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怎麼會有這個(九)
江映桐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事情,她也真的無能為力。哪怕她和沈悠悠的關係這麼好,但是她也不能夠勉強沈悠悠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沈悠悠輕嘆一聲,「好了,我們不提那個人了。說說你吧,平時都不夠睡的,怎麼還會失眠呢?因為陸狗子嗎?」
其實,江映桐真的很簡單。她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沈悠悠一看就能夠把她給看穿了。
江映桐倒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因為她和沈悠悠之間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悠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情嗎?就是我被人綁走,然後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屋子裡面遇到了一個哥哥的事情。」江映桐擰著眉頭問道。
沈悠悠點了點頭,「你該不會是做惡夢了吧。你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怎麼又會想起這件事情來呢?」她的眉頭緊鎖著,眼中帶著擔憂和關切。
她知道當初雖然江映桐只失蹤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就被找到了。但是那一夜,對於那麼小的江映桐而言,也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曾經,她經常做那個惡夢,總是想起自己被關在那個黑暗的房子里,伸手不見五指。
後來,江叔叔和阿姨帶著她去做了心理干預。這幾年,沈悠悠一直都沒有聽她說起過這件事情。
江映桐搖了搖頭,「我沒有做惡夢。我只是遇到了那個和我關一個屋子裡的人而已。」她苦笑一聲,「你大概怎麼也不會猜到,那個人會是誰。」
沈悠悠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皺眉,「你別告訴我,那個人是秦家那個瞎眼的?」反正在沈悠悠眼裡,只要是和許溫雅扯上關係當然恩,都是瞎了眼睛的。
江映桐輕輕地搖頭,「不是。」
沈悠悠皺了皺眉頭,低低問道,「不是?你別告訴我是那個三天換一個女人,只走腎不走心的盛三。」
江映桐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沈悠悠笑了笑,臉上帶著好奇,問道,「那到底是誰,我們善良的江醫生,你就告訴我答案吧。」她是真的猜不出來了。
江映桐精緻的臉上落出了一抹淺笑,「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陸言深。」
沈悠悠瞬間就呆在了那裡,望著江映桐遲遲沒聲,靜默了幾秒鐘,才側頭對上了她的眼睛,「陸狗子,你會不會弄錯了,怎麼可能是他呢?」
江映桐輕笑了一下,她的眼底閃現了一抹黯淡,然後才彎著唇,低低說道,「我也希望是弄錯了,可是沒有。那個人就是陸言深。」
沈悠悠往沙發的椅背上靠了靠,然後感慨一聲,「怎麼會是他呢?怎麼會是陸狗子呢?桐桐,你們這算是孽緣還是巧合呢?」
江映桐仰頭看著天花板,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是呀,為什麼是他呢?」
沈悠悠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說道,「你們呀,這輩子是分不開了。」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得回去陪謝老大吃晚飯了,桐桐,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
江映桐稍稍斂了斂心神,應了一聲,「回去吧。」
沈悠悠離開沒有多久,陸言深就過來了,他盯著江映桐看了一眼,低低問道,「是不是美睡好。」他的眉眼又染了一層黯淡。
江映桐低低開口,「不是。」她垂下了眼帘,問道,「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
陸言深抬了抬手,伸到她的眼前,「都快要六點了,你難道一點都不餓嗎?」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就緩緩地低頭,湊到了她的右臉旁,他呼吸的氣息,讓她心跳忍不住的加快,就在她羞怯的垂下顫抖的眼帘時,他又開了口:「桐桐,你難道不餓嗎?」
江映桐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不餓。」
陸言深淺笑,「好了,不逗你了,我帶你去吃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他的聲音格外溫柔,「你要好好吃飯,好好養身體。否則的話,你怎麼回去工作?」
江映桐咬了咬唇,低低說道,「我不想出門了。你自己去吃吧。」
陸言深耐著性子,滿身優雅地又說道,「不想吃也得去吃一點。」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早就已經扔下江映桐一個人走了。
江映桐還是搖頭,「你自己去吧。」她說完,轉身準備去卧室了。
陸言深拉住了她的手,問道,「你是不想吃飯呢,還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飯呢?桐桐,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距我千里之外呢?我知道,我錯了,你就不能夠給我一次機會嗎?一次都不可以嗎?」
陸言深的眉心緩緩地皺了起來,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江映桐。
江映桐停住了腳步,她的聲音裡帶著一抹殘忍,「我沒有讓你做任何事情。所以,陸言深,你不必再浪費時間了。」她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陸言深苦笑一聲,「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喜歡的人就是我一直找的女孩,我的心裡有多開心。可是,你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枉然的。」他微微點了點頭,「我承認,我找錯了人,我認錯了人,都是后我的錯。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對你,也是我的錯。我現在知錯了,難道你就不能夠相信我一次嗎?為什麼你一定要判我死罪呢?」
江映桐眉心微蹙了一下,若有所思了片刻,說道,「因為我心裡的傷還沒有好,我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夠讓這心裡的傷痊癒。所以陸言深,不是你,而是所有人,我都不打算讓他們走進我的心裡。」
她頓了頓又說道,「因為我怕輸。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輸一次了。所以,不賭便不會輸。」
那三年的婚姻,讓她從期望變成了失望,然後到絕望。她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陸言深突然放開了她的手,他咬著唇沒有說話,他看著她朝著卧室走去。這一次,他沒有再拽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