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兵
兵貴神速。
北涼軍，軍規森嚴。
奉行『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的準則。
秦凡樂得自在，一邊整理收穫，一邊默默熟練功法和技能。
「不出三日我們就可以到北川縣，距離樓山關也就只有三百里地。」
他看著行軍地圖上的標記，心中感慨。
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血淚，犧牲不少北涼精銳不說，就連士氣也陷入低落。
若非他這位主將尚存，只怕這支軍隊早就逃亡江湖，落草為寇。
「公子果然天縱英豪。人長的帥，武功高強，謀略心智更是非凡，可惜老王爺不在，無法見到今日公子神威。」
守衛在左右的校尉，暗自搖頭嘆息。
收好地圖，秦凡轉頭對身旁的喜，道：「喜，你先去樓山觀探探路。」
「主公是在擔憂樓山觀有變？」
喜心懷不安。
秦凡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畢竟他久居神京多年，如今北蠻南下，天下大亂，這些人還認不認他這個北涼王還兩說。
做好部署，喜帶著一小部分人馬，率先跟大部隊分開。
來到北川縣之後，眾人臉上微笑就多了不少。
秦凡看都不看前來迎接的北川郡丞，心頭冷然道：「北川千里山河，一路過來餓殍遍野，這可真算一個好官啊！」
心頭想著，嘴上不說。
「王爺，酒菜已經備好，不知道是否賞臉，共飲一尊？」
本以為秦凡會死在到任的途中，卻不料秦凡殺出重圍，不去樓山觀，反而來到北川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至少當草頭王，自立門戶的想法，看來是要落空了。
張放默默望著秦凡身後的北涼精銳，道：「諸位將士的宴席也已經準備妥當，請。」
秦凡騎在龍血寶馬上，跟隨張放的隊伍，熱熱鬧鬧地進城去。
「這秦凡殺出重圍，又身為北涼王，必不肯久居人下，恰逢亂世，此人怕是天大的麻煩。」
此刻，在前方引路的張放，心中閃過一絲殺意。
但又想到自己與秦凡之前的差距，皺起眉頭，按耐住玉石俱焚的衝動。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待我略施小計，准讓他死無全屍。這小子不過只是一個黃口小兒，也配成為北涼之主？沒有可能的事情。」
進了張家府邸。
秦凡奇怪的望著眼前這黃金鋪地，翡翠為燈的豪宅，心道：
「這麼有錢？這張放私底下到底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
張放見到秦凡的神態，臉上浮現出淡淡得意之色，道：
「這可是我花費重金打造出來的大觀園，可入王爺的法眼？」
伺候在左右的北涼武將，不由得緊緊捏著拳頭，忍不住冷哼一聲。
「前方將士與妖魔浴血廝殺，為的就是讓這些狗官享福？真不知，值不值得。」
一路沉默的雙方，皆有些尷尬。
突然，一個小廝跑過來，小心翼翼地在張放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些話語，頓時引起張放神態狂變，怒斥道：「以後別隨隨便便就讓公子帶人進來。這次的事情，你去處理乾淨。」
秦凡聞言略微留了一個心眼，使用傳音入密的手法，對身邊的侍衛，說道：
「山，你去查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引得張縣令勃然大怒。」
看到張放這樣盛氣凌人的架勢，秦凡嘆了口氣。
心中對張放這樣的狗官更加不喜。
...........
「一些家事，讓王爺見笑了。」
張放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打心裡看不起秦凡，也不害怕與秦凡作對。
其實官位做到張放這個位置，想要繼續往上面升遷，沒有背景和靠山，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官場就是這樣，朝中有人好做官。
本來還算清廉的張放，想著天高皇帝遠，又是地方上的土皇帝，手中掌握著絕對的力量和權柄。
他心裏面自然免不得要為自己的享受和富貴做打算。
普通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
這次秦凡登門，在他眼中不比來一個災星差。
雖然秦凡手中有北涼軍，可他手中的府兵也不差。
雙方一旦廝殺起來，勝負尚未可知。
要不是張放不想要撕破麵皮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如此恭敬招待秦凡的。
秦凡倒是沒想那麼多，一個小小的北涼縣令，在他眼中無足輕重。
他離開神京，回到北涼，成為北涼王，覺醒金手指，就沒有打算窩窩囊囊過一輩子。
秦凡正沿著水榭亭閣，慢慢踱步。
一邊走，一邊感應著這個府邸潛伏起來的氣息變化。
各個地方蟄伏起來的武林高手，氣息雖然十分隱晦，卻並非天衣無縫。
人始終都需要呼吸，就像魚離不開水。
即便是輕微的呼吸，落到秦凡的耳朵里，那也是宛如驚雷。
所以，整個張府的暗哨，他一目了然。
有些地方風平浪靜，實則殺機四伏，這就是暗哨蟄伏的地方。
有些地方風起雲湧，實則穩如泰山，反而是沒有人願意選擇這種地方蟄伏。
他又穿過三間客廳走了數百步，終於來到餐廳。
「這個地方乃是整個北川縣城最高處，想要找到比此地更好的地方，估計只能去山頂才行。」
張放俯視北川的百里山河，負手而立，淡然道。
這是一個寬闊的露天庭院。
雖然，寒冬凌冽，但此地卻暖風陣陣，還有萬花開放，爭奇鬥豔。
秦凡落坐在萬花叢中，獨自觀賞，直面這包藏禍心的鴻門宴。
美酒，好肉，很快就陸續端上來。
一杯接著一杯的推杯換盞。
見到酒過三巡，張放試探道：「不知道王爺要在此地待多久？」
「我在此地只是稍作休憩，很快就會率領北涼軍，去樓山關接管軍權。到時候，還得多多仰仗張縣令的支持才是。」
秦凡微微一笑，淡然道。
「這小子身邊的北涼軍精銳，皆是百戰不死的精銳。這次雖然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可卻是好事，給了我執掌北涼軍機會。只要將他控制起來，充當前台傀儡，我豈不是能夠成為實際上的北涼王？」
想到這，張放的心思不由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