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胎冷言

一整晚小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起身看著手上的玉墜，心裡極其的複雜。怎樣才能回去呢？離開這裡，以後得路又該如何走，太多的迷茫，跟害怕，但畢竟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下去。

她早早收拾好行李，決定早早就離開。包袱里除了藥品，只帶了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跟穿越來時，穿著的牛仔褲跟T恤，T恤雖然已經被劍刺破，留了一個洞，但她還是巧妙的用其他的布做了一個圖案，遮掩住破損的部位。

小凡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們在照顧自己，而自己從來都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至少在領走前，給他們親手做一次早餐也好。她走進廚房，給他們煎了幾個荷包蛋，炒了幾碟小菜，這也是她臨走時，唯一能給他們做的。

小凡走出廚房，遠遠看到一個身影，從她的房門外閃過，當她上前一看究竟時，那個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拿著包袱，回頭看著紫竹軒里的一草一木，想起自己在這裡近一個月的點點滴滴，如今要離開，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再見了上官雲，再見了軒軒，再見了紫竹軒。小凡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離開了紫竹軒。

下山走進破廟裡的小凡。看著撲在地面上的稻草，一旁曾放著劍的柱子，空空的廟裡，只剩她自己，她失落的自語著：那傢伙還是走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凡，加油！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回家的路的。

「是誰」？剛踏入破廟的冷嚴，警惕的迅速拿起劍，將冰冷的劍鋒放在了小凡的脖子上，一絲寒氣冰冷刺骨。

小凡緊張的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她「是我。我只是來看看……」。

冷言突然警覺迅速收起手裡的劍，拉著她躲在神像後面。

「我……」還沒搞清楚的小凡看著他剛要開口，卻被冷言一把捂住了嘴。她用力的扒著他手腕想讓他放手，卻被他逼近了佛像，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示意的搖了搖頭。

小凡見狀沒有再做任何聲響，只聽到外面突然進來來個很多人。

小凡心想:難道是要殺他的那些人？完蛋了，這寺廟空蕩蕩的，除了神像後面可以躲人外，一眼就可以看遍，如果要搜人的話，第一個要看的地方，肯定會是神像後面。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一個腳步聲離神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從沒見過如此場面的小凡緊張的，緊緊的閉上眼睛，連氣都不敢喘。

突然聽到一個人喊道「這裡有個後門」。

臨近的腳步聲突然停止「給我追」。

一陣腳步聲后，寺廟回歸了安靜。冷言聽到腳步聲已走遠，意識到被小凡緊緊抓住的手腕，他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她，有些愣住，眼前的女子長得是那麼的清秀，常常的睫毛……

小凡意識到那些腳步聲已經走遠，深呼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四目相對，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冷言回神有些尷尬的放開了仍捂在她嘴巴上的手。

小凡見他鬆手便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

冷言沒有說話，手捂著傷口，有些緩慢的走到稻草前坐下。

小凡跟過去關心說道「我帶了刀傷葯，我先幫你換藥吧」。

冷言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小凡將隨身的包袱打開，拿出刀傷葯的瓶子。這是。。。她遲疑的拿起包袱下放著的銀兩。

「是他」小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沒有看錯，那個身影就是上官雲，是他偷跑進她房間里，在她的包袱里放了這些銀子。

謝謝你，臭小子。小凡的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你哭了」？冷嚴一臉疑惑的看著她。這怪胎，這時怎麼話又多了。小凡背過他，用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沒有，只是眼睛里進了沙子。。。」。

她話剛說完，就面露尷尬的自嘲道：白痴，廟裡又沒有風，哪來的沙子，真是說謊都不會。小凡看著眼前這個冷的向冰山一樣的傢伙，笑了笑「來，我幫你換藥，可能會很痛，你要忍著點」。

小凡小心翼翼的將包紮在他傷口上的布條拆開，傷口已經跟布條粘到了一起，她一邊用嘴輕輕的向傷口吹著氣，一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布條取下，整個過程看著很是恐怖。

冷言看著眼前這個本不相識的女人，那麼的細心幫他清理著傷口，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閃過一絲溫暖。

小凡幫他清理完傷口，抬頭看了看他，這個傢伙還是那一臉的嚴肅，連眉毛都不動一下，難道他都不會疼的嗎？記得軒軒給我換藥的時候，我叫的和殺豬似的。而他竟然連吭都沒有吭一聲，真是I服你，怪胎。

幫他換好葯，小凡遲疑了一下問道「等傷口好了，你要去哪兒」？

冷嚴抬起頭看著她，表情一臉嚴肅「京城」。京城？那不就是現代的北京，電視劇里的京城很是繁華，在那裡應該能找到工作吧，最起碼在我找到辦法回去前，要找一份工作掙錢在這裡養活我自己才行。

小凡想了想「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

冷言冰冷的語氣果斷拒絕「不行」。

「為什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古語不是有句話叫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的嗎？我只是想讓你帶著我一起去京城而已」小凡舉起手斬釘截鐵的向他保證到「我保證，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我只要跟在你後面就好」。

冷言繼續拒絕道「我還有事，帶上你不方便」。

小凡失落的低著頭，突然她眼前一亮「要不，你幫我畫張地圖吧，你把我畫張去京城的地圖，我可以自己去」。

冷言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遲疑著。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然後自顧著說道「你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啦？那好，你等我，我這就買筆墨回來」。

小凡飛快的拿著銀兩，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村子里的市集上，買來文房四寶，她經過一家布莊，見裡面掛著的成品衣服心想:那個怪胎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不如幫我他買一件，沒準他一感動就同意帶我去京城呢。

小凡回來的路上，一路快步的走著，一刻也顧不得休息，她怕他趁她不在時自己走掉，她氣喘吁吁的跑回廟裡。

「還好。。。你沒。。。有離開」小凡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他說道。

冷嚴看到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竟然噗嗤的一下笑了。

小凡走上前，深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你還笑，要不是怕你走掉，我用這麼急的趕回來嗎。還以為你是一個，只會板著冷臉的怪胎，原來冰山笑起來，還蠻很帥的嘛」。

冷嚴聽言，立刻收起了剛原本那一絲的笑容，又回到了冰冷嚴肅的狀態。

切！什麼嘛！冰山，還是冰山，剛誇誇你，又要開始耍酷。

小凡放下手裡的包袱，將文房四寶擺在地上，她將一袋包子遞給他「給，你一整晚沒吃東西，趁熱吃點吧」。

冷言看著她，接過了包子，這個女子總是會不經意間讓他想起小時候的溫暖。

「還有，這個給」小凡手捧著一套墨藍色的衣服遞在冷言面前繼續說道「你身上這件衣服破損的厲害，上面的血漬已經不能穿了，路過布莊看到有成品，就順便給你買了一套，快換上看看合適不合適」。

冷言看著小凡手裡的衣服，心裡有些複雜，他遲疑了一下，不知為什麼，似乎心裡那座冰山在漸漸的融化。

小凡拿著手裡的衣服，看著楞在一邊的他「喂，快拿去啊」。

待冷言接過衣服，小凡便轉身走到寺廟門口背對著他坐著。她看著天上星星，突然想起一個，曾今跟珠珠在野外露宿時，開的一個玩笑，她示意著冷言喊道「喂，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一個大豬知道，小豬不知道的故事嗎」？

冷嚴換下衣服，看著她坐在寺廟門口的背影，不加思索的回答「不知道」。

「哈哈哈～」小凡得意的捧腹大笑，心中得意的很「要的就是你的這句話，果不其然被我耍了吧！記得當時珠珠也是被我騙到了」。

小凡一陣的大笑后，突然空氣中變得好安靜，小凡心想:怎麼？！生氣啦？「喂，你怎麼都不說話，生氣了？」

小凡見他仍沒有聲音，有些尷尬的她，一時情急的站了起來轉身向他解釋「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

冷言換好衣服站在她的面前，小凡看著他心想著:自己也太有眼光了吧，這身衣服的顏色選的太適合他了，真是太帥了。

冷嚴看著她，嘴角微微上翹的站在她面前。

小凡很認真的看著他「你以後應該多笑，因為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專家有說過，每天早上大笑三聲可以曾壽一年哦」。

冷嚴見她又迅速變回了冰冷的表情，走回草席上，沒過一會兒，就將去京城圖紙畫好了，他收起畫好的圖紙交給她。

「謝謝」小凡接過路線圖認真的看著。她的眉毛開始緊鎖，她撓了撓頭「哈。。。這個。。。我還真的看不太懂，你可不可以講給我聽」。

冷嚴看了她一會兒，指著路線圖講解道「我們現的位置在這裡，京城在那裡，從這裡。。。」。

小凡看著路線圖，聽著冷嚴說的這裡，那裡，聽的她整個頭都大了。天哪！怎麼這麼複雜，還是有導航好啊。冷嚴指著圖看著她「明白了嗎」？

小凡表情僵硬「哈哈，那個。。。當然。。。你先吃包子吧，我自己再研究一下哈」。

小凡看著吃飯的冷嚴，又看著自己手裡這張該死的路線圖。嗚~一頭霧水，像看天書，看了半天結果和沒看一樣，跟本看不懂嘛。笨笨笨！！不是一直認為自己很聰明嗎，怎麼就這麼一個路線圖，就將自己從頭到尾的打敗了呢，她敲打著自己的頭「笨笨笨」！

冷嚴挑著眉毛看著她「喂！再敲，就成傻子了」。

「哈哈」小凡拿著路線圖，無奈的傻笑著。

冷嚴看著她笑的那麼的燦爛，那麼天真，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不要逞強」。

小凡撅著嘴看著他「好啦。我承認，這個我是看不懂，不過我還有嘴巴，我可以問，我就不相信我去不了京城」。

「為什麼一定要去京城？京城路途遙遠，你孤身一人，不怕有危險」？冷言看著她有些好奇。

「當然會怕，這裡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那麼陌生」小凡深吸了一口氣，故裝作很輕鬆的樣子「沒事啊，反正我都要學會，習慣一個人」。

冷言眉毛微皺「一個人？那你的家人呢」。

小凡牽強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道「他們在一個離我很遠，很遠的地方」。

冷嚴看著她，想到兒時的自己。他挑著眉毛看著她「如果你願意，而且不怕死的話，就和我一起上路吧」。

小凡知道，他話中指的是要殺他的那個人。她心想:反正在這裡也是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一個人，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先跟著他再說。「我願意」。小凡立刻又在心裡補充道：只要不是丟掉性命。

「那明天我們就走」。

小凡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明天？可是你的傷還沒有好，不用那麼急」這個傢伙，是怕我著急，才這麼著急去的嗎，這個怪胎，原來也有好的一面嘛。

冷嚴繼續說道「這裡畢竟不是安全之地，我們要儘快離開，我也要儘快趕回去」。

什麼嘛，原來是他急著去京城，我還以為是怕我著急，所以才。。。算我自作多情。

「哦，可到時候，你身體要是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說實話，還真有點擔心他的身體是不是能吃得消。

冷嚴遲疑的看著她「我們素未抹面，為什麼你要這麼關心我」？

這個傢伙的眼神怪怪的，難不成以為本小姐看上他了「別自作多情。是因為，本大小姐為了救你忙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把你拉回來，你要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豈不白忙活了，本大小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照顧過一個人呢，你應該好好報答我知道嗎」？「你放心，我冷嚴從不會欠人家人情。說吧，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原來你叫冷嚴啊，果然人如其名啊。但怎麼報答，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在告訴你，到時候可不許賴賬知道嗎」？是不是應該打個欠條什麼的，以免他以後賴賬。

「既然我欠你一條命，他日必會報答」。不行，萬一他賴賬，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啊，要讓他打一個欠條才行。

小凡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到：本人冷嚴，為感謝救命恩人，特此聲明，以後不管恩人以後，有何要求，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也要竭盡全力辦到，為免以後賴賬，特寫欠條一份，作為以後憑證。然後沾沾自喜的拿著寫好的欠條和筆走到冷嚴的面前，把筆遞給他「簽字」。冷嚴看著她手裡拿的紙和筆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這是簡體字，你們古代人當然看不懂了「這是欠條，是你以後要報答我的憑證。以免你以後賴賬，簽吧」。

冷嚴接過毛筆痛快的在欠條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個傢伙。這個分明就是表示我不相信他才寫的，可他竟然沒有生氣，這麼痛快的就在欠條上籤了字。

冷嚴將簽好的欠條遞給她「這樣就不怕我以後賴賬了吧」。

小凡打了一個瞌睡。唔~好睏啊！昨晚一整夜都沒有睡，現在還真是困了。小凡在廟裡找了一個空地，鋪上一些稻草，打算睡覺。

冷嚴看著她，不解的問道「你在那裡做什麼」？

小凡邊鋪著稻草，邊說道「我？整理一下睡覺啊」。

冷嚴看著她的背影「在這裡」？

小凡心想：現在已經離開了上官雲那裡，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只能在這裡睡一晚，先到京城再說。「哈，我現在真的好睏啊，我先睡了，安了」。

小凡說完便倒頭就睡，不敢看他，害怕他在繼續問下去，反正明天就要去京城了，管它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