，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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