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天界(1)
重新回到了羅浮,得知此事的顏落亦是心生憂慮,難道真的逃不出暮司晨的掌心么?她被匆匆召去了鳳凰台,暮司晨像是一個高冷的領導那般睥睨顏落,「她身上的令牌是你給的吧。」
顏落並未否認。
暮司晨冷笑:「你不說便也就是了,其實我並不是想問責於你,如今她已經同意與我成婚,我就能得到隕丹。」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自不肯乖乖就範,我需要你去接近她趁機在酒水裡下.葯。」
顏落掐著藏在袖中的手指,如此行徑倒也是夠卑鄙的,難道暮司晨瘋了不成,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么?
暮司晨揮了揮手,「下去吧,把陵橫叫過來。」
顏落轉身離開大殿,想不到他恢復之後竟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難道真的就連伽羅也無法對付。
仙侍們重新取來衣裳替姚晴換上,「天妃果然是玉人,穿上這天蠶絲而制的婚裳簡直是艷壓九州。」
姚晴沒有說話,只冷冷看著鏡中的自己,雖長相相同,可這遭看去卻和之前判若兩人。
她不應聲也不答話,仙侍們便也不敢再多言,悶聲替她整理儀容。
而這邊桃夭也聽說她轉了性子答應嫁給暮司晨,一時間又氣又悶,卻又全無辦法,只好佔佔嘴上功夫,然當看到姚晴的眼睛時,那種透骨徹寒的冷意襲來,竟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更多羞辱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姚晴撫了撫頭上的鳳冠,嘴角微微上揚,「走吧。」
顏落從外間的廂房走了出來,上前握住她的手,「我扶你。」
「你的御靈玉佩不是我拿的。」
御靈玉佩....
顏落當場愣住,直直的看著眼前人,她有心上前去問,可等反應過來時姚晴已經上了轎。
轎子很大,大的就像一張床。
桃夭仍然在身邊隨身伺候,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出言譏諷嘲笑,這些於姚晴而言,全然無懼。
「起轎!」
頭頂的天蠶絲絲帕擋住了視線,想要看清外面的情況就得拿下。
暮司晨仍在她身上套上了地靈鎖,沉重的鎖壓得人喘不過氣,不過她仍然不在意這些,只是默默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平靜的看著窗外行駛的路線。
前後左右簇擁著羅浮弟子前往天界,像是漂浮在雲端一樣。
經過天河的時候有一道天門設防,需得經過驗證才能過去。
這幫人還真是小心謹慎,唯恐怕今日會混入魔族中人搗亂。
不知行了多久,轎子總算落地了。
一隻雪白的手伸了進來,順著衣袖紋路看去,上面竟綉了只騰龍,看著栩栩如生的。他微微一笑:「手給我。」
裡面的人沒有動靜,暮司晨耐著性子,臉上帶著笑意,對旁人道:「果真是害羞,不打緊,我耐心等會。」
說罷又再次伸了手過來,指尖輕風,灌的姚晴胸口生疼,她怒道:「你給我戴了地靈鎖我如何走動?」
這倒是,如今也已經到達了天界倒也不怕她會逃走。
暮司晨這麼一想,抬手揮了揮,她腳腕上的鎖便瞬間消失不見。
鎖一被拿走她頓覺全身輕了不少,隨即笑笑:「早在一千多年前這場婚禮就該舉行的,如今還是逃不過宿命,我終究是要嫁給你的。「
她好端端怎麼會提起一千多年的事....
暮司晨低聲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想起什麼想不起什麼,其實都沒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宿命就是如此,暮司晨,我就是該嫁給你的。」
暮司晨微一頷首,想了一會兒也覺得其實不算驚訝,想想她合體失敗,為了保住燁羅族和溫無邪的性命也不得不示弱。
只待成親之後,三世書上刻上二人的名字之後便算圓滿,到那時再慢慢調教也不算晚。
苦頭吃夠了總會乖乖聽話的。
姚晴把手放入他的掌心,他輕輕握住,牽著她出了花轎。
新人一出來,仙樂齊奏,漫天飛舞著彩蝶,繞著二人緩緩飛舞,地上乃是花瓣鋪就,整個玉池殿沉浸於一片喜悅中。
大殿兩旁的桌案上擺放各式美食,各界神仙齊聚,就連鬼域和妖族幾位首領也在其中,位於炎帝下首。
那炎帝戴著金冠頂戴,欣慰一笑。
坐在他下首方的則是兩個年輕人,端之模樣和暮司晨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大殿下和三殿下了。
負責主婚的月老掃了一眼全場,該來的也都來了,於是高聲念道:「新人上前,拜天地。」
這天界主宰除了早已不問世事的道始天尊外便是炎帝,因此拜的當然也是炎帝。
接著便是拜高堂,暮司晨雖是庶出,卻也始終是炎帝之子,這一拜仍是該拜炎帝。
上首坐著的炎帝神色隆重,看新人朝自己施禮的時候不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對這個媳婦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到底有神族的加持,又是燁羅族唯一的遺孤,日後要號令別的部族,使其殘存的部族歸順也比較容易些。
禮畢之後暮司晨手中忽然多出一杯青玉仙釀,他恭恭敬敬道:「若非父帝仁慈,兒臣至今還流落在外,曾經犯了許多錯事,讓父帝和兄長們也因此蒙羞,所以今日成婚特備了三杯以表敬意。」
縱使往日不合,可天大地大也不如結婚最大。大殿下和三殿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炎帝也含笑喝完整杯酒。
月老含笑看著新人,又道:「夫妻交拜!」最後這個拜字拖的特別長。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慢著!」
顏落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裳走了進來,就連頭上也戴著白巾,眾所周知她乃鯉魚精化身,而後成了暮司晨的側妃之後才有了仙籍,如今竟穿的周身雪白頭戴孝巾,實在是大逆不道!
暮司晨臉上無光,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炎帝也是聲音一沉:「顏落,你可知你這是死罪!」
顏落歪頭一笑:「恕我冒犯,我當然知道這是死罪,不過更該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好兒子暮司晨。」
說罷,她拍了拍手,兩個天兵便走了出來,各拎了兩個人推到了大殿之上。
其中一個便是陵橫仙人。那天兵上前一步,拱手道:「炎帝,此事並非我等任意妄為,如果您想知道前因後果以及真相,不妨問問戰神到底想做什麼!」
暮司晨挑眼一看,說話這人不是溫無邪又是誰?他冷笑:「連你這等妖物也能玷污仙界,我今日便先除了你!」
溫無邪笑道:「這麼快急著殺人滅口么?」
一時間眾仙也分不清誰對誰錯,大殿下和三殿下也想起身阻止這場紛亂,卻忽覺身子軟綿根本使不上勁,二人相視一眼心中皆有了答案。
連上首的炎帝也明白過來,這逆子是想在大婚之日大家放鬆警備的時候逼宮!
他拍案而起卻又重重跌在了金椅上,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這混賬東西,當初便有人提醒我,你天生反骨,可我非但沒有介意還一視同仁....你...這個畜生!」
暮司晨毫不在意他的辱罵,神情逐漸冰冷:「你罵我也無用,事已至此勸你還是乖乖交出印寶,將天帝之位禪讓與我,說不定還能讓你苟且偷生。」
大殿下:「倒是好大的口氣!」
暮司晨冷笑:「別白費力氣了,而今你等功力盡失,等稍後恢復便能看到我穩坐這天界之位。」
溫無邪:「只怕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是嘛?」他雙手一合,雙擊發出清脆的巴掌聲,周遭守著的天兵天將皆站了出來,將幾人團團圍住。
而眾仙自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此時連炎帝身邊的天兵也都反水,正用三叉戟對準了炎帝的腦袋。
更何況暮司晨早已布置好,此地還有縛仙陣法。
溫無邪笑道:「當真是算無遺策,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