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條繩上的螞蚱
喜婆說完,把頭垂的更低了。
她將蘇卿瑜如何調換轎牌說的一清二楚,可謂是滴水不露。
大周皇的臉陰沉沉的,眸光銳利的掃向蘇卿瑜,怒道:「蘇卿瑜,你還有何話說?」
蘇卿瑜正欲回話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夜遲墨,卻突然開了腔:「父皇,兒臣有一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周皇睨了他一眼,道:「講。」
「眾人皆知這蘇卿瑜自小腦子不靈光,可如此周密的計劃她一個小小女子,是如何騙過眾人瞞天過海的呢,她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嗎?」夜遲墨語調雖然平緩,可是字裡行間卻暗透殺機。
他眼眸如刀一般,緩緩的掃向了跪在地上的夜凌玄,繼續道:「據兒臣所知,這三小姐從小傾心四弟,四弟對她也頗為關照,在三小姐十二歲生辰時,還曾到府上為其慶生,當時元氏一族已經被流放了邊疆,還不到月余……」
夜遲墨這番話可謂是蠍子尾針,太毒了。
元洪彬是蘇卿瑜的祖父,三朝元老,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拼著一身傷換來了邊疆的幾年太平。
他手握重權,在朝中地位非凡,就連大周皇也忌憚他三分。
四年前卻因為被人誣陷貪贓枉法,被流放了邊疆。
而夜凌玄卻是元洪彬的學生,當時他為了給元洪彬求情,還惹怒了大周皇將他禁了足。
夜遲墨舊事重提,顯然居心不良。
朝中最忌皇子結黨營私,夜遲墨顛倒黑白把夜凌玄拉下水,這是要把他逼上死路啊。
一個是位高權重的皇子,一個是朝廷罪臣。
大周皇只稍稍一想,便很容易把兩者的關係理順清楚。
夜凌玄,他莫不是要借著元洪彬的關係,想要拉攏他的舊部,圖謀太子的位子?
大周皇銳利的眼眸,在夜凌玄和蘇卿瑜的身上來回掃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蘇卿瑜卻暗中冷笑一聲,好一個心機奸詐的大皇子,這是想把她和夜凌玄一網打盡啊。
現在兩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夜凌玄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
「老四,你怎麼說?」大周皇面上沒有表露出什麼,可是心裡已經對夜凌玄起了疑心。
夜凌玄不知道是不是驚恐過度,竟然走了神,直到福公公喚了他一聲,他才回神。
「父皇,兒臣冤枉啊。」他高呼一聲,朝著大周皇作了一個揖,便跪倒在地不肯起身。
突然,一件物品從他寬大的袖口甩出。
摔到了身前兩三米的青金石地面上。
眾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看向那樣物品,竟是一個用銀絲繡的荷包,是女兒家用的東西。
大周皇也看到了,疑惑的道:「這是何物?」
他命福公公將之呈上來,福公公一溜小跑的下來,撿了荷包就恭恭敬敬的遞到了大周皇的眼前。
「陛下,是一個精巧的荷包。」
大周皇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伸手拆開荷包,從裡面取出了一方錦帕,面色一怔。
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寫著: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
落款一個雪字。
福公公強忍著沒笑出來,大周皇瞪了他一眼,臉色如同開了染坊,那叫一個難看。
「哼,丟人現眼的東西,真是不知羞恥。」大周皇像摸到燙手的東西一樣把錦帕扔了出去,眼裡滿是嫌棄。
看夜凌玄的眼神少了幾分凌厲,卻多了幾分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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