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恢復記憶的痛苦

「吃飯了，來來來，都坐，坐，坐」左萬千坐在飯桌前對著尹南峰他們說道。

「坐啊，你們都坐啊」小凡將飯菜擺放到桌子上，看著她們說道。

軒軒扶著上官雲坐到桌子前，看著桌子上的菜，對小凡說道「小凡姐，辛苦你了」。

小凡笑了笑「沒事，你快坐，還有兩個菜，我去端過來」。

「我跟你一起」。原本已經坐下的冷嚴跟尹南峰，幾乎同時起身說道。

小凡看著他們，原本帶走笑容的臉僵持了一下，她抿嘴一笑，沖他們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軒軒見狀起身說道「小凡姐，我跟你一起去」。

小凡看著她笑了笑「好啊」。

冷嚴跟尹南峰兩人略顯尷尬的互看了一眼，坐回座位。

「小凡姐，這半年來你過得好嗎」？軒軒邊走邊看著她問道。

小凡回應道「嗯，挺好的」。

「小凡姐，你該不會喜歡上那個冷嚴了吧」？軒軒挺住了腳步看著她。

冷嚴？我能喜歡他嗎？小凡抿了一下嘴唇「你，怎麼會這麼問」？

軒軒上前一步看著她「小凡姐，我知道你失憶了，以前的事通通都不記得了，可我要告訴你，從你墜崖以來，師兄一直相信你還活著，這半年來，他到處找你，小凡姐，師兄他真的很喜歡你」。

小凡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上官雲竟然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想到他們三人小凡就焦頭亂額，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們。

小凡尷尬的笑了笑，故意岔開話題的說道「那個，我們還是快點把飯菜端出去吧，要不然他們該等急了」。

小凡快步走進廚房將飯菜端了出來。

風三娘見小凡她們端著飯菜過來，張羅著說道「來來，快坐下吃飯吧，就等你們兩個了」。

「嗯」。

「好了，開動咯」。小凡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送到風三娘的碗里「娘，來吃魚」。

「凡兒……」。

「小凡……」。

小凡端著碗筷看著冷嚴跟尹南峰同時夾進自己碗里的飯菜，又看著正前方上官雲正夾著青菜，還未來得及夾進她碗里，停留在她碗前。

飯桌上這三個男子同時看向小凡，而飯桌上的其他三人愣愣的看著他們。

小凡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將自己的碗往前伸了伸，接過上官雲的夾來的菜「謝謝」。

小凡看了看軒軒，從飯桌前夾了一塊魚，放到軒軒的碗里「軒軒，你要多吃點哦」。

軒軒看了一眼上官雲，點了點頭看著小凡笑了笑「謝謝小凡姐」。

「爹，你也辛苦了，來給你一個雞腿」小凡夾著一旁的雞腿送到左萬千的碗里。

風三娘張羅著「來，都別說什麼客套話了，快吃吧」。

「嗯」。

軒軒剛夾起碗里的魚，突然一陣乾嘔。

小凡急忙起身，輕拍著她的後背關心道「軒軒，你沒事吧」。

此時一桌子人也都關心的看著她。

軒軒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聞到味重的東西就想吐」。

「聞不得重味的東西」？風三娘上前拿起軒軒的手，給她好了一下脈，神情由凝重轉為言笑「是喜脈啊。哈哈，已經三個月的身孕了，你這個快做母親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孩子爹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軒軒吃驚的看向上官雲，上官雲同是吃驚的看著她。

一旁的小凡一聽到喜脈，高興的看著她，沒想到半年未見，軒軒竟然嫁人了。「軒軒恭喜你啊，恭喜你快要做娘了」。

上官雲愣愣的看著軒軒，表情僵持著。

軒軒有些不知所錯的擠出一絲笑容。

晚飯過後，上官雲拉住想要回房的軒軒，看著她的肚子滿是疑問「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軒軒有些慌張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將胳膊抽了回來，回應道「不知道」。

「不知道」？上官雲有些氣氛的對看著她「誰是孩子的父親，你會不知道」？他看著她帶著責備的口氣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倆一直都在一起，你怎麼會有三個月的身孕呢」？

軒軒抬頭直視著他諷刺的笑著「是啊」。

上官雲看著她的神情，突然想到，三月前他喝的爛醉的那天夜裡，他是怎麼回去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早上醒來，身上赤裸，床單上還有斑點血跡，難道……他難以置信的望向軒軒「難道……這孩子，是……」他看著她，顫抖的手指向自己，他難以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

軒軒看著他「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只有小凡姐一個人，你放心，我不會拿這個孩子，來讓你對我負責的」本以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只要她不說，就會這樣過去，突然得知自己有個身孕，她也六神無主的不知如何才好。

此時的上官雲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他看著她，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你放心，我都會對你負責的」。說完他便像丟了魂一樣朝院子里走去。

這半年來，他不停的尋找著小凡的下落，半年後他再次遇到她，本以為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本以為只要他抓住這次機會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可……怎麼會這樣，心如刀絞的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為什麼，為什麼～

收拾完碗筷的小凡，看著院子里獨自發獃的上官雲。她看了看天空，今天沒有太陽，天氣陰，微風吹過，有些涼意。

她看著他走了過去，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你身上的毒剛解，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在房間里好好休息才對」。

「能再次看到你，真好」。上官雲轉頭看著與她並排同坐的小凡，雖然此刻她已經記不起他了，但能夠這樣遠遠的看著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小凡笑了笑，一陣微風吹過，時而有些涼意，她雙手交叉摸索了幾下自己的胳膊。

上官雲咬了一下嘴唇，看著她，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愛他的資格。「小凡，明天我就要跟師妹走了」。

「嗯。」她看著他，沒想到沒想到半年後在次相遇，就要這樣匆匆離別。上官雲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跟軒軒，我可能剛穿越過來，就已經死了，是你們救了我。

小凡看著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軒軒姑娘，如今有孕在身，路上千萬要當心，不要讓她累著」。

上官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上官雲看著她「我能抱一下你嗎？就一次」。他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有些唐突，他看著她苦澀的笑了笑「沒關係，你拒絕我也沒有關係」。

小凡笑了笑，張開雙臂上前抱住了他。上官雲身子一愣，他沒想到她能抱自己，他彎起了嘴角緊緊的抱著她。

上官雲，對不起，原諒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忘了我吧。

小凡，這是我最後一次抱你，也是我最後一次在我心裡說愛你，到了明天，我就會把你忘記，我會把我對你愛永遠的，埋在我心裡的最深處，不會讓它再跑出來。我會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上官雲起身，強忍著在眼睛里打轉的淚水，轉身說道「我先回房間」。

「好」。

「江湖兒女情長路，緣終到頭一場空」。恢復記憶的小凡喃喃自語道「我想，我現在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她起身看著上官雲已經走遠的背影「原諒我，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一直坐在花樹旁的尹南峰，突然起身看向小凡。

小凡著實被嚇了一跳，他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透她的內心，她緊張的看著他「尹……公子，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你」。

尹南峰走上前，注視著她的雙眸「你到現在還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小凡睜大眼睛看著他，我剛才說的話，他，他都聽到了？

尹南峰看著她質問道「江湖兒女情長路，緣終到頭一場空，是什麼意思？你的記憶完全恢復了」？

小凡點了點頭「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只因為所有的我都記起來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所以我才會繼續裝傻下去，以為這樣，我只要裝作不記得你，你就會不再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

尹南峰上前握住她的胳膊說道「小凡，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只要你是喜歡我的，我願意承受將來你離開后的痛苦」。

小凡心中為難的看著他「對不起……」。

尹南峰心中一陣刺痛「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他看著她問道「你喜歡的人是冷嚴」？

小凡突然被說中心情，心慌的看著他「不要告訴他，我會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在這裡，我不想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喜歡上一個人，怎麼怎能說不喜歡就可以不喜歡的」尹南峰看著她「小凡，感情是隱藏不了的，其實從半年前，我就已經看出你喜歡的人是冷嚴，可我還是放不下對你的感情。一直喜歡你，就算得不到回應，也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他看著她問道「他知道你是來自九百多年前嗎」？

小凡搖了搖頭「我沒有告訴他」。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遲早都是要回去的，也許是明天。那也有可能，也許是幾十年以後，甚至更久，你難道就要為了這個也許，就放棄你喜歡的人嗎」？尹南峰看著她「我是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但我更想看到你幸福」。

小凡突然鼻子一陣酸楚，淚水在眼睛里打轉「我失憶前，在山下遇到一位高僧，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江湖兒女情長路，緣終到頭一場空。失憶前我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現在，我明白了。我本就是突然來到了這裡，要不是碰到了上官雲跟軒軒他們，救了我，將我帶了回了家，也許從一開始，我就稀里糊塗死掉了。當我好了，有稀里糊塗的救了冷嚴，最後又遇到了你，這就是高僧口中的緣。萬事由緣起，也會由緣終，愛恨幽夢，終成虛空，與其在一起，愛到深處無法自拔，最後忍受離別的痛苦，還不如就不要開始」。

小凡看著尹南峰哭著請求道「求求你，不要讓他知道我喜歡他好不好，我會想個辦法讓他對我死心」。

尹南峰心痛的看著她。原來，我一直在找的天佑星主是你。他點了點頭，將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凡兒……」突然冷嚴從一旁看著她走了過來，他看著她在尹南峰的面前哭泣，尹南峰為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凡兒，你怎麼哭了」？

沒有心裡準備的小凡，突然見到冷嚴，慌張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尹南峰「尹南峰對不起」。小凡點起腳尖，摟著尹南峰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還沒反應過來的尹南峰，一下子驚呆了，他被小凡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嗯往後退缺，卻被小凡緊緊的勾住了脖子。

她的唇一直停留在尹南峰的唇上。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她知道她在一步一步走向深冤，而沒有愛情的吻也是沒有溫度的。

冷嚴從她的身後大步的向她走來，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猛一下將她往他自己的面前一拉，使她和尹南峰分開，小凡的身子被他的一拽，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懷裡，他對她大吼著「凡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小凡冷淡的笑了笑，看著他「難道你沒有看見嗎」？

冷嚴激動抓著她的手腕「凡兒，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凡沒有留情，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我現在清楚的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他」。

他激動的抱住她「不，你不喜歡他。凡兒，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你為了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可是我，不屬於這裡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那你又該怎麼辦，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承受失去我的痛苦，趁我們深陷的還早，這樣的分開也許對你更好，你應該去找屬於你的幸福。

「放開我」小凡用力掙扎著。好溫暖的懷抱，可她卻不能貪戀，還是要狠心的將他從自己的身邊推了出去。

「凡兒…」冷嚴剛要上前，卻被一旁的尹南峰上前攔住。

冷嚴冷冷的向尹南峰說道「讓開」。

尹南峰同樣冰冷的語氣應道「不要碰她」。

冷嚴眼神充滿怒氣的看著他說道「這是我們的事，與你何干，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小凡上前一步，擋在尹南峰的前面，她拉著尹南峰的手，無情的看向冷嚴說道「你如果再這樣，就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冷嚴對不起，也許註定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小凡拉著尹南峰決然轉過身說道「我們走」。

冷嚴上前抓住小凡的手腕，淚水劃過他的臉夾「不要走」。

她看著他，此刻哭泣的像個孩子。她的心好痛，這一刻彷彿所有的空氣都凝固了，讓她快要窒息。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喜歡他，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此刻的心痛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老天爺啊，我這樣做真的對嗎？真的對嗎？

小凡再次掙脫開他的手。傷害他的同時，也是將自己往深冤裡面推，直到滿身傷痕，萬劫不復。視線變得模糊，漸漸地被黑暗佔據。她雙手抓著尹南峰的胳膊「尹南峰，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尹南峰表情凝重的看著她的眼睛，一把將她橫空抱起，朝著她的房間走去。雖然師傅說冷霸天出世，只有天佑星主才能拯救這場武林浩劫，可是我絕不會將你拉進這武林紛爭當中的，這裡的生活才真正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