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題詩
「白小姐,不知此物可是你所要的寶貝?」林桐笑著,感受著這溫暖的光芒照在自己的身上。
可惜小歆的太陽能充電有限,冬日的陽光薄弱,入了夏天就會好上不少了。
白秋芸的臉色一沉,倒是沒想到林桐竟然在這空盒子里做下了文章。她捏緊了雙手,目光落到林桐包紮的傷口的左手上,嘴角不由地向上一勾。
「是我要尋得,林姑娘果然是通曉天下萬物,也難怪會認出慈石,此等閱歷我不曾有,著實羨慕了林姑娘。」白秋芸說笑著,深吸一口氣將方才所受的委屈吐出,才繼續說道:「京城中都的才子們都仰慕林姑娘的才華,我也十分喜歡林姑娘的詩,不知可否也為我提上一句?」
說著,白秋芸抱緊了湯婆子,柔聲說道:「我自小身子就弱,少有出門,所聽之事,大多數是下人們傳來的市井之言。」
「唯獨朝廷里的事,是家父回來,偶爾提及的。聽說尊王殿下在朝廷里,也多次誇獎林姑娘的墨寶,更有提字勝過男兒無數。」
「我這不請自來,還請林姑娘不要見怪。」
林桐面帶微笑,微微頷首。只是想在心頭吐槽一句,你家惠妃娘娘的手段,你倒是學了個遍呢。
一招不行又換另外一招,墨寶?
墨九淵手中的,能隨便提給別人?
「白小姐多慮了,既是喜歡,那我就為白小姐提上一首詩吧。」林桐笑著,招呼著身邊的瑩玉,就要去取文房四寶。
「慢。」白秋芸微微抬手,只道:「特地登門,這些東西我都備著,夕露,還不去拿過來。」
那丫頭應上一聲,搓著凍紅的雙手,忙朝著外面去。
白秋芸也沒閑著,只道:「林姑娘外面的院子果然被有一番味道,不如就在這裡提字如何,手腳可方便?」
「倒也還行。」林桐下意識的按著左手,並未在意。
她這一身衣服能保暖,白秋芸願意多受凍那就讓她自己待著。
提字而已,林桐不覺得白秋芸能玩出花樣來。
只是……
開啟的X光看著白秋芸那柔弱的身軀,身體里隱藏的病情當真是一言難盡。
見此,林桐不由地嘆息一聲。
不多時,夕露已經返回,只是帶來的東西,卻讓春華驚呆了。
「白小姐,您這是……」春華詫異,被震驚的回不過神來。
就連瑩玉,都不由地蹙著眉頭。
但見來的夕露抱著跟拖把一樣的大毛筆,身後的四個護衛,抬著厚重的白布過來,朝著庭院里一鋪。
那長長的布料,就跟瀑布一樣,一條條的拼成了一大片。
白秋芸淡淡的說道:「林姑娘,我這個人向來都比較喜歡大氣的物件。這小毛筆字提在紙上,難免會有些小家子氣。」
「不如林姑娘在這上面提字,回去后我專門將此詩掛在房間內,時時閱讀。」
林桐摸著夕露遞過來的大毛筆,那沉甸甸的重量入手,林桐一隻手根本就握不住。
只得用左手把住拖把,可這用力之下,傷口隱約有崩開的跡象,她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白小姐,我家小姐現在不方便,提字的事可否等等再說?」春華咬牙,瞧著林桐手腕上溢出的鮮血,忙幫林桐提著毛筆。
夕露卻冷聲道:「我家小姐特地過來,難道還不值林姑娘的一副墨跡么?想當初,就連狀元郎想為我家小姐題字,都被婉言拒絕。」
「如今我家小姐親自上門,難道這林姑娘的面子比狀元郎的還大?」
春華頓時啞口無言,邊上的瑩玉淡淡的說道:「白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免得斷送了自己的後路。」
「我記得你是尊王殿下的侍女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尊王殿下難道沒教導你?」白秋芸冷眼掃了瑩玉一下,眼神中多了一分鄙夷。
「聽聞尊王殿下府邸的侍女,大多都是從青樓這些地方要來的。聽話,又能幹,知曉怎麼討好男人。」
「如今男人倒是討教好了,伺候了林姑娘一段時間,倒忘記了做女人的本分了。」
瑩玉的眼神一沉,黑眸中夾雜著殺氣朝著白秋芸看去。
「白小姐。」林桐擋在瑩玉的身前,淡淡的說道:「你身份尊貴,何必計較這些。既然白小姐喜歡,我就為白小姐提上詩句吧。」
林桐取過春華手中的大毛筆,蘸著一盆墨汁,來回攪動著墨汁道:「不知道白小姐喜歡什麼字體,我盡量挑白小姐喜歡的。」
「都可,只要是林姑娘你寫的,哪怕再不起眼,我也要。」白秋芸冷聲說道。
莫說是林桐,就算是當下最有名的書法先生,也不可能用這麼大的毛筆寫出字來。
就算寫出來了,也不過是猶如鬼畫,算不得什麼墨寶。
此次前來,她就是要刁難刁難林桐。讓她姑姑吃癟,就得嘗嘗她的手段。
「既是如此,那便就選草書吧。」林桐笑著,手中的大毛筆一旋,盆中的墨汁立刻飛濺了出去。
幾個離得近的小丫頭,身上頓時沾滿了墨跡。可唯獨春華跟瑩玉那邊,沒有半點的墨汁。
「你!」夕露淋了一身的墨汁,當下就要發火。
林桐卻微微偏頭,雙眼看著側面道:「我眼睛不太好,瞧不大清楚,多謝白小姐好心,準備了這麼多,那我現在為你提詩了。」
話音落下,林桐手中的毛筆已經拖拽而出,穩穩地一筆落在白布上面,伴隨著她的動作快速而行。
「這寫的是什麼,不跟鬼畫符一般嗎?」夕露擦著墨汁,看著林桐飛快的後退,雙手握著大毛筆快速的揮動。
布料上,一個個難以辨認的字跡出現,有的還因為沒有了墨汁,寫的十分草率。
再看那字,一眼瞧去,竟沒有一個認識。
「墨來!」一句落下,林桐雙腳一沉,由腿帶出力道,腰身一轉,將大毛筆提起。
與此同時,她左手的上傷口也崩開了。
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背,滴落在白布上,侵染在字跡之中。
大毛筆落入墨汁盆中,林桐腰身一代,再次將毛筆轉出,哈哈笑道:「痛快,白小姐,草書難懂,我為你念念這詩如何!」
「娉娉裊裊十三餘!」
林桐高舉滲血的左手,對著自己方才寫下來的字念著。
話音落下,她毛筆一沉,落在白布上,繼續起舞。
「豆蔻梢頭二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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