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求而不得
蕭雲月這一手,直接將魏詔從梅苑給拉了回來。
不僅如此,還主動邀請他留下來過夜。
在她看來,以魏詔對她的喜歡,不可能會拒絕。
而結果也沒有讓她失望,魏詔頜了頜首輕聲應道:「當然可以,不過本王已經很累了,你也要早些歇息才是。」
說著,魏詔居然主動走到了蕭雲月的床榻旁躺了上去。
蕭雲月心中暗自竊喜不已,紅著臉頰對素蘭等人擺了擺手。
素蘭和素菊很是懂事,紛紛離開。
蕭雲月看著魏詔身上還穿著衣物,微微笑著說道:「王爺,您即便再累,也要脫了衣物睡才行,否則這樣豈不是會更累嗎?」
魏詔閉著雙眸,隨口說道:「無妨,我已經習慣了。」
蕭雲月見狀撇了撇嘴,既然你不主動,那就由我主動一點好了。
她緩緩上前,俯身便要解開魏詔的衣扣:「王爺,您相信我,脫掉衣物會更加解乏,總這樣您的身子怎麼吃得消。」
忽然間魏詔睜開雙眸,一把抓住蕭雲月的手臂,沉吟了半晌:「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等著我去處置,明晚在來陪你吧。」
緊接著她翻身走下床榻,作勢便往摘星館外走去。
「王爺,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不能明日做啊,我……」不管蕭雲月如何呼喊,魏詔都沒有停下來,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雲月緊鎖著眉頭,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滿是不悅,她一把將床榻上的枕頭扔到了地上。
素蘭看到魏詔離去,忙走進來一臉不解的問道:「小姐,王爺他……」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真是氣死我了。」蕭雲月沒等素蘭把話說完,便氣憤的打斷道。
如今已經夜半三更,他魏詔即便手頭上有再多的事情要做,也絕對不會急於這一時。
她蕭雲月又不是傻子,這麼敷衍的理由還是聽得出來的。
任憑此事發生誰的身上都不免會心中生疑,到底因為什麼,魏詔不肯與她同房。
前幾次有姜婼棠從中作梗也就罷了,今晚可是天時地利人和,但還是失敗。
蕭雲月不禁在想,難不成之前魏詔對他的疼愛都是假的?可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雙眼微微眯起,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素蘭,王爺可有留宿過蘭苑嗎?」
素蘭聞言有些不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過,從您嫁入詔王府的那一刻,蘭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若是王爺留宿在那裡,必定逃不過您的眼睛才是。」
蕭雲月黛眉蹙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會不會是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王爺與姜婼棠已經同房?前陣子處置難民之時,王爺和她可沒少在一起。」
「那也不可能,姜婼棠要在皇上和皇後面前好好表現,那幾日幾乎快要累到虛脫,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小姐為何忽然問起這件事,可是與王爺剛剛的離開有關係?」素蘭非常篤定魏詔絕沒有碰過姜婼棠。
這樣一來,蕭雲月更加難以置信,難不成魏詔身子又什麼病症不成?
對此她坐立難安,一直以來,都很想與魏詔圓房,究其根本還是想懷上他的骨肉。
一旦她產下嫡子,那麼在詔王府的地位會更加穩固。
姜婼棠被魏詔所討厭,又懷不上子嗣,雖然身為詔王妃,也要在她的面前矮上一截。
此刻姜婼棠睡得正香,蕭雲月卻是夜不能寐,躺在床榻上輾轉反覆都沒有絲毫的睡意。
次日一早,蕭雲月本打算親自去好好打探一番,到底魏詔身上有什麼秘密,才不與任何人同房。
可是還沒等走出摘星館的時候,威北候夫人卻忽然到訪。
「母親,您怎麼來了?」蕭雲月有些詫異,自從上次威北候夫人乘坐馬車與姜婼棠起衝突之後,她終日都將自己關在府上閉門不出。
如今前來,蕭雲月下意識的認為又出了什麼大事。
威北候夫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了桌案前。
蕭雲月黛眉為促,走上前去一臉擔憂的問道:「母親,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呼……」
威北候夫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還能怎麼了,你父親因為之前的事情,已經多日未曾踏足我的院落,今日好不容易遇見,更是大發雷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在威北候府待下去了。」
蕭雲月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是威北候夫人和威北候之間的事情。
說到底夫妻之間哪有舌頭不碰牙齒的,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尤其是在威北候夫人先做錯了事情的前提下。
以威北候的性子,這件事怕是很難快速忘卻,最起碼還要記恨一陣子才是。
此事不僅讓他遭到了皇上的訓斥,就連整個威北候府,都因為威北候夫人的莽撞之舉而備受詬病。
「我還以為怎麼了,父親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嗎?果斷時日也就過去了,您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蕭雲月坐在威北候夫人身邊,拉著她的手問道。
威北候夫人頜了頜首:「沒錯,道歉的話也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和你父親解釋了,不得已之下,只能讓你給出出主意。」
「他現在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也只有你可以勸解一番,我也知道此事完全怪我,可也不能這般沒完沒了啊。」
說著這番話,她的眼神當中滿是無奈,若非實在沒有辦法,她絕不會輕易來給蕭雲月增添煩惱。
蕭雲月到覺得沒什麼,反而微微笑著說:「你們都半輩子的夫妻了,怎麼還和年輕氣盛時一樣?改日我回去好好勸說父親一番,也就沒事了。」
「唉……」
「不僅僅是因為此事,你是不知道上一次我來到詔王府給姜婼棠致歉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她表面和善,實則處處都在讓我無地自容,若說此事非她一首策劃,打死我都不信。」威北候夫人輕嘆一聲,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蕭雲月闔了闔雙眸,有些不相信:「應該不是她提前預謀好的,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即便她知道您會從那條路經過,也斷然算不出太子也會途經此地吧?」
「哼……此事可說不準,從前我們就是太低估了她,才會導致接連挫敗,早晚我會找到證據,讓皇上和皇后都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威北候夫人心火難消,一切都是因為姜婼棠而起。
這時威北候夫人才想起來,剛剛貌似蕭雲月正要離開府上。
她不在去想和威北候的事情,轉而看向她問道:「你剛剛這是要去哪裡?我沒有耽擱你什麼事吧?」
蕭雲月搖了搖頭:「沒有,不僅如此,您來的還正是時候,不瞞您說,我昨晚一夜尚未合眼,怎麼也想不通,王爺為何不願意與我圓房。」
這一次的她已經不再羞澀,懷上魏詔的子嗣已經並非情感上的事情,而是關乎她將來地位的關鍵。
和自己的母親之間,也沒什麼扭捏的了。
威北候夫人微微一怔,很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眸:「你是說,魏詔現在都沒有和你同房?他不會是全身心都在姜婼棠的身上吧?」
蕭雲月黛眉輕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閃過一絲無奈:「若我知道原因的話,就不會問您了,您可曾聽說過王爺身上有什麼頑疾?」
「沒有,這種事情魏詔即便身上有,也絕對不會讓旁人知道,你是懷疑他無法圓房,所以才會如此的?」威北候夫人雙眼微微眯起,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蕭雲月搖了搖頭:「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因為王爺不光不與我圓房,更是沒碰過姜婼棠一下,因此才會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疾病。」
「若真如此,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找最好的郎中幫王爺醫好。」
「呵呵……」
威北候夫人冷笑出聲,看向蕭雲月的眼神之中滿是嗔怪:「你啊,想事情還是過於簡單,我剛剛也說了,不管是不是頑疾,魏詔都不會讓旁人知曉他身子的秘密。」
「就更不要說是這種私密的事情,更是絕對不會說出來,你也不要去問,這樣反而會讓他心情煩躁。」
蕭雲月沉吟了片刻,覺得威北候夫人說的很有道理:「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吧?皇后如今又賞賜給王爺一個妾室,在這樣下去,女兒真的要被王爺遺忘了。」
關於皇后賞賜青嫣這件事,威北候夫人也很清楚是什麼用意。
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蕭雲月淪為最不受寵的那個人,同為女人她比誰都清楚,沒有子嗣在府上的地位會有多麼難堪。
曾經她還不是威北候夫人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利用手段,將蕭雲月其他姨娘的孩子扼殺在搖籃當中,也因此她才有今日這樣尊貴的地位。
蕭雲月如今的情形與她當年略有不同,當初威北候將她嫁給魏詔的時候本就存有目的性。
所以,必須讓蕭雲月懷上魏詔的骨肉不可。
母女二人在摘星館商量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一個完全之策。
應對魏詔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也許哪一日他開竅了,自然而然的會主動和蕭雲月圓房。
她蕭家的女兒論門第樣貌哪一點都要比姜婼棠和青嫣好,魏詔即便不在意這些,也要顧及威北候的顏面才對。
於此同時,姜婼棠在蘭苑之中也悠悠轉醒,昨晚是真的把她給累壞了。
端茶倒水、捏肩揉背、抄寫經書,幾乎把侍女該乾的和不該乾的都做了一遍。
她緩緩起身,只覺得腰也酸背也疼,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採蓮剛好這時端著早膳進來,看到她不斷抻著手臂有些疑惑的問道。
姜婼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能是怎麼了,當然是昨晚累得,這個老巫婆,還真會折騰人。」
採蓮將早膳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要不奴婢給您揉揉?昨日您不是發現布坊的賬目有些問題嗎?拖著這樣的身子等下還怎麼去查驗一番。」
姜婼棠擺手拒絕:「不必了,這點罪我還是受的起的,折柳呢?讓她準備好東西,我們用過早膳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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