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什麼哥哥
第二百零三章什麼哥哥
消息確實沒瞞住,很快在場的人便都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都議論起來。
「這是有人要害殿下的妻兒,結果陰差陽錯,害到了殿下頭上?」
「我看沒這麼簡單,或許是有人打著要害小娘娘的幌子,目的就是要毒害殿下呢。」
要知道,李粟可是陛下看好的皇長孫,東宮又只這一個撐得起來的,若李粟出事,這皇位還不知道落在哪個頭上呢。
眾人議論紛紛,但事實到底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只能等在這裡。
女眷們這裡,倒是有人臉上的遺憾一閃而過,周氏可真是命大,竟然讓殿下給她擋了災禍,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若這會兒躺在床上的是周氏母子,她們倒很願意瞧見。
不過這樣的話,她們也只敢藏在心裡,不敢表露半點。
周家幾個女眷最是憂心。
周宣對周寧道:「這宮裡可真是要命的地方,誰這麼大的膽子。」
好在她妹妹平安無事。
周寧道:「你小聲些說話,先見了三娘再說。」
周宣卻覺得擔心,這回她妹妹沒事,那下一回呢。
下一回可不一定李粟代替她阻擋災禍了。
周寧知道她要說什麼,囑咐道:「哭,妹夫有事,你慶幸什麼?」
周宣忙聽了吩咐,不敢露出其他神色來。
太子妃神情嚴肅,正和太子一起對太醫問話。
「是劇毒,」太醫道,「殿下只嘗了一口,便有如此癥狀,這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太子聽了簡直要昏過去,立刻問道:「能不能治?」
「能,能,」太醫擦擦頭上的汗,「能治,能治,殿下娘娘請放心,毒未入肺腑,及時用藥,能解。」
太子聞言,狠狠地鬆了口氣,扶著妻子的手在發顫。
他小聲對太子妃道:「我看,就是有人要毒害大郎,只是借著周氏母子作為遮掩。」
這回夫妻倆的想法倒是一樣,決定叫人往這個方向上追查。
周氏母子固然重要,但最終被害的可是大郎!
太子起身,吩咐太子妃照顧好兒子,便親自去查問了。
在東宮裡之中,在他的家裡,有人毒害他的兒子,太子絕不容此事。
好好的宴席,這會兒是擺不下去了。
等太醫診治完,用過了葯,周宓進去照顧李粟。
李粟睜開眼睛,周宓小聲問道:「殿下,是誰要害咱們?」
李粟道:「此人,正是東宮裡的人,也是我疏忽,早就該處置了此人。」
周宓回想了一番,肯定不是她身邊伺候的人。
其他殿里的人,要說是哪一個,周宓也說不準。
此時,屏風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哭嚎聲,李粟道:「三娘聽出來沒有?」
「白芷。」周宓道。
李粟:「正是她。「
白芷是哪一個,那是伺候阿柱許多年的侍女,周宓上回見到她,還是去年的事情,說了什麼話,周宓都記不清楚了。
「原來是殿下招來的毒桃花。」周宓道。
李粟歉疚道:「怪我。」
這還不是他招來的頭一個,那些要害周宓的,哪個不是沖著他來的,可後果卻要三娘承受。
周宓伸手,在李粟胳膊上擰了一下。
李粟疼得倒吸氣,不敢說話。
不光周宓想不到。
太子妃也沒料到這宮女這麼膽大,她伺候阿柱,這些年都沒有出過錯,如今也到了放出宮的歲數,沒想到她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兒子頭上!
她問道:「我和太子何時虧待過你,你好大的膽子,敢謀害我兒?」
白芷驚慌失措,哭泣道:「娘娘,我沒有害殿下,真的沒有!」
她愛慕李粟,當然不會毒害李粟,她是要給周宓下藥,下的只是墮胎藥,能讓周宓母子早日去見閻王。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那盤胡瓜是怎麼到了李粟桌子上的,還將李粟毒翻的,她那葯根本傷不到男子的啊!
太子妃不聽她的辯解,玉英已經帶著人,將她拖了下去。
太醫此時也辨別出了那盤胡瓜的毒,說道:「娘娘,這盤胡瓜里,只有墮胎藥,不是殿下中的劇毒。」
墮胎藥只是對男子有些許害處罷了,怎麼可能毒翻了李粟。
倒是小娘娘吃了這盤胡瓜,大抵是母子倆都要去見閻王的。
太子妃皺眉:「再查。」
只是太醫查來查去,李粟中的另一個毒,是怎麼也找不到。
周宓看著李粟,用眼神詢問。
李粟輕聲道:「這是給旁人看的,你請母親進來。」
周宓聞言,去外間請了太子妃進來。
太子妃看兒子已經醒了,終於放心,走到床邊說道:「母親放心,我沒有大礙,只是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太子妃還沒見過兒子這樣虛弱,道:「自然要追查!」
太子妃還要大力去追查,看看到底是誰,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毒害了李粟。
周氏的事情暫且不提,但害到了她兒子頭上,太子妃怎麼可能鬆懈。
看來東宮上下,都需肅清了!
李粟要的正是這個結果,東宮到底是她母親的地盤,有她出手,比自己下手更管用。
他得確保三娘母子平安,只能請母親幫忙了。
有人謀害周宓母子,太子妃只會覺得周氏無能,竟然被人害了。
但有人要害李粟,太子妃是一定要將東宮查個底朝天的。
而對李粟來說,查不出來兇手不是問題,自然會有人「被成為」這個兇手。
這皇城裡,是誰要害東宮長子呢?
是誰和東宮有這樣的仇?
是誰覬覦皇位?
「阿柱身邊的侍女,母親打算如何處置?」李粟又問。
「留她不得。」太子妃道。
即便太子妃不看重周氏,但周氏肚子里好歹有她的孫兒。
白芷今日能下墮胎藥給周氏,明日就有人能將他這一家子都謀害了。
李粟道:「母親,兒子的毒,想來是有人早有預謀,查不出來的。」
他又道:「查不出來也不必追究。」
太子妃略想一想,便明白了李粟的意思。
下毒的人無非就那幾個,查不出來也猜得出來。
只管叫皇帝去猜。
這就算是李粟對東宮的補償了,有了這事,針對東宮的人必要收斂。
東宮的賓客留到傍晚,依舊沒有查出結果,太子妃便做主,讓人都回去了。
人一走,皇帝身邊的大劉公公便過來問話。
「陛下吩咐,一定要追查出結果來,殿下,娘娘,二位都清楚,陛下何等看重皇長孫殿下,不必隱瞞。」
太子心中惱恨,但只是露出一副無奈又痛心的模樣,嘆息道:「劉總管,我查不到證據,便誰都不能指證,本朝律法上,尚有證據不足,要釋放嫌犯的律例,孤身為太子,更該謹慎。」
他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
他就差往遼王臉上刻上嫌犯兩個大字了,但他們確實沒有證據,太子可不會追著喊著要什麼證據。
「對外只說是宮女要謀害周氏母子,誤打誤撞,才毒了大郎。」太子妃神色嚴肅地對大劉公公說。
大劉公公知道他們夫妻的意思,又問了其他細節,便回去找皇帝交代此事了。
晚上,阿柱怏怏不樂地過來找周宓和李粟,還叫人大包小包帶了許多東西。
李粟還在裝,靠在床上,問道:「大晚上的不睡覺想幹什麼?」
阿柱朝二人拱手,道:「怪我,御下不嚴,連累兄長和嫂子,我來賠罪。」
他才十來歲罷了,哪裡管得住身邊的人,周宓並不責怪他。
李粟看著弟弟,道:「那該怎麼辦,你要如何才能管得住他們?」
阿柱愧疚地看著臉色慘敗的兄長:「我讀書,頭懸樑錐刺股地讀書。」
「還有呢?」李粟追問。
「我習武,先生們教什麼我就學什麼,我再也不偷懶了。」阿柱道。
周宓看差不多了,推了推李粟。
沒這麼欺負弟弟的。
李粟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阿柱瞧著,愧疚之意更深,兩眼淚汪汪,恨不得代兄長受過。
周宓:這是個什麼哥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