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師姐(八)
江老爺子開始施針的時候,江映桐在一旁幫忙,而邵雲霆則站在另外一旁觀看。、
江老爺子行雲流水一般都在沈悠悠的腦袋上扎針。
「江爺爺,你一會又要把我的腦袋給紮成刺蝟了。」沈悠悠低聲說道。
江老爺子擰著眉頭說道,「不要亂動,不要說話。如果我扎錯地方,後果你自己負責。」他頓了頓又說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扎針了,你怕什麼呢?紮成刺蝟就刺蝟,反正一會就給你收針呀。」
江老爺子見她還有話想要問,低聲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麼,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這一次一共需要扎幾次嗎?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扎,想扎十天再說。」他感慨一聲,「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哪裡來那麼多的憂愁呢?」
沈悠悠抿著嘴沒有說話。
其實,她也知道,她沒有什麼病。她頭疼就是很疼很疼,但是很快就會自己好起來。這事,從沈書墨不願意回國的時候,就開始犯了。
現在沈書墨倒是回國了,可是這頭疼的毛病卻依舊伴隨著她。他想要見她。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什麼都任由他說了算。他不願意回國的時候,他就不回來。現在他想要回來了,想要見她了,她就要如他所願嗎?
不,有一種恨,那叫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和沈書墨現在就是這樣的關係吧。互不相干,彼此安好。
「桐桐,你留在這裡看著她,不要讓她亂動,也不要讓她開口說話。」江老爺子想了想,又說道,「累就睡覺,睡不著就看電視。總之,半小時之後我會過來幫你把這些針都拔掉。」
沈悠悠「嗯」了一聲,這一次她連嘴巴都沒有張開。
江老爺子滿意都笑了笑,然後帶著邵雲霆去下棋了。
沈悠悠雖然嘴巴不能張開,但是閉著嘴巴不代表不能夠說話,哪怕是口齒不清,她也是要閉著嘴巴發出聲音來。
「桐桐,我現在是不是滿滿一腦袋的銀針。你說江爺爺有沒有金針的?」沈悠悠閉著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來。
江映桐無奈地笑了笑,低聲說道,「你還打算把我爺爺這些針拿去賣錢嗎?你放心,你只要敢有這麼大的膽量,我爺爺也有打死你的決心。」
沈悠悠「哦」了一聲,「我就是好奇好奇,到底有沒有金針的。」
江映桐點頭,「有。不都說金針度穴。當然是有金針的。不過,我爺爺應該是沒有的。我爺爺的爸爸,把金針傳給誰了,我們一個人都不知道。」
沈悠悠「嗯」了一聲。
江家院子外,陸言深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他敲了門,但是沒有人應他。明明裡面有人,可是就是沒有人出來開門,也沒有人願意讓他進去。
「老頭子,人都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了。你晾人也晾了好一會了。」江奶奶低低說道,「我去讓他進來吧。不管怎麼樣,不管他怎麼對我們桐桐的,他都是陸家人呀。」
江老爺子輕哼一聲,「你心疼什麼。他欺負我們家桐桐的時候,他可沒有心疼過桐桐。」他頓了頓又說道,「不準讓他進來,你去告訴按個臭瞎小子,讓他趕緊滾蛋。我們家桐桐又不是沒有人嫁了。」
江奶奶無奈地笑了笑,「行,我去說。不過我說了,還是不走,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江老爺子起身去給沈悠悠拔針去了。至於江奶奶和陸言深怎麼說的,他一點都不關係。反正如果讓陸言深進來,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江奶奶走到院子里,盯著院門外的陸言深笑著問道,「你是誰呀?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不認識你呀。」
說來也是搞笑,這孫女婿除了孫女和他大婚的時候見過一次面,至今,也算是第二次見面。
陸言深的臉上帶著一抹尷尬,他低低開口,「奶奶你好,我是陸言深,我是來看完你和爺爺的。」他頓了頓又說道,「我知道桐桐在這裡,所以,奶奶,你能夠讓我先進去吧。」
江奶奶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抱歉,桐桐爺爺說了,不讓你進去。你還是回去吧。桐桐呢,過兩天自然是會回去的。」
陸言深臉色變得有些郁沉,他淺笑,「奶奶,你別管我了。我不走,我今天沒有見到桐桐,我是不會離開的。」
江奶奶就是過來傳話的。至於陸言深能不能夠聽見去,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她無奈都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去了。
江老爺子把沈悠悠頭上的針都拔了下來,低聲說道,「今天還挺順利的,你這丫頭也沒有亂動,也沒有開口說話,更加沒有自己把針給我拔掉。」
沈悠悠淺笑,「江爺爺,我長大了,你不要總是提我以前的那些黑歷史。」
江老爺子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說道,「桐桐,陸言深來了,被我關在了門外面。」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該怎麼辦,你一會看著辦吧。」
江老爺子帶著邵雲霆去消毒銀針了。
「老師,你既然不待見師姐的前夫,你為什麼還要讓師姐去見他呢?」邵雲霆皺著眉頭問道。
江老爺子低低說道,「畢竟是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呀,做不了主。雲霆,感情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桐桐心裡沒有人,你或許還有機會。但是我也看明白了,她呀,始終都沒有放下過。所以,我也勸勸你,別再執著了。」
邵雲霆淡淡一笑,「老師,你不用勸我什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不做,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但是此刻,我覺著即使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也不會後悔。」
江老爺子點了點頭,「隨你吧。」
沈悠悠看了一眼江映桐,勾唇,「這陸狗子還挺速度呀,我朋友圈就發了一張照片,他就按耐不住追過來了。如果我再發幾張,他還不得氣死,急死?」
江映桐低聲說道,「我大概也知道你為什麼會頭疼了。你呀,就是把心思都用在這裡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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