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時隔一個月,皇上退位,新太子登基為帝。秦翼瀾封為攝政王,輔佐新皇把持朝政。
宇文明鏡退位后就帶著索門塔亞和索門伊離開了皇宮。
本來他只想帶走索門塔亞,但他擔心子墨那臭王八還心心念念自己的妹妹,就索性把閨女一起帶走算數兒。
子墨和喬夢都歸了皇嗣宗族,更名為宇文墨,宇文夢。
秦翼瀾忙碌之餘,還在心憂家中夫人那雙胞胎兒。
過了六月之後,姚瑤的肚子吹得特別快,之前五月胎兒都不顯懷,現在一下子感覺像是九月胎兒一般。
兩個娃兒營養需求十分旺盛,搞得姚瑤每天都昏昏欲睡,有氣無力。
就她這身子骨,懷個雙胞胎真的能要她的命。
到八個月末的時候,她幾乎都不能爬起身了,身子越來越無力,喘口氣都特別費勁,一受寒還鬧咳疾,咳得一休都睡不好覺。染了病又不能吃藥,只能硬挺著。
秦翼瀾實在無心朝政,索性閉門家中,候著妻子床頭,急得焦頭爛額。
宇文琉璃和秦岩在外奔波了將近一年才回家,回家就看見姚瑤躺在床上待產的模樣,嚇得都傻了眼。
「瑤兒什麼時候懷上的?怎麼都沒人通知我們?」
秦翼瀾擺擺手,「夫人說的,要低調。她怕自己護不住孩子,說我們侯府嬰靈怨氣太重。」
「這傻孩子怎麼還這麼迷信的呢?」宇文琉璃看了看姚瑤的狀況,也擔憂了起來,「這丫頭感覺不太能生的樣子!」
秦翼瀾用力點頭,「是的,她……她肯定沒力氣生孩子。」
「那怎麼辦?」
秦翼瀾拖著腦袋,支吾道,「我有個駭人的主意。」
「我去!主意兩個字前面為什麼要說駭人?」
「這主意我也實在拿捏不準,想做,又不敢。我……我不敢……」
秦岩捂嘴悶笑,「竟然還有你不敢的事?」
面對親人,他向來都是小心翼翼,不然他也不會讓母親在床上躺了十年都不敢給她輕易試藥。
他就怕自己弄不好,出了紕漏。
秦岩呼道,「你說吧,我去找找產婆或是大夫,看看你的主意,他們能不能拿捏得了?」
「不!我不放心任何人!我不能把妻子的性命交給那些江湖郎中。」
「嘖,那你倒是說啊,你到底想怎麼著?」
「剖腹。」秦翼瀾艱難說出兩個字來。
「啥?」
「哈?」
秦岩和宇文琉璃瞪眼呼道,「兒子?你瘋了嗎?」
秦翼瀾急切道,「剖腹取子,才是眼下最安全的辦法。但……但是……」
「兒子!你有把握嗎?」秦岩追問道。
秦翼瀾搖搖頭,「若是別人,我有八成把握。」
「啊?那瑤兒呢?」
「八成把握我都不敢。」秦翼瀾垂頭苦思道,「怎麼辦?」
床榻上幽幽轉醒的女人,張口道,「侯爺!我聽見了!你說要剖腹取子是不是?」
秦翼瀾急忙坐去床榻,摸上她的額頭,「只是提議,還沒決定好。」
「好,那我來決定。我答應剖腹。」
「等等!」秦翼瀾忙攔阻,「怎麼能就這樣輕易下決定呢?我還沒考慮好呀!」
「等你考慮好,黃花菜都涼了。」姚瑤虛弱一笑,「侯爺你告訴我,你覺得我能生下孩子的概率有多大?」
「呃……」
「說說看。」
「五成……吧!」
「那我剖腹取子,母子三人平安的概率有多大?」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算不準。」
姚瑤伸手安撫著他的臉龐,「侯爺,拿出你神醫的氣度來行不行?這事輪到別人身上,就算只有一成的概率,你也是非常自信的對不對?」
「那是因為我不需要對別人負責,他們死不死於我無關,但你不行!我承擔不了任何風險。」秦翼瀾突然靈光一閃,「我師父!對了,我師父可以幫我主刀!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兒!夫人,你能把我師父喊回來嗎?」
姚瑤乾瞪眼,「啊……你師父啊……要不我試試?」
「嗯。」
姚瑤吹了口哨。
侯府上空飛了無數只鳥兒,一連三天,久久不散。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侯府的大門外,出現了鈴鐺聲。
鈴鈴——
鈴鈴——
一頭黃牛身上,騎著一個女人,蒙著面紗。悠哉悠哉的走到侯府大門前,看著守門的侍衛,對視了兩眼,打探問,「這是……」
「攝政王府。」
女人瞭然啊了一聲,「府上出什麼大事了不成?」
那侍衛們相視一眼后,忙道,「姑娘稍等,我們去請攝政王出來。」
秦翼瀾聽到風聲后,急急忙忙趕出來,對眼瞧見黃牛身上的女人,楞了一下,上前詢問,「明鏡……公子?」
明鏡微微一笑,「是的。是我。」
「我師父呢?」
「死了。」
秦翼瀾驚訝眨眼,「什、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吧。他得了石頭病,臨走前,還和我喝了不少酒。」
秦翼瀾沉默了片刻,懊惱道,「為何如此不湊巧。」
師父得了絕症之事,他也是師父離開那日略有耳聞。
明鏡探身問道,「府上出什麼事了?是你處理不了的?」
「我夫人快要臨盆了。可她懷的是雙胞胎,胎兒九個月了,我怕她……難產……」
「啊,那丫頭啊!」明鏡沉思了片刻后道,「剖腹取子吧。還有生還的概率。」
秦翼瀾眼睛一亮,「公子也這麼決定的嗎?」
明鏡笑了笑,「你既然也能拿主意,自己動手就行了啊。你師父嘗跟我誇你呢,你醫術很好。」
秦翼瀾搖頭,「我……我……辦不到。」
「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也有你辦不到的事情。哈哈——」
原本根本無法琢磨明鏡的性別,但從他這幾道爽朗的笑聲里,總算能看出來了,他果然是個男人。
明鏡吱聲道,「既然你們都在召喚著我,我也順道過來了,就順手幫你們一把吧。阿黃,走,進屋看看那丫頭去。」
「哞——」
阿黃腳一抬,進了屋,熟門熟路的直接往屋裡亂串。
秦翼瀾還沒指揮,見那阿黃走得特別順溜,好像之前來過一樣。
「嗯?」明鏡驚訝問,「你?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認得路的?哎?停下——停下——」
路過姚瑤苑子的時候,那阿黃不肯停下腳步,繼續往偏苑挪。
「停下——你去哪兒呀?蠢牛!」
「哞——」
鈴鈴——
鈴鈴——
不遠處也傳來了一聲牛叫,「哞——」
鈴鈴——
鈴鈴——
有了呼應,那黃牛走的更加輕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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