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場殘酷
伴隨著前方山谷內黑霧瘋狂升騰扭動，一隻黑色的死亡生物在黑霧的包裹下緩緩升空。
夜恆抬頭望去，看到那一隻死亡生物渾身呈現黑色，長著人的身子和頭顱，雙腳腳掌是一對如鷹一般的利爪。
上半身沒有雙臂，原本該是雙臂的部分長出了一對黑色的翅膀。
隨著他帶著滾滾黑霧騰空，黑色的翅膀緩緩扇動，磅礴的力量在虛空中緩緩綻放，如山嶽一般壓向骷髏王李颯所率領的大軍。
無法呼吸的夜恆，卻在此刻感覺到了劇烈的窒息感。
那恐怖的力量，彷彿可以輕易地壓碎他的身軀。
如此強大恐怖的存在，自己這邊的骷髏王能夠對抗嗎？
虛空中，骷髏王李颯緩緩地探出他手中的骨矛，遙遙刺向黑色鳥人的方向，身上也綻放出無可匹敵的恐怖氣息。
強大的氣息激蕩虛空，這一刻，夜恆猛地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骷髏王。
之前的自己實力太弱，根本看不穿他的力量。
夜恆慶幸骷髏王在招募自己的時候沒有拒絕，否則的話，恐怕自己已經死了。
夜恆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這片死亡世界的恐怖。
李颯身下的骨龍輕輕地拍打著翅膀，身上的氣息同樣非常強大，對著遠處的黑暗鳥人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
「吼！」
恐怖的音波肆虐四面八方，夜恆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火激蕩地厲害，一股劇痛瘋狂地襲擊著靈魂。
一聲龍吟，竟也恐怖如斯。
夜恆的前方，大軍在狂呼，無數的死亡生物舉起手中的兵器，陷入狂熱中。
夜恆看不懂，他們到底在興奮著什麼？
眾多大軍中，除了夜恆外，唯有小雅保持著冷靜，小心翼翼地靠近夜恆，發出了清柔的靈魂波動：「太可怕了，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夜恆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略顯詫異。
夜恆默默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小雅，他們都不怕死嗎？」
小雅彷彿是微微一愣，隨後發出靈魂波動：「據我所知，死亡生物加入到某一位領主的麾下，他們都會非常地忠誠，連死亡也不再恐懼。」
忠誠？
夜恆更加詫異。
死亡生物，竟然還有如此特性？
可是為什麼自己和小雅這麼貪生怕死？
夜恆想不通，也不去想。
夜恆沒有血肉的手掌緩緩地捏緊，他在驚恐的同時，內心又充斥著興奮。
如此規模的戰爭，那會產生多少靈魂之火？哪怕自己只是吸收一小部分，也足以讓自己提升不少。
虛空中，骷髏王李颯骨矛指向前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靈魂波動：「殺！」
夜恆前方鋪天蓋地的大軍舉起手中的兵器，散發著濃郁的死亡之力，瘋狂地沖向前方的山谷。
黑霧激蕩的黑色山谷內，有數不清的死亡生物狂奔而出，迎向撲殺而來的大軍。
雙方的大軍如同兩股洶湧的鋼鐵洪流，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頃刻間，人仰馬翻……
沖在最前方的骷髏被一隻殭屍狠狠地撞飛了出去，跌入後方的人群中，企圖站起，卻被衝上前的狂熱同伴接連踩翻。
骷髏雙手的骨骼被踩碎后，還繼續掙扎著起身，又被同伴無情地踩在後背。
最後整個身體的骨骼被踩成了碎骨，這才停止了掙扎，留下骷髏頭被同伴踢來踢去，嘴巴張張合合。
最後，靈魂之火隨之寂滅。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夜恆就看到有數十隻死亡生物徹底死亡，他們死後的靈魂之火漫天飄散，被周圍的死亡生物們瘋狂地吸收著。
死亡生物接連死去，靈魂之火越來越多。
雙方大軍交戰的區域，滿天都是飄散的靈魂之火，多到讓死亡生物們來不及吸收。
看到這一幕的夜恆心動不已，雙手用力地緊握著，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響。
「小哥哥，不要啊。」小雅看出了夜恆的貪婪，在身邊急促呼喚道。
戰場中心處……
黑暗鳥人麾下的一隻三米高怪物殭屍，手持一根狼牙棒，狠狠地砸在李颯麾下的一隻人形殭屍的胸膛上。
看似笨重的狼牙棒，速度卻是極快，讓夜恆只感覺到一道黑影閃過，被他砸中的殭屍便如破沙袋一般倒飛，胸膛凹陷。
原本還在狂熱的夜恆，一個激靈猛地驚醒。
自己不怕死不假，但不等於要去送死。
眼下的戰場，自己一旦上前，恐十死無生。
虛空中，李颯駕駛著骨龍，手中的白色骨刺刺破長空，凝聚數百米的虛影，打出數百道神芒。
他的前方，黑暗鳥人扇動雙翅，捲起滿天的黑芒，絞滅凌厲的骨刺虛影。
恐怖的力量在虛空中瘋狂地瀰漫激蕩，將虛空變成一個恐怖的禁地，溢出的力量將下方的山谷絞成粉碎。
殘留的力量不時地落入下方，沾惹上這些力量的死亡生物們當場喪命。
這強大的力量和武技，看地夜恆既羨慕，又驚恐。
要是自己有這等力量，那麼自己就可以輕易地拳打幽冥谷的那些渣渣了。
要是能夠吞噬李颯和黑暗鳥人的靈魂之火？
這畫面太美了。
下一刻，夜恆不敢遲疑，猛地轉身。
貪婪是原罪。
再看下去，恐怕不用自己上前，空中落下的力量就足以將自己絞碎。
而且……讓他們先拚命，說不定自己到時候可以撿點便宜。
即便不能，那也比送死強。
「小哥哥……」夜恆的身後傳來靈魂波動，小雅連忙跟上夜恆。
突然間，夜恆心中猛地一顫，回頭看到虛空中的骷髏王李颯空洞的眼眸正對著自己，眼中的靈魂之火彷彿是灼燒的怒火。
他要殺自己？
夜恆更不敢遲疑，只想走地越遠越好。
「我會殺了你們兩個叛徒。」李颯的靈魂波動傳遍四野，攜帶濃濃的憤怒。
若不是有黑暗鳥人跟他糾纏，此刻的他恐怕已經飛身下來殺夜恆了。
夜恆在大地上狂奔，一口氣跑出十公里后，這才和小雅躲在一處小山坡的後面，遠遠地看著戰場。
隨著越來越多的死亡生物喪命，飄散在虛空中的靈魂之火越來越多了，彷彿是綻放的美麗煙火。
看地夜恆心動不已。
「小哥哥，你還在垂涎那些靈魂之火嗎？」耳邊傳來了小雅的靈魂波動。
夜恆漠然道：「看情況，有機會就去收，沒機會我們繼續走。」
小雅默默地點頭。
突然間，一道心悸的感覺猛地降臨在夜恆的心頭。
夜恆心有所感地抬頭，看到戰場上方厚重的烏雲中，突然間探出一隻如小山般巨大的鳥頭……
一股恐怖的威勢席捲天地，夜恆的靈魂之火瘋狂地顫慄著，恐懼的感覺莫名地傳遍他的周身。
跟那巨大的鳥頭相比，下方戰鬥的黑暗鳥人和骷髏王都顯地極其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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