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蹲點
「殺一人，才可以救一人。」
「而被拯救的我們，身體需要在極短時間內吸收被『病毒』吐出的生機。」
「生機太多，身體吸收的速度不足，體內大量的生機融於身體，也就導致我們的身體各個組織都十分細嫩，不容易衰老。代價是壽命降低三分之一左右。」
「再加上我們體內會殘留一部分解藥中含有的動植物的生機，它與人類的身體不兼容，從而導致我們有不同的免疫力降低，以及身體素質底下的副作用。」
「我的免疫力比你還要低，其實是我吸收的動植物生機比你要多的原因。」
冬曉君口中的「你」，自然是指冬曉辭。
「如今這次祭典又與之前的那一次有一些不同。」
「『病毒』在吸收完患者的生機以後，會留下極小一部分遍布患者身體，其他絕大部分凝聚一點。」
「這樣可以使患者在生機凝聚過程中，不會出現逐漸乾枯的外在表現，被外界發覺。」
「直到三天以後——留下的遍布身體的生機只能維持三天，而生機凝聚同樣只需要三天，速度比以前快很多。」
「三天以後，生機被疾疫之神收走，剩下的極少部分生機消耗殆盡，患者會幾秒間變成黑白枯屍的樣子。」
「那個時刻，隱藏在暗中的疾疫信徒一定會出現。」
冬曉辭有些發愣。
原來弟弟從來沒有忘記那件事嗎？
在訓練營時期就跟隨段教授分析祭典時疾疫的原理……
「我吃完了。」
慢條斯理的冬曉君終於解決完冰淇淋。
邊沐加快速度，「咔咔咔」幾勺舀完冰沙，抹一把嘴。
付過錢，三人上車，前往冬曉君指引的下一個地方。
……
『……我記住他了，冬曉辭的弟弟。』
屋內，盧勞小隊五人、冬曉君與郭晴大眼瞪小眼。
剛與上司赤訶煙通完訊息，盧勞神色複雜。
「局座怎麼說？」
赤婉意很好奇赤訶煙到底說了什麼，才能讓盧勞露出這幅罕見的表情。
「局座她說……記住冬曉君了。」
「啊？」
六人驚異。
「冬曉君讓局座白白向軍人申請求援……局座可是氣的牙痒痒。要知道局座和軍人中的那位有些不對付，這次烏龍應該會讓那位嘲笑局座很久……」
冬曉君這次搜索任務大發神威，短時間就找完全城的疾疫患者。
而那些被赤婉意請來，接到調令的能人，要麼剛到第二衛城執行任務不久，要麼還在來的路上……
或許在接到上司「回歸」調令的那一刻，那群能人會以為赤訶煙在戲弄他們吧……
冬曉辭表情微囧。
冬曉君有些迷然。
他都不惜暴露自己的異常，只花三小時的時間就搜索完全部目標，竟然得到的是一句「威脅」？
冬曉辭待在這種人的手下，是怎麼天天抱大腿的？
「噗……」
看到冬曉君一臉無辜的表情，赤婉意忍不住笑了，拍一下冬曉君的肩膀，下巴向冬曉辭抬起，「冬曉君別怕，局座沒有生氣，只是對你不爽。沒事的。」
「……」冬曉君身體僵硬一下，有些在意的盯向自己的肩膀，沒有回話。
「不過說起來，冬曉君你還真是厲害啊。」赤婉意滿是清純的女神臉上有些敬佩，「一個人找遍全城，發現28個目標。局座請來的那群『能人』加起來才找到3個……」
冬曉辭虛起眼睛。
在他面前，套他弟弟的話真的好嗎……
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擔心擔心，冬曉君會忍不住在赤女神面前表現一下自己……
不過大家都是生死之友，冬曉辭對赤婉意很放心，不害怕她會對冬曉君不利。因此沒有組織赤婉意套話的行動。
除此之外，就是冬曉辭也有些想知道冬曉君的情況了。
「還好。」冬曉君綳著臉、翹起腿、手托臉，換了一個姿勢，「我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訓練營與工作時期，偶爾會將一部分經歷投入這裡，所以才能做到這種效果的。」
赤婉意看著換了姿勢，身子傾斜，和她拉開一些距離的冬曉君，眼底泛起笑意，「是使用的特殊藥物嗎？」
冬曉君沉默了。
赤婉意可以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
「……」冬曉君眼神向左下瞥，「是也不是，那是我念師覺醒后的能力。」
原本篤定冬曉君要撒謊的所有人都被光速打臉。
「念師？」龐宇宏都驚了，滿是磁性的低沉嗓音提高音調，「你什麼時候覺醒的？」
他以前只知道冬曉辭有一個弟弟，是製藥與醫療方面的天才，擁有念師天賦。
但……
擁有念師天賦的人不算少，能真正成為念師的人又能有幾個？
絕大多數還不是帶著「擁有念師潛力」的標籤，直到入土為安。
所以冬曉君說自己成為念師，絕對是一個意外消息。
「剛才不久。」冬曉君回答道，「昨天的時候成為念師的，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哥把我叫來這裡。」
「那你說的念師天賦……」龐宇宏後知後覺，一臉恍然，「孔斐鈺的事已經成為你的執念了吧？念師是一個很唯心的超凡分支，成為念師以後，你對受祭典污染的患者有冥冥感應……對嗎？」
冬曉君幾乎在龐宇宏詢問的一刻點頭，反應過來以後眼神又往下瞟。
本來被冬曉君和龐宇宏兩人對話吸引，冬曉辭這時注意到冬曉君的動作，忽然意識到他又撒謊了。
不過……
是否成為念師一查便知，沒有撒謊的必要，冬曉君一定是成為念師了的。
撒謊的地方只能是「感應生命凝聚之人」上面。
不是成為念師，才讓冬曉君擁有感知能力的。
只能是……「生命」……
「第二十二號患者生命即將接近終點，我們先談到這裡。」冬曉辭轉移話題，「先趕到二十二號那裡藏好，大家準備好武器裝備……曉君你……」
冬曉辭有些猶豫。
現在的冬曉君，讓冬曉辭拿不定主意，執行任務要不要帶著他。
「我也去。」冬曉君抿唇給出決定，「給我幾面能量壁，一些訓練時接觸過的武器，自保沒有問題。」
如果可以，冬曉君想殺疾疫信徒。
很想……
冬曉辭尊重弟弟的選擇，「好，既然你是念師了，我也不會一直不讓你接觸這些。只是這次需要對付的敵人真的很危險，你保護好自己，聽從安排。」
「好。」
……
晚零點。
天空中明亮的金耀之日完全西落，暗淡的白潔之月浮現夜幕中心。
晝與夜完成交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