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昨日重現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進來之人身穿寶藍色露背晚禮服,面容幾乎和我的妻子一模一樣。不用說,她當然就是我的岳母馮小翠了。
我雖然人醉了,但心還未醉,只是酒精上腦,太陽穴突跳得厲害,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而已。當下我微微一笑,道:「媽,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馮小翠皺著眉,直接過來攙扶我,嗔怪的道:「都賴在地上起不來了,還說沒事?你這衣服怎麼回事?為什麼濕成這樣?」
順著她的力,我只好手撐著洗手池艱難的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大片濕痕,我苦笑道:「剛才我吐了一會兒,洗臉的時候不小心把自來水濺到了身上。」說著我睜開她的手,搖晃著向洗手間外走去。
馮小翠忙又扶住了我的胳膊,道:「你行不行?要不我扶你到房間里躺一下罷?」
我搖了搖頭,道:「樓下…還有那麼多客人呢,光*小舒一個人怎麼應付得過來?我…我去換件衣服,還得去應酬一下。」
出了衛生間,樓下的音樂聲,嘈雜聲更響亮了。我晃了晃腦袋,轉頭對馮小翠笑了一下,輕輕把她的手從我胳膊上拿下來,道:「媽,我真的沒事的啦!您先下去幫著小舒應酬一下客人,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下來,啊?」
馮小翠有些擔心的道:「看你走路都不穩當了,萬一摔去了怎麼辦?還是我扶你去罷!」
我還是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說著我推開她,搖搖晃晃,踉踉蹌蹌的向三樓走去。耳邊只聽到馮小翠在身後叫:「小唐,小唐!」
說實話。這個丈母娘,我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讓她扶我去換衣服?我的神呀!
不出事才有鬼呢!
我只當沒聽見,手撫著樓梯扶手,奮力上了三樓,推開了我和許舒的新房,準備到換衣間找一套新的西裝穿上。
新房裡有一個隔間,拉開移動門,裡面是一個長長的房間。兩排全是衣櫃,裡面大部分都是我妻子許舒的衣服。有一次我吃飽了沒事大略的數了一下,不算內衣和毛衣,光是外套。便有上千件之多。而且有一大半還是全新的,買來以後她從來沒穿過一次。不過我也沒什麼話說。買新衣服是女人的天性和愛好,部署又有的是錢,只要她喜歡,買上萬件我也沒意見。
我踉蹌著走到放我衣服的柜子前,還未打開櫃門,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噁心想吐。只好手撫著櫃門,蹲下來閉目直喘著氣。看來今晚這酒是喝多了,換了平時。換了平時,我應該立刻躺下睡覺才對,可是一想到樓下如雲的賓客,我這個新郎不在,光*我妻子一個人應付怎麼行?
我咬著牙,深深吸了口氣,伸出手來重重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睜開眼來,打開櫃門,迷迷糊糊的隨便找了一件西服。剛取下后,我的手不聽使喚,一個不小心。失手掉在了地上。
我嘆了一口氣,彎下腰去撿,可是一陣巨大的頭暈再次襲來,這下我真的再也支持不住了,只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向旁一倒,上身斜斜*在柜子上。
心裡只想著:要不…就休息一下罷,等稍稍酒醒一點,我就下去!
這麼一想,我的精神頓時放鬆了下來,轉眼,人已處在昏睡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臉上的一陣冰涼給弄醒。睜開眼來,才發現有一塊濕毛巾正在我臉上抹著。我忙偏了一下頭,道:「誰啊?」
毛巾移開了,我看到面前蹲著的,仍是丈母娘馮小翠。她的右手還拿著一杯熱茶,左手一勾,抱住了我的脖子,輕聲道:「是我!來,喝口茶解解酒。看你醉成了這個樣子還要逞能,不行就老實說,幹嘛不要媽的幫助?」
我只好苦笑一聲,伸手想去接過杯子,沒想到她手一避,輕喝道:「別亂動,碰灑了茶水怎麼辦?張開口,我喂你!」
我無奈的道:「媽,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馮小翠不聽,將茶水放在自己的小嘴邊輕輕的吹了好一會兒,又喝了一口試試溫度。然後就把杯口放在了我的嘴巴上,溫柔的道:「來,聽話,已經不是很燙了。一口氣喝完,媽扶你到床上去水一會兒。」
我只好張開嘴咕咕咕喝了好幾口,然後掙扎著要起來,道:「不睡了,下面還有那麼多客人,我換了衣服,趕緊還得下去!」
馮小翠只好趕緊將水杯放在地上,用力的攙扶我起來,把我扶正了*在柜子上,伸手就來解我上衣的扣子。
我一愣,伸手一擋,輕聲道:「媽,您…幹什麼?」
馮小翠白了我一眼,道:「你不是換衣服嗎?喝得醉醺醺的自個兒怎麼換?
還是讓媽來幫你罷!」
說著她繼續解開了我的扣子,雙手一掀,便將我的禮服脫到了身後。我苦笑不得的被動抽手,口中道:「媽,真不用了!你是我長輩,怎麼可以為我幹這種事?」
馮小翠一邊整理著我脫下的上衣,一邊道:「換件衣服怎麼啦?你腦子裡還怎麼這麼封建?別亂動!乖乖站好了!」
她將我的禮服上衣掛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伸出雙手又來解我褲上的皮帶。這下我真著急了,忙抓住了她的雙手,道:「媽,你…你幹嘛脫我褲子啊,我褲子上又沒濕!」
馮小翠眼一瞪,道:「你就換件上衣,和褲子不配套的走出去見賓客?不倫不類的,也不怕別人你?放手!聽話!」
我…我真是沒轍!只好推著她道:「我自己來罷,不勞您大駕了,我是換褲子,你迴避一下好不好?」
可馮小翠就是不走,反而用力將我頂回到柜子上,瞪著眼叫道:「唐遷!你什麼意思?不就是幫你換條褲子嗎?你當我還能吃了你?」
我當即沉下臉來,低喝道:「馮小翠,請你有個長輩的樣子好不好?今天是我和你女兒大喜的日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話音剛落,馮小翠立刻呆住了。過了半天。她的臉上顯露出無比的哀怨,傷心的道:「我能幹什麼?我可以幹什麼?我就想盡心儘力的扶持你,全心全意的對你好。這也不可以么?這你也不接受嗎?」
我無奈的道:「媽!你對我這麼好,會讓我心不安的!,難道你不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岳母一樣,對女婿客氣一點就行了嗎?我不想看到你這樣,萬一被你女兒看見了,你叫我怎麼解釋呀?」
馮小翠輕咬著嘴唇,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道:「我們兩個能正常嗎?岳母愛上了女婿,女婿給岳母買自慰工具,這種關係,還能客氣一點就行了?小唐,我不求能成為你的女人,但我後輩子唯一的生活樂趣就是能偷偷的喜歡你,偷偷的對你好,如果你連這一點點僅存的快樂都要剝奪,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很無情嗎?」
我…我的頭都大了,面對丈母娘這種赤裸裸的示愛,我真的吃不消了。只好哭喪著臉,求道:「哎呦我的岳母大人,你這種喜歡會要了我的命的呀!要是被你女兒發現了,那就是你女婿我的末日來臨了呀!我求您了!真的求您了!您放過我吧!做做好事,放過我罷!」
馮小翠見我那麼絕情,頓時一雙美目迅速噙滿了淚水,又難過又苦澀的哽咽道:「小唐,愛上你難道是十惡不赦的嗎?我難道就不可以愛你嗎?你以為,我愛上你就不痛苦了嗎?我告訴你,比起你的害怕。我心裡的痛苦比你難受十萬倍!
有什麼能比得過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又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感情來得更慘痛?我每天晚上都一邊思念你一邊滿足自己,你以為那很刺激,很興奮嗎?你錯了,每次到了高潮,我都在痛哭!絕望的痛哭。小唐,這種絕望,我至少還要經歷100年,你的心就那麼冷,完全覺察不到我的感受嗎?而且,我的要求很過分嗎?我要你愛我了嗎?即使你有六個女人,我要求你什麼了嗎?我只不過是能關心關心你就是,你對我笑一笑,自自然然的接受我對你的好,那就是我最大的滿足,可是…為什麼?連這樣你都不願意,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
其實,我當然明白馮小翠心裡的痛苦,換了是旁人,也許我就心軟了。可她是我丈母娘,連一絲一毫的非份都是不可以的!
看到馮小翠終於忍不住涕淚齊下,我也只有長嘆一聲,接過她手裡的濕毛巾,翻了個面,輕輕為她抹去眼淚和鼻涕,低聲道:『媽,這些我心裡都明白,可咱們是半個母子,咱們是人,不是禽獸。我也知道你不會做出對不起你女兒的事情來,可是你對女婿過分的好,仍然有可能讓你的女兒們懷疑的。你的大女兒絕頂聰明,你的小女兒古怪精怪,幾乎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她們的眼睛。媽,被她們發現了我是不要緊,可你和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必然會大受影響的。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罷?既然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那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斬斷情思,永訣後患,不能因為任性,而遭至不可收拾的後果呀!媽,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嗎?
「
馮小翠抽泣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道:「我當然知道後果很嚴重!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不可收拾的事情。我就是看你連幫你換件衣服都那麼害怕,心裡覺得憋屈而已,行了,你也別用大道理來勸我,我明白該怎麼做的。」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媽,你這麼明事理,那真是太好了!以後讓我們親如母子罷!只要不超過這個界限,我不會拒絕你什麼的。」
馮小翠苦澀的一笑,道:「親如母子?母親,難道不可以給兒子換褲子嗎?」
我只好再次推著她向外走,道:「小時候是可以的,可兒子長大了,母親也要避避嫌的嘛,你下去招呼客人罷。我換好衣服就下來。」
馮小翠不清不願的被我推著走了兩步,忽然她停了下來,一轉身,就撲進了我的懷裡,我當場就愣住了,叫道:「媽!您這是…」
馮小翠在我懷裡一抬頭,美目中儘是堅決之色,她咬著牙道:「小唐,媽答應你會斬斷情絲,永訣後患,這種日子,我也不想過下去了,可是…就這麼算了,媽不甘心!至少,讓媽親親你,抱抱你好嗎?」
我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嚇得趕緊伸手去推她,叫道:「媽!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以?」
馮小翠忽然發了很,不顧我的推擋,雙手一下子勾住了我的脖子,恨聲道:「為什麼不可以,我只要一次就行,從明天開始,我就把你忘了!」
說著她母豹似的一口閃電般咬住了我的嘴唇,整個身體就向我壓來。
我大驚失色!大汗淋漓!一邊後退,一邊忙轉臉閃避,急道:「馮小翠,你別太過分!」
可是馮小翠似忽然瘋了,一下子把我頂在了柜子上,張嘴就往我臉上亂咬。
這下我真的怒了,雖然我酒後四肢酸軟無力,可是對付一個女人,還是不在話下,況且,馮小翠發了瘋,也用不著對她客氣了!
當下我扳住了她的肩膀,使力便想將她推出去,可是她牢牢的勾住了我的脖子,一時之間,竟是推她不動。
而且就在這時,馮小翠又找到了我的嘴巴,隨即緊緊貼了上來,小舌頭一吐,就想破門而入。
我狂怒之下,扳住她肩膀的手也發了狠勁,只聽嘶的一聲,似乎有衣服什麼的被我硬生生扯破了。
我和馮小翠同時停了下來,目光落處,只見她身上的那件寶藍色露背晚禮服左肩處已被生生撕裂,半邊衣料頓時掛了下來,一隻雪白而挺拔的乳房,將將露了出來。
我和馮小翠同時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呆了兩秒鐘,忽然!換衣室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有幾個人走了進來,我聽見小魔女的聲音道:「這裡也沒人,真奇怪,唐遷哥哥跑哪兒去了?」
然後我聽到箐箐的聲音道:「嘿嘿,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卻失蹤了。小舒,我看八成是被哪個女人給拐跑了罷?」
接著我妻子許舒道:「不可能!我看過了,那些女人都在樓下。我看唐遷八成是醉倒在哪兒了,唉,樓下那麼多客人等著他呢,這可怎麼辦啊?」
小魔女道:「繼續找吧,這兒沒人,我們去書房看看。」
許舒道:「等一下,我去看看換衣間,興許他倒在裡面睡著了!」
耳聽著許舒的腳步向這邊走來,我臉色煞白,汗如雨下,一顆心緊張得幾乎就要從喉嚨里蹦了出來!
馮小翠到底是馮小翠,偷情的功夫,那可是常年練出來的。只見她迅速冷靜下來,左右一看,迅速打開一個櫃門,一貓腰就躲了進去。剛關好門,那邊換衣室的移動門,便緩緩拉了開來。
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想起我和箐箐結婚的時候,也是在換衣間,柜子里也是躲著人。天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總是要和我開這種玩笑?為什麼凡是我結婚,總是要發生這種令人心驚肉跳的事情哪?
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這當口我也沒功夫考慮這些東西了,只好迅速一閉眼,假裝酒醉不醒,*在柜子上昏昏欲睡。
「咦?唐遷你果然在這裡。喂!你沒事罷?」
然後我聽到許舒快步走到我面前,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頰,我這才假裝醒了過來,故意仔細看了一下她,大著舌頭道:「許…許舒,你…你來拉?我…
我沒事,這…這點酒,小…小意思。」
許舒先是心疼的愛撫著我的臉,輕聲道:「唉!喝那麼多真是難為你了。還是到床上躺一會兒罷!樓下的客人,你就不用管了,啊?」只是剛一說完,她突然獃獃的看著我的臉,一絲古怪的笑容,已浮在了嘴角。
我笑著道:「那…那怎麼行?我…我沒事的,換件衣服,我…我就跟你下去!」
這時箐箐和許欣都走進來了,許欣當先說:「唐遷哥哥你怎麼醉成了這個樣子呀?話都說不清了還見什麼客人?姐,我們扶他到床上去。」
許舒手一攔,笑道:「等一下,你們看她的臉!」
箐箐和許欣聞言齊齊向我的臉上看來,頓時表情同時變成十分古怪。我心虛得直冒冷汗,腿肚子嚇得直發抖,強笑一聲,伸手摸了一把臉,顫聲道:「怎…
…怎麼啦?我臉上…是不是很紅?」
之間小魔女冷哼了一聲,道:「紅!真是紅,好鮮艷的口紅啊!」
此話一出,我頓時大驚失色,汗如雨下!這下完了!這個該死的馮小翠,居然在我臉上留下了印記!現在鐵證如山,想賴也賴不掉了!
我心裡那個恨呀!直把馮小翠罵了個狗血噴頭!
箐箐見我滿頭大汗,狼狽不堪,啞口無言的樣子,忍不住格的一聲笑了起來,道:「小舒,你不覺得現在這個場景,咱們好熟悉呀?看來新郎官,又一次上演婚禮中換衣間事件了呢!」
許舒一雙美目左右打量著這裡無數個櫃門,笑嘻嘻的道:「是呀!此信息違法,請立即刪除了呢!只是不知咱們家唐少爺,柜子里又藏了哪些女人?箐箐,好像哪些個有嫌疑的,剛才都在樓下的哦!」
小魔女哼了一聲,伸手就拉開了我身邊的櫃門,滲透朝里一望,道:「這裡沒有!」箐箐忙伸手阻止了她,笑道:「別著急別著急,謎底這麼早揭開了,那不就不好玩了嗎?」
我汗如雨下,心驚膽寒,臉若死灰,手足無措。這時候已經如籠中之鳥,刀下牛羊,只等她們宣判我的死刑了!
卻見許舒摸著自己的下巴,苦苦的思索著,自言自語道:「是啊!究竟會是誰呢?咱們的唐遷哥哥,真的能出人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