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籌集善款
姜家素來都是做官的,從來還沒有人做過生意。
家裡的祖產也不過是有些田地而已,收收租便算是額外的收入。
朝廷給的俸祿已經足夠支撐姜家的開銷,倒也沒想過要怎麼去賺取銀子。
「我從未做過任何生意,忽然讓我去接觸船業,這不是在為難我嗎?若不然等父親回來問問他老人家怎麼想的如何?」姜恆之有些猶豫,看上去便是一副沒有底氣的樣子。
姜婼棠對此卻有些不以為然:「你都多大了,還什麼事情都要去找父親商議,有我在你還怕做不成生意嗎?」
「而且我敢保證,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定會成為父親的驕傲,我們也可以像威北候府那樣富裕起來。」
隨即,姜婼棠給姜恆之說了很多的方案,還說出了很多她暫時的構想,和賺到銀子之後,該怎麼分配,和怎麼去和姜遠寧商量。
一番謀略說的姜恆之真的有些動心了,但他還是很擔心:「即便船業真的如你所言那麼好做,可初始的銀子我們要到哪裡去拿?總不能讓父親動用他多年的積蓄吧?」
姜婼棠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了一抹玩味兒的笑容:「銀子方面你大可無需擔憂,我自有辦法,而且不需要你出一分,怎麼樣?」
姜恆之將信將疑,他總覺得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可細想之下,卻又不知道哪裡有些不對勁。
「既然這麼好賺,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折騰,為何一定要拉上我?總感覺我是在給你做工一樣。」姜恆之撇了撇嘴,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情願。
他常年在官場,早就已經習慣了每日需要做的事情,突然要他去做生意,還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姜婼棠聞言,真的很想在姜恆之的額頭上狠狠來上那麼一下:「我們是一家人,難道我還能坑害你不成嗎?賺到的銀子也都是我們家的。」
「我之所以不親自去完全是礙於身份不同罷了,我身為詔王妃,難不成賺到的銀子都要給魏詔不成嗎?」
姜恆之撇了撇嘴:「那你若是能夠解決銀子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試一試,你可別指望我出一兩。」
姜婼棠有些詫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大哥也變得這般耍小聰明,從前他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難不成,是上一次被砸壞了腦袋,所以性情大變?
「放心,既然我說的出口,就一定會解決便是,等我的好消息就吧。」姜婼棠不想在理會他,起身便離開了姜府之中。
在回去詔王府的馬車上,姜婼棠的嘴角一直掛著一絲玩味兒的笑容,她已經想好,這銀子到底要從哪裡出了。
常言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要截取蕭家的財路,自然要從蕭雲月的身上出才行。
可若是想吃下船業這塊兒肥肉,就必須有足夠的銀子支撐才行,幾萬兩都不多。
正發愁的時候,馬車緩緩停在了詔王府的大門口。
她緩緩走下馬車,一直在思索,到底怎麼才能夠從蕭雲月的身上,弄出這麼多的銀子。
就在這時,姜婼棠看見一輛馬車也剛好聽在王府大門口,上面的蕭字異常醒目。
這輛馬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裡面放著的是威北候夫人為蕭雲月壯臉面的東西。
一馬車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看到這一幕姜婼棠計上心頭,已經想到了如何誘騙蕭雲月上當。
回到蘭苑之後,姜婼棠便寫下了許多邀請函。
她將邀請函遞給折柳,微微笑著說道:「把這些邀請函送出去。」
折柳有些疑惑:「送出去?送去哪裡?」
姜婼棠略微思索:「送去哪裡都可以,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詔王妃,沒有人會拒絕與我交好的機會,各府千金,隨便誰都可以,當然,最重要的是蕭雲月。」
折柳雖然不知道姜婼棠到底要做什麼,但隱約猜到和船業的生意有關。
當蕭雲月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明顯有些詫異,都在詔王府之中,偏偏還要這般費力,直接來請不就好了。
素蘭看著邀請函輕聲問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嗎?她不可能無緣無故邀請您前去赴宴,一定有什麼陰謀才對。」
蕭雲月若有所思的闔了闔雙眸,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牽起了一絲不屑的冷笑:「她還能有什麼陰謀,有那麼多人在場,我才不怕。」
「剛好可以藉此機會,將她之前與燕歸來那些事情全部都說出去,到時候她非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次日一早,應邀前來的各府千金有很多,雖然有些人並不認識姜婼棠,但礙於她的身份,也不得不前來赴宴。
這次的宴會安排在了蘭苑的前廳當中,每個人見到姜婼棠都要上前寒暄一番。
儘管過程有些尷尬,但姜婼棠還是努力的應付著。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從蕭雲月手中多坑出一些銀子,也不得不佯裝很是歡迎的樣子。
很快蕭雲月登場,她今日的穿著很是華貴,在這種場合之下,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顯得比姜婼棠弱。
無論是氣場上,還是門第,都要穩穩壓著她才行。
果不其然,蕭雲月一出場就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剛剛還在圍著姜婼棠的那些人,又轉而圍著她。
蕭雲月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她談吐優雅,應付這些人比姜婼棠要輕車熟路。
姜婼棠就站在遠處看著,朱唇微微上揚,牽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她若是想要打扮,絕對會比蕭雲月驚艷百倍,只是今日的主角是她,而不是自己。
蕭雲月越是高調,越是有助於接下來計劃的進行。
「蕭夫人看上就知道很是富足,想必詔王殿下應該對你更加上心吧?眾人當中一個身形矮小的富家小姐上下打量著蕭雲月奉承道。
蕭雲月微微笑著,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哪裡哪裡,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平妻而已,之所以不愁用度,完全得益於母家的強大罷了。」
「是嗎?那我們怎麼瞧著您比詔王妃還要受寵?難不成之前的那些傳言是真的?」
蕭雲月微微一怔,佯裝很是震驚的樣子說道:「難道你們也聽說了?我已經極力將此事壓下去了,沒想到還是傳了出去。」
「誰讓姐姐不小心,和燕將軍私會也就罷了,還偏偏被王爺給撞了個正著,更是險些被王爺餓死在蘭苑呢。」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們聽聞的可不是這件事,而是詔王妃不受寵而已,萬萬沒想到詔王妃居然還和燕將軍有著這樣的關係。」
「這人啊,就是不可貌相,表面上看詔王妃一本正經,越是這樣的人,私底下的生活越是混亂不堪,也難怪會不受寵。」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姜婼棠的壞話,蕭雲月明明心裏面樂開了花,但臉上還非要裝出一副很是痛心的樣子。
這個時候姜婼棠拿著酒盞走了過來,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她其實不用聽也知道蕭雲月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她並不在意,隨意怎麼說都好,只要不是親口承認,誰都沒有任何證據。
「大家在說什麼這麼開心?不如說出來一同享樂。」姜婼棠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特意深深的看了蕭雲月一眼。
所有人聞言都沒有開口,最終還是蕭雲月上前一步:「沒什麼,不過是在說姐姐純真善良,不僅幫那些難民醫治疫症,還給了她們安身之所。」
姜婼棠若有所思的闔了闔雙眸,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順著你的來好了。
「唉……」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嘆一聲:「可千萬不要這麼說,身為北越的一員,我們身為權貴,更應該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才是。」
「但我近日也有心無力,這些難民的安置不僅耗費心血,更是耗費銀子,賣出去的衣物根本不夠分給這些婦人的。」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很是明顯,她先是闡明這種情形每個人都應該出一分自己的力量,另一層意思便是最近手頭有些緊。
一些富家千金還以為姜婼棠只是訴訴苦,和言明自己的不容易。
但一些閱歷深厚的各府夫人卻聽出了門道,幾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便紛紛拿出了銀票走到姜婼棠的面前。
「詔王妃,這件事的確每個人都應該出一份力才是,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也算上我們一份吧。」其中一個夫人上前,將幾個人手中的銀票遞到了姜婼棠的面前。
一般在這種時候姜婼棠是要矜持一下的,可她卻沒有,一把就將銀票接過來,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當中滿是感激:「真是多謝幾位夫人,有你們這樣的人在,我們北越必定會國泰民安。」
國泰民安雖然有些太過假情假意,但卻將此事上升到了國家情懷之上。
那些本不打算拿出銀子的人也不得不參與其中,很快,所有人都拿出了或多或少的銀票。
能來赴宴的,就說明想要和姜婼棠交好,如此大好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蕭雲月對此則有些不屑,要銀子就說要銀子,非要舉行什麼宴會,還不是窮而已。
就算心裡這麼想的,可她也不能夠落於人后,一千兩銀票交給了姜婼棠。
姜婼棠讓折柳和採蓮將每一筆銀子都記錄了下來,還說代所有的難民謝過她們。
這筆銀子姜婼棠並不打算用來給姜恆之做船業生意,只有蕭雲月的那一份會留下來而已。
想幫這些難民籌集些銀子她已經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罷了。
在今日這樣難得機會下,也就一順手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僅僅這一千兩是完全不夠的,她必須逼迫蕭雲月吐出來更多才行。
姜婼棠看著賬目,刻意指著蕭雲月後面的一千兩搖了搖頭:「威北候府的富裕京中之人都很清楚,身為威北候的千金,蕭姨娘才區區一千兩,是不是有些太少了些?」
蕭雲月原本並不在乎這一千兩,但聽到這番話心裏面頓時有些不舒服,之前在皇後面前姜婼棠就已經用過這樣的手段,沒想到她還要再用一次。
「這是我所能拿出來最多的數額了,相比姐姐貌似還多一些,好名聲都讓您一個人得了,銀子卻要我們來出,這是什麼道理?」蕭雲月一臉不屑,挑眉看向姜婼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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