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我負責
一晚上,不論御建國和夫人怎麼搭話聊,御傾歌都是一臉不在狀態的模樣,晚飯沒吃一口菜就興緻缺缺地上樓。
「閨女肯定有喜歡的人,就是上回那個偷親的,估計鬧了矛盾。」御家夫人神神秘秘地同御建國咬耳朵。
「當真!」御建國本就對上回相親局裡,御傾歌私下找了個情郎不滿意,這回那小子居然敢讓他的閨女心裡不痛快,這下他有了挑刺的機會。
「哎,老公,你幹嘛呀,要看也是我去看,母女連心。」御家夫人風情萬種的一眨眼,立馬把御建國哄了個服服帖帖。
然而,當御家夫人扭著豐臀,晃著身體慢慢上樓后,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回蕩在整個御宅!
驚天動地!撕心裂肺!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停靠在御宅邊,將渾身浴血的御傾歌抬上了擔架,加急送往醫院。
「蕭,蕭復……」昏迷中的御傾歌模模糊糊發出令人聽不太清的位元組,手機下意識地按下了那熟記於心的號碼。
東華市中心醫院裡。
「你們怎麼來了?」御建國顯然沒有料到擅自闖入的兩名不速之客。
蕭復,夏安安。
夏家可是御建國的頭號仇敵!在夏家盛啟盤下御氏后,御建國更是對夏家人惱怒萬分,卻又無計可施。當年的商界敵手如今變成了頂頭股東,這讓他怎麼能接受?他已經淪落為東華市商圈的笑柄,這時候,他女兒生死不明住院這夏家人居然還來,不是故意傷口上撒鹽么。
夏安安沒有時間同御建國廢話,一把攔住沒頭蒼蠅般慌亂出來的護士,問道,「是不是有線頭?」
年輕小護士顯然被嚇壞,雞啄米一樣點頭,「對對對,線,好多線,那麼多的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驚悚的場景!前所未見!恐怖片里都不敢這麼拍,現在還是夜晚,簡直就是嚇破了她的膽。
夏安安挺身而出,「這線很複雜,一個不好就會切割到動脈。我來!讓我去,我也是醫生!」
「喂!」御建國正好將滿腔怒氣找到一個宣洩口,他搞不過夏為民那狡猾的老狐狸,還不能罵他女兒么,「夏家人是怎麼回事?咱們御氏人倒霉,你就這麼等不及要來看好戲?現在還準備幹什麼?阻礙醫生的手術?你救人?笑話!」
如果御建國有絡腮鬍子,那現在就可謂是吹鬍子瞪眼,嗓子如同河東雄獅一般咆哮,震得過路醫生紛紛捂住耳朵,逃避不及。
「你們誰是家屬。」一名帶著白口罩的老醫生走出來,悲切地搖搖頭,「家屬跟我來。」
「醫生啊!我女兒怎麼……」
「準備後事。」老醫生從來沒這麼滄桑憔悴過,他忍住一口就要噴出的噁心,轉過臉去,對著角落乾嘔。
御建國如同被閃電轟擊一般,呆若木雞。
什麼情況?
晚飯時,他女兒還好好的,怎麼這下子就突然倒下了?一定!一定有問題!
「蕭復!」御建國如同斗獸場發瘋的公牛一般一把拉扯住蕭復的衣領,惡狠狠咬碎了牙,「是不是你!你以為我是死人么?御氏上下,哪個不在傳你和我女兒的風流事!你怎麼?有了一個女人還想要第二個?我女兒是你可以玩弄的么!上回和我女兒親熱的男人是不是你!說啊!到底是不是你!」
「你瘋了?」夏安安一把推搡開同樣撲來的御家夫人,試圖將御建國拉扯開。但御建國畢竟是個普通人,還是個老人,怎麼能經受得住她或者蕭復的一記還手?
御建國兩眼充著血腥紅光,目眥欲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我的女兒!我女兒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是不是你搗的鬼!」
「御建國!你瘋了么!」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住。
夏安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通紅的手掌心。她擔憂一直不反擊卻被衣領高高提起的蕭復,焦慮間,居然,居然對一個普通老男人動手了?她這一巴掌,可謂下手極重,被打的人,絕對要去掉半條命。
御建國整個身體被一個巴掌的力道甩出去,臉肉誇張地甩動,唾沫橫飛,倉皇間兩顆牙被擊落。
「叮。」清脆的聲音,牙齒飛出掉落在地。
空氣一片寂靜,沒有人先說話。
就連周圍的醫護人員都錯愕驚呆。
重症手術室門還沒掩上,一道平靜的「滴」聲,預示著心臟的停止。
「糟糕!」
不等醫生護士有反應,夏安安一個箭步沖入重症手術室,飛速關上手術門。
她在西伯利亞同這線頭已經搏鬥過兩次,在畢雲濤身上又實踐了一回,可謂是經驗豐富。這傀儡絲線精妙無比,穿透人的經脈避開大動脈。但是拆解過程中,一旦有疏忽,那麼就是萬劫不復!
「混賬!」御建國一聽夏家人要進去「救人」一把抹去嘴角的鮮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個猛子要衝進去。
「嘭!」
蕭復終究還是出手了。
精準的拳力,不偏不倚砸中御建國的后脖頸,人癱軟倒下。
「你!你是夏家的走狗!殺人兇手!」御家夫人原先怔怔呆若木雞,此刻一見丈夫倒下,頓時整個人像是噴發的火山,披頭散髮就是一通咆哮。
「你害死我女兒!還打死我老公!有沒有天理了!沒王法了啊!」御家夫人此刻哪裡還有名門貴婦的氣質,撒潑的悍勁倒像是農家村婦。
「夏家的賤人就是怕我女兒沒死乾淨!我要報警!我要請律師!我要你們給我女兒陪葬!」披頭散髮的婦人,哭得妝容全花,狼狽至極。
蕭復搖了搖頭,敏銳的耳力辨聽著手術室里的動靜,一邊考慮是不是也給御家夫人來個捏脖昏迷。
一邊乾嘔的醫生頻頻拍打關閉的手術門,但無論他怎麼拍,裡面都絲毫沒有動靜。
「見了鬼了!小張!小王!給我開門!開門啊!你們想眼睜睜看著患者死么!那女人哪來的?不知道哪裡混進來的女人,你們就放進去?出了事,誰負責?我嗎?你們嗎?誰能擔得起這個責?」
就在鬼哭狼嚎成一片時,蕭復的嗓音沉穩暗啞。
清晰的聲音傳到現場每個人耳中,「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