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沒你這個女兒
回家的路上,秋嚴格外的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沒有對任何人發飆。
秋悅極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貼著車門,一副秋嚴只要隨時罵她,她就跳車的樣子。
至於林穗禾,她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
秋笙的作案動機是最大的,也是最有可能最方便作案的。
盛金就是陸莫廷的地盤,生日宴會錄像帶被替換掉,他責無旁貸,也可能監守自盜自己幫秋笙替換了錄像帶。
她想利用這件事情,讓悅悅的臉徹底丟盡,讓秋嚴對悅悅徹底失望,從而毫無指望便只能依靠她。
車子一路回到秋宅,秋嚴下車之後便不發一言的進了門,也不像往常一樣,體貼的去推林穗禾。
秋悅站在門口,腿不自覺的想要往後退,根本就不想進門。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現在就逃走,可她知道,若自己走了,媽媽必定會受到牽連。
「進去,不管有什麼事情,現在必須解決。」林穗禾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說完,自己操縱著輪椅向屋內去了,傭人正好出來接她。
她就知道,秋嚴不管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不管她。
看著自家母親冷漠的身影,秋悅捏著拳頭,低垂著頭腳步沉重的邁進了門檻。
結果她才剛進入客廳,一個茶杯便猛地在她腳邊砸碎了,碎片濺起來劃到了她的腿,讓她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她紅著眼眶看著秋嚴,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還以為你改好了,我還以為我今後可以指望你了,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一個好好的生日會,我還特意幫你邀請了那麼多人來為你鋪路,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秋嚴指著她,臉色鐵青,眉宇間的怒火和戾氣更是大有一副隨時都可能衝上去打人的樣子。
秋悅被他嚇得不輕,接連後退,哆嗦著回道:「不……不關我的事,是別人放的視頻,跟我無關……」
「跟你無關?你沒做過那些事情別人怎麼拿的出來視頻?平時多花點錢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幹出那種事!真是不知羞恥!」
秋悅被他的氣勢鎮壓,除了委屈和害怕竟然生不出一絲怒氣來。
「我……我沒有,是別人陷害我……」
「陷害你?你倒是說說是誰陷害你?是誰把你那些無恥的照片發出去的!」
打從影片被放出來,秋嚴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完全沉浸在惱羞之中,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去思考,這背後究竟是誰在動的手腳。
自從被秋笙從董事長的位置拉下來,他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自己的自尊心,讓自己能夠以平穩的心態繼續生活,想給這個沒有任何血親的女兒搭橋,結果……
他發了那麼多的請柬,請來了多少政商名流,就這麼被毀了,還是在這個圈子裡大大的丟了個臉。
今後他還哪裡能在這些人面前抬起頭來!
「秋笙!」父女兩個正在劍拔弩張著,卻突然聽到林穗禾毫無感情的陳述。
秋悅一愣,下意識的想反駁一句,可是再仔細一想,除了秋笙卻沒有別人了。
那麼多人中,屬秋笙與她的仇恨最深也最大,可是……
明明最近她都十分親和,不管是對爸爸媽媽還是她……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她故意偽裝的?為了偽裝讓她不懷疑她,居然還下血本花了五十多萬來送她生日禮物,並在她出醜之後為她說話?
對,丑是她出的,她又擺出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為她說話,正會讓她大受好評。
所以她其實是在算計她利用她!!
「是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故意的。她故意讓我在這種場合丟臉,算計我的同時,也把爸爸您算計了進去。一定是秋笙,不會有錯的,除了她,還會有誰會想置我於死地。」秋悅突然找到了底氣,捏著拳頭看著秋嚴吼道。
秋嚴也跟著臉色一沉,想起秋笙在事情發生之後,那樣鎮定的站到台上去說了那番話,而當時董事們確實是對她頗為讚賞的樣子。
他還以為她學老師了,結果前期的那些全部都是糖衣炮彈為了讓他們對她放下戒備。
「就算是她,這些事情你若沒做過,她能拿到你的把柄來害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還有臉將所有的責任怪罪到別人頭上去!」秋嚴還沒有氣昏頭腦,就算當真是秋笙做的,可這視頻里所有的東西,也確實是秋悅做過的。
他秋家哪裡會有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
「爸……」
「蹩腳我爸爸,從此以後,我秋嚴沒你這個女兒。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事,還有臉在我面前站著,給我滾出去。」
秋嚴指著她罵道,隨後招來了傭人,讓人收拾秋悅的行李,準備將她趕出家門。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林穗禾見此急忙來到秋嚴身邊,剛準備去拉他的手便被秋嚴打開:「不許替她求情。她每次犯錯,你都替她求情,已經多少次了。我一直因為你而容忍她,可是她呢!一而再再而三,完全不知道收斂,都被你嬌慣成什麼樣子了。」
十幾年來,這是秋嚴第一次對林穗禾發這麼大的火。
秋悅被嚇得只知道在旁邊哭和瑟瑟發抖,林穗禾呆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拍開的手,突然慘淡一笑。
秋嚴意識到自己意識嘴快說錯了話,可他向來是好面子的人,這次又被秋悅給氣慘了,只梗著脖子,絲毫沒有道歉的打算。
「是啊,都是被我嬌慣的!我們母女兩個這麼多年寄人籬下,要看你看秋笙的臉色過活。從以前,我就是向來不敢為悅悅求過多的東西的,生怕你們覺得我偏心。可到頭來呢?還是換來你的一句驕縱!我驕縱她?你何時看到我有多驕縱她!悅悅又何時做過那麼多讓你失望的事情!秋嚴,你摸著良心說說,這十幾年來,我們母女到底怎麼對不起你了。」
她特意經過妝點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無聲的哭泣與控訴,讓秋嚴頓時便心軟了。
是啊,這些年來,這母女兩個在秋家一直察言觀色的過生活,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傷害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