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的女同學不是人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想到了還在山下等著的任靈萱,便是推開了她的手,為了不尷尬就問她。
廖穎兒看著我笑了笑,她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問,她沒感覺哪裡不舒服,反而是覺得我有些不對勁。
任靈萱是因為三魂少了六魄,故此身體才和常人不同,總是要比正常人體溫度低上那麼六七度,作為正常不應該體溫這麼低的。
日落西山暮,荒山草木深。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看不到,而廖穎兒的臉色愈發的不對勁起來,眼神也非常的滲人,我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距離。
叮鈴鈴……
我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任靈萱打來的,便是接了起來,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問:「張大千,你一個人在打算待到什麼時候?開個玩笑而已,我和她在山下等你呢!」
「廖穎兒?」我難以置信地問著對面,看著眼前的廖穎兒。
「是啊,我手機沒電了,用小龍女的給你打的。」廖穎兒說完,問我:「你沒有那麼小氣,對不對?」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汗珠唰唰往下滾,一股徹骨的涼意西邊了全身,如果廖穎兒和任靈萱在下面,那我眼前這個女生有又誰?她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不是想要嚇死我嗎?
「我,我馬上就下山。」回了一句,我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此時,眼前的廖穎兒主動走上前問:「張大千,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臉色怎麼那邊蒼白啊?」
我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恐懼,一直暗暗告誡自己,廖穎兒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這種事情她是做的出來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拖著不肯下山,應該就是為了嚇嚇我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已經開始無法說服自己,任靈萱是跟我形影不離的,這一次她卻說自己累了不肯上來,這本就是一種悖論。
「你到底怎麼了啊?」
廖穎兒湊上前來觀察著我,整張臉幾乎都要和我撞上,我再度連忙後退道:「沒,沒什麼,剛才靈萱給我打電話了,說天色不早了,讓我們抓緊時間回去,否則我師父該生氣了,他最討厭等人了。」
我都能感受到,自己帶著顫音,那種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不管怎麼強行安慰自己,也都是無法抑制。
「說什麼呢,我今天又不是沒見你師父,他人很好的,又知道我這個老同學過來找你們兩個玩,肯定不會生氣的。」
廖穎兒說著,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山上的空氣真好,城市裡邊永遠不可能有這麼清新的空氣,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一輩子生活在這裡,過那種田園牧歌的生活,你要不要一起啊?我們可以在這裡建個房子。」
這話一聽,我當時頭皮都炸了,眼前的廖穎兒究竟是誰,甚至我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人,會不會等到天徹底黑了,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是龍命,家是古墓,從小睡的是棺材,什麼離奇扯淡的沒見過,馬上我就二十歲了,不能讓一個女生就把我嚇成這樣。
內心不斷地想著這些,我開口說:「廖穎兒,我忘了你報考的是哪幾個大學了,你跟我說過的,我給忘了。」
我內心還殘留一絲希望,主要還是因為廖穎兒是從鋪子裡邊找的我,如果說她本身有問題的話,我那師父秋道人沒有道理髮現不了問題,再加上我是可以看到她的三才火在頭頂和雙肩燃燒著,這些都能證明她是個人,而不是什麼其他東西。
廖穎兒立即說:「忘了就算了,反正你的眼裡只有她,她的眼裡只有你,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沒意思啊!」
一瞬間,我的心就咯噔一聲,立即明白眼前的廖穎兒並不是真正的廖穎兒。
廖穎兒是我們班學習最差的,高考的時候,把基本信息填上,選擇題一蒙,幾乎每一門考試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出來,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自己高中畢了業就到自家的公司去上班。
我立即意識到她的手為什麼那麼涼,而且從上山後就有些小反常,起初自己沒在意,現在想起來不由后怕。
「張大千,你到底是怎麼了嘛?」廖穎兒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漸漸暗下去的天光。
我也不由地跟著看了過去,整個人頓時汗流浹背,她明顯是在等時間,然後就對我圖謀不軌,所以不由地又朝下倒退了幾步,甚至強要拔腿就跑。
「你這是幹什麼?」廖穎兒來回扭動著腦袋打量著我。
我吞了口唾沫說:「你根本就不是廖穎兒,她現在人就在山下,剛剛打來電話的就是她,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想著自己的口氣相當的有震懾力,但是真的說出來,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慌張中自己把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廖穎兒聽到我說了這些,她皺著眉頭道:「張大千,你有病啊?我們今天一直都在一起的,你不是說晚上還要帶著我去逛夜市,買衣服嗎?你是不是想出爾反爾啊?不想給買就直說嘛,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的?」
「廖穎兒根本就沒有報志願,她自己知道自己考不上的,你明顯就是在撒謊。」我一說完,轉身就開始往山下跑。
「哈哈……」
忽然,在我的背後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絕對不是一個妙齡少女能發出的,更像是個半老徐娘。
「想不到你小子還很聰明,不過天依舊黑了,你沒時間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身後,廖穎兒詭異地說著,同時有惡風追了上來。
我感受到了那種逼人的不善,下意識轉頭去看,只見廖穎兒面目猙獰,相貌也完全變了個模樣,嘴巴裡邊長出獠牙,貪婪的口水掛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大驚失色,但也不敢再仔細觀察,閉住氣就開始朝著山下狂奔,但還沒有跑十幾米,一不留神就不平坦的地面絆的摔了個大跟頭,差點沒把自己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