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樣輕鬆的人生我過起來有何意義?
任靜想好了要來談心,也仔細的想過這些富二代的心理,從邏輯上分析的。
不過人這種物種,似乎是個沒邏輯的感性動物。如果不是衝動,繁衍之路早就絕了。
但奇怪的是,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長歌,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吧?」
「行啊,你怎麼叫得舒服就怎麼叫。」
「或許是我剛剛說的不對,你們的煩惱我是無法理解,那麼,你可以告訴我。」
原本只是隨便聊聊,但話及此處,陸長歌也感覺到她似乎是帶著某種目的性而來。
難道是……不會吧?
富二代的體驗感來的這麼迅疾而猛烈嗎?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這麼關心我?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任靜捂了捂臉,她真是心態要崩,「姐姐我大你整整五歲!」
「所以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痴心妄想啊。」陸長歌繼續說道。
「!!!」
「胡說八道什麼!我欣賞的男人是陸總那樣的!成熟,堅韌!自律!」
陸長歌以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我說呢,原來是想當我媽呀。」
什麼鬼啊!這小子的嘴真是個流氓!
任靜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跳了,身體里一陣一陣控制不住的熱氣往腦袋裡奔涌。
「我認真的說一回,你們父子倆我誰都不喜歡。我只是欣賞陸總!這個不能混淆,它關乎著我的老闆,你的父親的聲譽!」
陸長歌一直在開玩笑,因為他這幾日心情大好呀,沒笑出聲已經是個人素質極其到位了。
「急了急了。就我倆說說嘛,你緊張什麼?」他單手扶著方向盤,身體放鬆,一臉悠閑,「活得嚴肅正經,這日子豈不是很無聊?」
任靜雙手抱胸,「你條件好,你當然可以遊戲人間。」
「額,你說的也對。」
任靜:「……」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和你的父親鬧?他提供給你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
陸長歌則想到了另一茬,自言自語道:「原來被其他人看成【這傢伙如此不知好歹,要不是家裡有錢,社會一定會教育你】的感覺,是這樣子的呀。」
任靜:???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任姐,你大我幾歲,我叫你任姐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覺得叫得舒服的話。」
「好。我要說的是,我和我的爸爸過去可能會有些誤會,但以後我一定懂事聽話又乖巧。」說著,他還調皮的沖副駕駛上的人wink了一下。
這一wink讓任靜有些措手不及……這樣子的小弟弟,妙得很啊……
陸長歌畢竟是年輕,生活環境又從沒吃過苦,可以說是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她甚至能看出來那年輕的腰身極具彈力。
用十五年後的話講,這就叫小奶狗。
「那你以前是……」
「以前歸以前,以後歸以後。以後我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陸長歌搶過話來。
「你是說真的?」
怎麼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呢。
於是把手機給掏了出來,好傢夥那通訊錄都不能看,什麼月月,一一,瑤瑤的一大堆。
隨便撥通一個。
「喂?歌哥?」同一個讀音,但一前一後被她叫得是抑揚頓挫,神魂顛倒,「哎呀,你竟然打電話給我了。早上是不是更想?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任靜做了個『咦』的表情,就好像吃到了蟑螂一樣的。
陸長歌則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一一,我們分手吧。」
那邊回話:「一一是誰?」
車裡的兩人同時懵了。
「別開玩笑了歌哥,人家是月月。」
任靜剛剛在心裡建立起來的,關於這是個正經孩子的形象全部消失不見。
那個充滿荒唐感的富二代又出現了。
「那你也分手!」
陸長歌趕緊把電話掛掉。
啪啪啪!
這是用手掌互拍產生的聲音。
任靜乾的。
「精彩,精彩!」
「說了以前不論,以後我要好好做人,認認真真的談女朋友!」
這一點,做秘書的是管不著。
或者說也不是很想管,她嘆氣一聲,「談就談吧。看看你這次有幾分認真。」
……
……
雖然已經九月份,但漸漸接近中午之後,那太陽還是辣人的很。
陸長歌搞不清楚這位秘書的『送』體現在什麼地方,東西是自己拿的,車子是自己開的,
要她幹啥?寶馬香車雕滿路嗎?
她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來送自己?
想了一會兒,沒想通,棄於腦後。
長陵大學。
鬱鬱蔥蔥的校園裡多了不少蒼老面孔,許多家長都會在這個時候送孩子入學,斑駁樹影下擺著一張寫上『中國移動』的桌子。
人群嘈雜,這是俗世。
從這樣奧迪車裡出來的美女任靜也引得部分人頻頻側目,當然,若是有青春活潑的學姐學妹,也自然是側目一併看了。
熱浪朝天,這是紅塵。
「好地方。」陸長歌贊了一聲,對著任靜說道:「我喜歡這學校,但是我不想要住宿舍,我想要在最近的小區買一套房子。你覺得我爸會同意嗎?」
任靜心想,可惡的公子哥,住宿舍怎麼地你了?如此矯情卻如此有錢,夠氣人的。
「我只是秘書,怎麼好替陸總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但我自己覺得,他應該不會答應你的。」
陸長歌有些不信,「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在折騰。」
「不至於用上折騰這詞吧……」
任靜相當不解的問:「早就已經買了一套了,再買一套不是折騰是什麼?」
what?!
他的笑容逐漸放肆,「回頭我就去拿鑰匙!」
「不用拿,陸總一直放著,他說過,你如果需要隨時拿走,我可以叫人送過來。」
「那咱開車過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拿上?」
「不是你講的嗎,說什麼古語有云不受嗟來之食,一定要和同學們住在一起。」
陸長歌捂臉,這是什麼中二發言。
「以前我說的任何話,不準再複述給我!」
……
……
當然,玩歸玩,鬧歸鬧,興奮勁總是要慢慢過去的。
任靜走了。
陸長歌自己拎著行李箱子到新的住所,接下來的打算是盡量熟悉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種環境包含兩個維度,一個是時代環境,現在是2005年;一個是社會環境,
他有兩團記憶,這兩團記憶就像碰撞的星系,有的撞裂了不記得,有的很堅韌恍如昨日。
而貧窮也好,富裕也罷,生活總是要過下去。
平平淡淡才是真。
大學也是個很好的象牙塔,可以給他一段緩衝的時間。
晚上他給自己煮了一碗素麵,結果吃著吃著眼淚就要流下來:平淡你二大爺啊平淡,我怕不是最沒牌面的有錢仔了吧?!
得認真想想以後的日子,
上學么?上就好了,又不難。
上班?打工賺三千,爸爸給十萬?這不是犯賤么。
那到底要幹啥?
到此刻陸長歌才認清自己,原來那一百多斤一直都為錢活著!
當此刻不缺錢而憑本意活著的時候,竟好比有人跟我喊救命我卻更想殺掉他一般荒唐的令人迷惑。
這樣的人生是如此輕鬆,輕鬆得令人靈魂震顫。
夜幕下,陸長歌看著自己顫動的雙手,
已經輕鬆到太過easy的人生那麼我過起來又有何意義?
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濃濃的矯情是怎麼回事?
這難道是……?
對的,就是這撲面而來的煩惱,是一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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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簽約程序,我去弄個封面,之後就是安靜的寫好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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