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上吃醋了

從乾清宮出來祁沨沒有回府，徑直奔著坤寧宮去了。

林曉黎正在吃午飯，親手做的東西好心送去乾清宮被退了回來，她只能自己消化。

祁沨進來就見她正一臉享受在吃東西。

「皇嫂午安，可是正在用膳？」

林曉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的不是廢話嗎。」

祁沨沒在乎被嫌棄，畢竟他也沒指望皇后能對他的態度有多好。

「皇嫂一個人吃這麼多，吃不完吧？」

說著不等林曉黎說什麼已經坐了下來：「不如臣弟替皇嫂分擔分擔，浪費了多可惜。」

林曉黎也沒阻止他，反正她一個人也吃不了。

「王爺好端端的跑來我這裡，就是為了吃這殘羹剩飯？」

「皇嫂謙虛了，您做的可是天下獨一份的美食，是臣弟有口福。」

說著頓了頓：「其實臣弟確實有事想要跟皇嫂請教一下。」

「說。」

「上次皇嫂所贈的糕點方子，回去后王府的廚子做了好幾次，卻如何也做不出來那日在皇嫂這裡吃到的味道，是為何？」

林曉黎癟嘴：「我怎麼知道，我也是按照方子上面做的。」

祁沨不信：「皇嫂沒有騙臣弟？」

「我騙你做什麼？」

祁沨半信半疑。

「皇嫂不是想出宮嗎，您把那個真的方子拿出來，臣弟明日就安排皇嫂出宮遊玩。」

如果昨天他說這話林曉黎指定就答應了。

「皇上已經答應休沐的時候帶我出宮了。」

祁沨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皇兄怎麼可能會答應帶著林氏出宮？

絕對是騙人的。

見他不信林曉黎也懶得浪費口舌：「愛信不信，不過端王有這份心我還是很感動的，今日這頓飯就當是謝恩了。」

「皇嫂剛剛還說這是殘羹剩飯。」拿殘羹剩飯謝恩？

「你還說這是天底下獨一份的美食呢。」

祁沨：「……」

林曉黎含笑：「端王慢用。」

乾清宮。

祁瞮聽著李福安的彙報臉色黑沉了下來。

跟祁沨一起用午膳？

她到底是誰的皇后？

想著越發覺得氣悶，面前的飯菜本來就覺得食之無味，這下更加難以下咽了。

「撤了。」祁瞮突然發聲。

李福安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想到午時小太監說的話，心裡咯噔一聲。

皇上莫不是吃醋了？

吃端王的醋？

偷偷看了他一眼，李福安不敢亂說話，更不敢問。

這種低氣壓的氣氛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祁沨回來。

「聽說皇兄要帶皇嫂出宮遊玩？」進來祁沨就問道。

祁瞮頭也沒抬，視線一直落在奏摺上，祁沨沒有注意他的臉色，只有一旁的李福安默默捏了一把汗。

「她跟你說的？」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來心情。

祁沨也沒多想：「是皇嫂說的，看樣子還挺高興，皇兄怎麼突然要帶她出宮？」

「他是朕的皇后，朕不帶她出宮難道要你帶她出宮？」

祁沨一怔，這才發覺不對勁。

「皇兄這是怎麼了？」

祁瞮慢慢抬起視線，幽幽落在他的身上：「沒怎麼。」

嘴上說著沒怎麼，可是看他的眼神卻冷得嚇人。

「皇兄……您不會是……」

「朕沒有。」祁瞮突然說道打斷了他的話。

「臣弟還沒說什麼，皇兄怎麼知道臣弟要說什麼？」

祁瞮：「……」

祁沨疑惑：「皇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祁瞮移開視線：「午時了，你該回去了。」

「不著急，臣弟反正無事可做，在這裡陪陪皇兄。」

祁瞮：「還想說什麼？」

祁沨笑了笑：「還是逃不過皇兄的眼睛。」

「臣弟也想和皇兄一起出去遊玩。」

「不帶。」

「為何？」

祁瞮的視線終於從奏摺上抬起來，落在他的身上：「沒有為何，就是不帶。」

「臣弟可以給皇兄和皇嫂做嚮導。」

「你是自己走出宮還是讓朕派人送你出宮？」

這是直接趕人了。

祁沨縱使臉皮再厚也不好繼續待下去，行了一個禮，溫和一笑：「時間不早了，臣弟不打擾皇兄休息了，這就告退。」

祁沨識相離開，祁瞮卻看不進去奏摺了。

「晚膳擺駕坤寧宮。」

李福安：「……是。」

午時還把皇後娘娘送來的午飯退了回去，現在上趕著去坤寧宮用膳，皇上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抬頭看了一眼，卻見他臉色好看了許多，儼然沒有剛剛難看了。

正暗自捉摸著，不想祁瞮突然抬起頭來：「去教坊司把昨晚給皇后彈曲兒的樂師叫來。」

李福安只能疑惑著差人去把鳳音叫了過來。

祁瞮看著殿下跪著的男孩：「昨晚便是你給皇后徹夜彈曲兒？」

鳳音第一次見皇上，根本不敢抬頭，聽見問話也只是悶聲說道：「回皇上，是奴才。」

「把頭抬起來。」

鳳音不敢不聽，馬上抬起了頭來。

看清了他的模樣，祁瞮眯了眯眼。

這雙眼睛倒是好看。

「給皇后彈的什麼曲兒？」

鳳音微頓。

皇後娘娘吩咐過那曲子只能在她面前彈的。

見他猶豫祁瞮狐疑，吩咐李福安：「讓人把琴拿來。」

宮人把琴抬了出來，就放在了面前，鳳音不敢不從，硬著頭皮把昨晚彈的曲子重新彈了一遍。

乾清宮的宮人都白了臉。

輕浮，放蕩，這曲子，怎麼能在宮裡彈？

皇後娘娘膽子也太大了。

皇上會不會生氣？

李福安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一張陰沉的臉。

「不堪入耳的東西，還不快停！」李福安及時叫停了。

鳳音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祁瞮臉色稍緩：「皇后想出來的曲子？」

鳳音驚訝，皇上怎麼知道是皇後娘娘想出來的？

見他的反應祁瞮已經知道答案了，臉色黑了黑。

鳳音以為要被治罪了，畢竟以前的師父說過，主子根本不可能犯錯，犯錯的只可能是奴才，皇後娘娘不可能想出來這種低俗不堪入耳的曲子，只能是他彈錯了。

看來他的腦袋要交代在這裡了。

鳳音如此想著，臉色慘白一片，卻不想卻聽皇上說道：「管好你的嘴，這曲子只能在坤寧宮裡彈，一旦外泄，擔心你的腦袋。」

鳳音先是不敢相信地一愣，隨即趕緊謝恩：「謝皇上恩典。」

驚訝的不僅是鳳音，整個乾清宮的宮人都驚呆了。

皇上這是……對皇後娘娘的縱容？

乾清宮有德妃的人，她自然第一時間聽到了此消息。

先是挪桃樹，后是縱容皇后創作對這個時代來說不堪入耳的音樂，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德妃笑了。

劇情發生改變了，皇后還需要出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