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白枯屍

第7章 黑白枯屍

赤婉意進入二級的消息,給小隊其他人不小的驚喜。

小隊中除了隊長盧勞外,出現第二位二級靈修,綜合實力增長很大。

既然赤婉意歸隊,五人小隊集齊,盧勞便帶領五人去找赤訶煙,申請平常管制很嚴格的武裝與藥物,然後進入訓練場磨合武裝。

……

夜空中,皎潔的白潔之月高懸於空,清冷素凈的銀光掩蓋周圍閃爍的星塵。

白月懸中,銀光直射,打在小路旁邊房屋的梁檐表面,在對面的白色輕金屬牆壁上,印下一道放大的黑影。

小路靜悄悄的。

忽然,一條黑線隱蔽的順著牆角,一溜煙的跑沒影。

那是一隻被腳步聲驚跑的鼠類。

「踏踏……」

一道有些晃蕩的人影,慢慢悠悠一步一印的走入小路。

高瑟一臉面無表情的艱難挪動著,偶爾抽搐一下身體,一身的麻態,渾身散發「瀧」的氣味。(注)

忽然,高瑟好像踩到什麼東西,身體一個踉蹌,反應不及摔倒在地上。

「噗……」

高瑟艱難起身。

『早知道少喝點了……』

高瑟是一名資深的中級急救醫師,今晚接待了一場很大的手術,保住了一個失去手臂的男人的生命。

由於手術壓力太大,加上明天就是他的假期,高瑟在下班以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與同事一起去飯店喝瀧。

高瑟喝的高了,下肚的瀧有點多,導致身體有些發麻。不然他不一定會被絆倒。

他看向將他絆倒的東西,把它撿起來,放到月光下定睛一看。

這是一個拇指大小的東西,乾枯僵硬,捏起來又帶有一點松垮的軟膩,黑與白相間,有些醜陋。

它是死物,像是黑白兩色的硬泥土,中段與末端又很多細小的牙印,牙印劃破黑白表面的那一層,露出內里枯白硬質的東西。

它很輕,比起同體積的棉絨也重不了幾倍。

「……回家又要被嘮叨了。」

高瑟拍打衣服上的塵土,腦中想起妻子生氣的樣子,有些躊躇。

也不知是怕喝麻了被嘮叨,還是衣服弄髒了被嘮叨。

高瑟眨眨眼,忽然覺得手中的東西有點眼熟。

內部那枯白的硬質物是不太規整的圓柱形,那個樣子與弧度就像是……

高瑟忽然一驚,顧不得拍打塵土,雙手並用扒開不算堅硬的黑白表皮,露出裡面一截跟骨頭長的很像的枯白物。

「……」

「……!」

那就是骨頭!

人類的骨頭!

『玩具?』

『指骨?』

高瑟感到驚悸。

不不不,它的顏色、質量不對,很像是骨骼模型的一截……

「……」

高瑟無法再欺騙自己。

它就是指骨!

因為高瑟這一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玩具材料……卻接觸過類似變型變質的骨骼!

高瑟有些僵硬的左右上下張望,全身發寒,感覺周圍有殺人狂窺伺自己的脖頸、心中、頭顱……

「咕嘟……」

喉結滾動,高瑟只覺得手中的指骨異常燙手,手一抖想要把它丟掉。

但在最後時刻,高瑟還是沒有丟開指骨。

初學、中學、高學、訓練營各個時期,甚至在工作以後的培訓,都告訴了高瑟這個時刻該怎麼做。

他強忍著恐懼,扶著牆,手腳並用的僵硬慢跑出小路。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倒霉透頂。

『為什麼要在喝了瀧之後碰到這種事!』

高瑟僵硬的竭盡全力催動麻痹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最近的公路上,順著公路跑了幾十米,氣喘吁吁的來到一家在夜裡還在火熱營業的大飯店旁。

街道上的行人驅散高瑟絕大部分恐懼,冷靜下來的他擦拭掉額頭滲出的汗珠。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

汗水、喘氣、凌亂衣服上的塵土……

高瑟苦笑一下。

那些奉他為精英的同輩後輩,絕對不會想到他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不再猶豫,高瑟的手觸碰在大飯店旁邊一根立起兩米的深藍圓柱上。

略做思索,高瑟連續觸碰圓柱好幾下。又怕圓柱出現偶然的失誤,再多拍了幾下。

……

國都第二衛城,維法人武調局辦公大樓,三號樓「警示磁網」八號監察室。

穿著與圓柱同樣深藍色彩制服的男性「觀網人」,忽然發現「警示磁網」上的異動。

整個天花板的顯示屏幕上,在無數密集深藍暗淡小光點組成的磁網中,偏向中間區域的一個小點不斷的閃爍明亮的光芒。

光芒立刻引起觀網人的注意。

『1,2,3,4……10,11。』

觀網人皺起眉頭,口中嘀咕,「十一下,是有人惡作劇,還是真的遇到緊急情況?」

他旁邊的同事是今年入職的新人,下意識的看向前輩,「風哥,怎麼處理?」

警示磁網通過觸碰次數評定事件等級,最低的一次對應打架鬥毆,最高的五次對應出現死傷的械鬥。

正確的使用警示磁網的方式,應該是在短時間連續觸碰「警示磁網柱」相對應的次數,過十秒左右再次觸碰網柱,連續幾次,確保觀網人可以發現警報。

「等。」觀網人前輩道。

他的話音剛落,之前閃爍的光點連續閃爍五次,又暗淡下來。

「去吧,上報幹事。」

已經確認應該不是惡作劇,前輩直接對後輩下令。

「好!」

後輩快跑到一樓,與他的直繫上司,一位中年女性說明情況。

「我知道了,你繼續值班去吧。」

「是。」

隨著新人離開,幹事捂住嘴稍加思索。

第一次連續閃爍十一下,第二次五下……超過多人械鬥出現死亡的事件嗎?

警示磁網柱每一個之間相隔的距離不算遠,如果出現大規模械鬥,應該是相鄰的好幾根網柱都閃爍才對……事件發生波及範圍很小?

是超凡事件嗎……

幹事下意識的看向辦公室門上懸挂的日曆。

第五紀元,1608年,青落季節35日。

作為維法人武調局的幹事,她是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

女幹事立刻在旁邊傳信機的版面上書寫:

「35日晚4點21分,橫1164縱1101號網柱觸發最高警示,預計與超凡有關。

武調局第七調查小隊即刻出發,調查情報。維法人第五戰鬥小隊集結,預備接任務。」

……

隨著幹事的命令下達,遠在幾千米之外的維法人第七調查小隊所有隊員,在兩分鐘之內收到長官的命令。

調查小隊的據點就建立在天軌登軌點不遠,十一個黑制服隱藏在夜色中,登上了天軌。

……

高瑟周圍已經有一些觀察他的行人。

高瑟並不意外,畢竟站在警示磁網柱前不斷接觸,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引人注矚的行為。

大概八九分鐘后,車鳴聲傳來,周圍行人紛紛退開一些。

十名黑制服維法人下車,徑直走向高瑟。他們手中的五爆與七痕已經就緒。

高瑟被維法人圍住,看著他們手中的槍,反而覺得完全放鬆下來。

維法人隊長上前,嗅到高瑟身上的瀧味,也沒多說,「先生,是你報的案?」

「是的。」高瑟看向維法人的中型車輛,「我能進去再詳細說明案件嗎?」

「可以。這裡本來就不是說話的地方。」維法人隊長很好說話。

幾人上車,高瑟說明情況,並把掌心中被汗水打濕的「指骨」,交給維法人隊長。

隊長把指骨交給隊伍里的一名年輕女性。

女性仔細打量指骨,少傾,聲音有些嚴肅,「沒錯了,是指骨,大概是成年人的大拇指的四分之三截。」

「切口整齊,是被鋒利物分屍的。」

「指骨顏色與性質不對勁,硬度比正常骨骼更低,用家用菜刀也可以比較輕鬆的進行分屍作業。」

隊長摸著下巴,嘬著嘴,「嚒~,能看出是什麼東西把骨頭……還有皮膚弄成這個樣子的嗎?」

「看不出來。需要檢查。」

「好吧。小劉,你去把它送去醫檢部,然後回來。老春,你帶人去拿搜查裝備帶出去。既然有指骨,應該也會有其他的碎屍塊。你們負責把它們找到。」

「我和榮子就在這裡陪高瑟先生。」

「是!」

……

在長鼻犬、電磁掃描儀器、挖掘鼠等等生物與設備的幫助下,調查小隊很快在發現指骨地方周圍,找到不少的碎屍塊。

它們都有同一個共同點,全部都乾枯成黑白相間的某種物質。

經過檢測,這些碎屍塊出自五具不同的屍體,意味著至少有五個人被殺害。

聯繫最近第二衛城突然增多的人口失蹤案……

調查小隊僅用兩個多小時,迅速給事件定級,得出結論: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處理的了。

將情況彙報上司,上司很快派出更多的調查小隊。

不出所料,根據最近的人口失蹤案,在周圍尋找,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再次發現新的碎屍塊。

上司當即請求調派精英小隊,但被精英小隊的負責人駁回。

最近這段時間,隨著靈氣復甦愈加接近,全國範圍內治安問題增多,維法人精英小隊中,適合處理這一類事件的隊伍,已經全部派出去了。

剩下的精英小隊需要預防其他事件,只能派出適合這種任務的普通戰鬥小隊負責武力支持。

半小時后,隨著屍體搜索數目超過二十具,維法人第二局局座以人手不足為由,向執法人第二局發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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