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226章防人之心不可無
雪花潔白無暇,遍布整個江城。
窗前的枯枝被積雪壓彎了枝頭,「啪嗒」一聲,積雪順著樹枝掉落到地上。
柯黎看著現在窗外看雪的席容,道:「少爺,你傷勢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不應回京。」
席容伸手捏了捏床前伸過來的枯枝,眉目含笑道:「再過幾日便是小月兒的生辰,我答應過她,生辰要陪她一起過。」
說到後面,他神色黯淡下來,語氣中透著幾分猶豫:「也不知道小月兒知道我騙她會不會生氣不理我了?」
當初他知道唐婉月與東方朔暗地裡的建議,慕司卿又找上他與他做了一筆交易。
一隻「要命」的箭讓他金蟬脫殼,使得東方朔放鬆警惕。
他以為他佔了主導位置,可他不知自己已經入了他們的局。
「唐姑娘知道少爺還活著肯定會高興的。」
柯黎想著唐婉月在靈堂前悲痛欲絕的模樣,頓時覺得他們這麼做有些對不住唐姑娘。
要是唐姑娘不能撐起席家這麼大產業,要是唐姑娘無法接受少爺的死,事情便不會如現在這般順利。
「所以,我更應該早早地回去。」席容送來手裡捏的枯枝,轉頭對柯黎道:「去準備染黑髮的藥水,明日我們便出發回京城。」
柯黎見席容回京心意已決,「屬下這就去準備。」
三日過去,席容染了一頭黑髮,面前戴了一塊露嘴的黑色面具,就連身上穿得衣袍也是黑色。
整個人透著一股神秘的色彩。
柯黎臉上也戴了一塊白色的面具,坐在馬車前,甩著馬鞭駕車。
車輪咕嚕咕嚕地響著,車身有些搖晃。
經過一片樹林,「嗖嗖」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了出來。
箭雨朝著道路上的馬車齊射了過來。
柯黎手中箭出竅,迎面飛來的箭都被擋了下來。
「少爺,有刺客。你坐裡面小心。」
箭雨過後,隱藏在樹林里的黑衣蒙面賊人一涌而出,手裡拿著大刀將馬車團團包圍。
五六個黑影直接朝著柯黎攻去,剩下的人直接拿著手裡的大刀戳向馬車。
四五把刀橫插進去,當最後一人想把刀拔出來時,發現裡面一股強勁的力道抓住了他手裡的大刀。
緊接著他手裡的刀脫手,席容一襲黑色從馬車內飛出。
黑衣人見著立馬轉身朝著他攻了過來。
「乒乓!」
刀光劍影,席容從容的擋下黑衣人群的攻勢,奪了他們手裡的兵器。
柯黎那邊招招狠手,不出一刻鐘,那六人便成了六具屍體。
他腳尖一點,人躍到席容跟前,擋下一人的刀,「少爺,小心傷口,這些人屬下來就行了。」
剛才動作劇烈,席容隱約覺得左胸膛隱隱作疼,見著柯黎處理起來遊刃有餘,便扔了手中的刀。
最後只留下一人,柯黎的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問:「何人讓你們過來行刺?」
黑衣人臉上的面巾被摘了下來,臉上一道疤痕貫穿整個左眼,一看就是凶神惡煞之人。
黑衣人瞪了一眼柯黎,一咬牙,嘴裡黑血涌了出來,脖子一歪,人倒在了地上。
「少爺,人服毒自縊了。」
席容擺了擺手,看向被戳成刺蝟的馬車,道:「作罷!這馬車也沒法繼續再坐了。」
柯黎收了手裡的長劍,說:「少爺先休息,等我將這些處理完再趕路。」
這麼動了下筋骨,席容也確實覺得有些累了。
他尋了棵粗壯的大樹坐了下來。
柯黎將人屍體處理掉,又將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換了下來。
馬車剛才被這幫賊人砍壞了幾處地方,已經沒法再用。
柯黎將綁著馬的韁繩砍掉,將馬車上的行禮馱到馬背上。
「少爺,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席容休息的差不多,掃了一眼報廢的馬車,說:「到下個城換輛馬車。」
話音剛落下,遠處就聽到馬車車輪「軲轆軲轆」轉動的聲音。
席容朝著後方看了過去,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看來老天都不想我奔波勞累。」
柯黎立馬會意,上前攔車。
馬夫勒住韁繩,看著柯黎及他手中的劍,又朝著席容站的方向望了一眼,「綉兒姑娘,有人想搭咱們馬車。」
一直纖細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坐馬車內的姑娘面紅齒白,五官端正。
上身穿著深紫藍宋人之綉廣袖拷花印花布直裰,下身是閃蘭色平綉龍鳳棋格紋錦馬面裙,頭髮綰了個雲髻,發間插了隨雲金髮簪,耳上墜著紫色翡翠耳墜。
席容掃了一眼這姑娘,竟然覺得有幾分面熟。
馬車內的姑娘看向戴著面具的主僕,如黃鸝般的聲音問道:「兩位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聽到這姑娘說話,席容才記起覺得她跟誰眼熟。
是錦繡。
聲音九十成像,樣貌有那麼四五分。
只是錦繡身材沒有這麼纖瘦。
之前也沒聽錦繡說她有什麼姐妹。
席容疑惑地打量著姑娘,上前行禮道:「姑娘,我馬車在旅途中損壞,可否搭乘姑娘馬車前往前面的城池?」
「可以。」這姑娘很好說話的點頭。
席容上了馬車,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姑娘,道:「在下榕溪,不知如何喚姑娘?」
「我叫錦繡,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可。」錦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只是坐她對面的席容一聽,眼裡詫異一閃而過。
原本以為這姑娘是錦繡的親戚,沒想到盡然是錦繡本人。
可錦繡之前明明不是這個身材。
席容問:「錦繡姑娘,您這是要去哪裡?」
「我回京城。」
「在下也是去京城,沒想到這麼巧。」
「公子也是去京城?」錦繡有些詫異。
這裡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遇見同行的人,著實讓人有些詫異。
「在下行商之人,之前就聽聞京中風采,彼此正巧有生意,便去看看。」
「原來公子是做生意之人。」錦繡看著席容臉上的面具,心裡多少有些忌憚。
他們雖然看著不像壞人,但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能將他們規劃為好人之中。
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