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龍爭虎鬥
「一字長蛇陣。」
這種兵家陣法，尋常將領都可以布置，屬於常見陣法。
想要破陣，只需要找到關鍵節點，攔腰斬斷即可。
識破這張府的防禦布置以後，秦凡心裏面已經有十成勝算。
聚集在這裡的府兵不少。
張放在北川縣當縣令已有三十年光景，暗中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勢力，早就將整個北川縣變成自己的私有地盤，宛如鐵桶一般。
平日裡面，需要他出手的時候，少之又少。
可今日卻是打破往昔的慣例，張放披堅執銳，不但行虎豹腳步來到台前，其他蟄伏下來的暗手，亦是傾巢而出，甚至就連一些殺手勢力也參與進來。
這次的動靜不小，整個北川縣都亂成一鍋粥，無休止的殺戮和掠奪，趁火打劫者眾多。
當然，這樣混亂的局面，也不可能持續多久。
只要秦凡和張放兩個人分出勝負，那麼明天必然是要秋後算賬的。
毫無疑問，很多人都在觀望，尤其是那些一流世家裡面的頂尖人物。
一直在靜靜等候消息，他們才不會願意賭上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去跟秦凡拚命。
「這一番龍爭虎鬥，就好似暴風將至，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啊。」
北川縣三大世家之一的袁家，袁術皺起了眉頭。
「根據可靠消息，北涼軍已經進城了。外面的營帳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張放要完了！」
戰鬥剛剛開始，各路的斥候就去刺探過城外的軍營虛實，頓時發現裡面的北涼軍，早已經人去樓空。
也不想想秦凡能夠殺到北川縣來，豈是尋常人物?
都是利欲熏心，自尋死路。
「看來還是得去一趟才行。」
眾人在了解到具體的消息之後，完全沒想到，張放這樣的聰明人，也會有被人戲耍的一天。
甚至有人懷疑，這就是秦凡布置下來的局，專門引誘張放上鉤。
「家主，難道我們真的要去蹚這趟渾水?」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坐山觀虎鬥，豈不是更好。何必徒勞折損兵馬?」
「是啊！還望家主三思才是。」
北川縣除了袁家和張家以外，還有一流的豪門世家葉家。
此刻，葉家燈火通明，不少看家護院的，手持兇器，聚集在演武場上，滿是肅穆。
葉家的家主，葉凡來到眾人跟前，揮了揮手。
隨即，他開口說道：「張放固然厲害勇猛，但是，他絕對不會是北涼軍和秦凡的對手。」
「既然張放遲早都會死，那麼我們何不去撈點好處呢?」
「秦凡是一條真龍，真龍不會久居北川縣。這種小地方也養不出真龍。到時候，我們藉助這次的從龍之功，整個家族只怕是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或許獲得執掌北川縣的權柄也不一定。」
得到消息的葉凡，在思忖好利弊得失之後，這才決定參與到這場賭博當中去。
現在他要去雪中送炭，風險雖大，可利益足以令人喪失理智，放手一搏。
.............
秦凡愕然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如此的羸弱不堪。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穿黑衣的秦凡，正率領自己的北涼軍，大殺特殺。
旁邊圍觀的斥候和各路高手，不時倒吸一口冷氣，發出驚呼。
強，太強大了，簡直是強的離譜。
揮手間，千軍萬馬灰飛煙滅。
偶爾閃爍出來一兩個高手，也很快就被北涼軍給屠戮。
正規軍精銳跟雜牌軍廝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而另一邊，張放則站在高聳的黑色戰車上，時刻關注著下方的動靜。
此子，難道是霸王轉世不成？
張放心中疑惑，驚駭不已。
秦凡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眼前的敵人一眼，就不再理會。
身後的北涼軍殺到前面來，為秦凡開血路。
白天秦凡來的匆忙，沒有仔細觀察，這裡的景色。
今夜踏著明月而來，倒也是能見到一種驚心動魄的艷景。
血在飄，那種血染山河的凄涼，頓時使得這裡的景物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停手吧。」
就在此刻，一位穿著紫色長袍的蒙面人出現在秦凡的眼前，身材挺拔，手中握著摺扇輕搖。
尤其是在說話的時候，舉手投足都充滿一種巨浪滔天般的力量。
有一種不容別人反駁的霸道之氣。
但這並不足以讓秦凡退卻。
秦凡眼神落到這個人的身上，腦海裡面回憶起關於江湖上各路高手的信息。
很快，秦凡竟然發現了此人的痕迹。
「難道閣下就是浪里小白龍，周通？」
秦凡驚訝萬分，他沒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風流高手，也會成為張放手下的狗。
「不錯！」
周通淡然地望著秦凡，心態很是放鬆，對於這樣沒有名氣的江湖新人，向來他都不會正眼瞧上一眼。
他的眼神裡面儘是輕蔑，仔細觀察，還會發現些許居高臨下的漠然，就宛如人類盯著一隻螞蟻，彷彿隨時都可以捏死，這隻螞蟻一般。
很快周通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這身上流動的氣息，重如山嶽，比之二流高手身上流動出來的氣息都還要厲害三分。這種程度氣息，難道他是一流高手？」
在這個江湖，修行入門，那便是三流高手，到這個境界，一般也只能夠成為看家護院的家丁。
而三流境界之上的二流高手，則要高一個檔次。
一般修鍊到這個境界，已經可以行走江湖，開設鏢局，混出一個人樣來。
一流高手則更為不凡。
這種境界的人物一般不會選擇入江湖，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林前輩，大部分都是在準備突破先天，證道武林神話，好參與三年一次的升仙大會，去博取一個長生機緣。
再看看秦凡身上流動的氣息，周通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要是真的招惹上一位一流高手，只怕他今日就要折損在此地了。
「他不可能是一流高手。一流境界，除非他開掛，否則的話，就算是從娘胎裡面修鍊，沒有名師指導，也是萬萬難有一絲機會修成。」
前半生周通為一門可以修鍊到一流境界的功法，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自然明白一流境界的恐怖之處。
秦凡感受到周通身上散發出來的內力波動，搖了搖頭，說道：「華而不實。」
這周通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聽到秦凡的評價，不由得眯著眼眸，冷著一張臉，走到他跟前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