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樂桀的影子像極了他
「別過來……別……」樂桀的求救聲在空蕩的屋子裡迴響著。
「殺了你……」
莫蘭舉起雙手,鋒利的指甲對著樂桀的臉就抓了過去。
「啊……」
因為樂桀是用手臂擋住自己的頭和臉的,所以此時,手臂上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划痕。
因為吃痛,所以他大喊了一聲,隨即放下了手。
血,已經一滴一滴的從手臂上流了下來。
他咬住嘴唇,盡量自己控制住情緒,
不得不說,手臂上的痛真的很真實,讓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他的身子忽然可以動彈了,他不住的後退,在地上挪動著自己的身子。
「殺了他。」娃娃忽然又開口說話了。
恍然間,她又現了身,穆雪鳶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樂桀的眼前。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殺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樂桀看著面無表情的穆雪鳶,對她吼道。
從遠處趕來的簡初聽見了樂桀的吼叫聲。
「因為我與簡初有仇,殺你,不過是為了警告她罷了,哈哈哈哈……」
這聲音?
簡初站在門口,原本想要推開門的手僵住了。
穆雪鳶?
是她的聲音。
「拿命來……」
莫蘭的聲音響起來之後,簡初又聽見了一聲慘叫,是樂桀的聲音。
她猛然的推開門,什麼也沒有在猶豫和思考了。
「住手……」
她猛然的對著莫蘭揮舞了一下手,驅靈劍對著她就直接劈了過去。
「啊……」猝不及防的被簡初的驅靈劍給劈到了,莫蘭的身子開始冒煙了。
她痛苦的叫喚著。
然後倒在了地上,一邊的穆雪鳶也愣住了一會兒,但是很快的,就在簡初抬頭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變成了娃娃的她,刷的一下子就從門口飛了出去。
「啊……」
莫蘭的慘叫聲還在繼續著。
她蹲在地上,抱著雙頭,一聲一聲的叫喚著。
簡初收回驅靈劍,先是看了一眼樂桀,確定他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便對著莫蘭,直接抽走了她的執念,藏於手中,她的魂魄也隨時消失不見了。
看著慢慢生氣的一絲絲黑煙,樂桀愣愣的看向簡初。
「她死了嗎?」
「她本來就是死的,只是因為執念太深,才變成孤魂野鬼在人間遊盪的,恰好吸收了點法力,才顯得無法無天。」
「現在,已經沒事了。」
簡初對著地上的樂桀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拉著他站起神來。
詛咒娃娃唰的一下子飛了出去,剛好路過隨後趕來的司輕寒身邊,他漠然的伸手。
一個小小的結界就設定了下來。
「啊……」
娃娃沒有想到,自己那麼快的速度,居然逃過了簡初,卻逃不過後來居上的司輕寒。
「司輕寒……放開我……」
娃娃居然惡狠狠的罵了起來。
「喲,會說話,還以為你只會呵呵呵的呢。」
司輕寒舉起雙手,嘴裡開始念起了咒語,不一會兒,結界就從透明的,變成了紫紅色的。
司輕寒閉上眼睛,身上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他體內流出,然後他猛然的一揮手,就直接將這些輸入了娃娃的體內。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
一股黑色的,混合著紫色,紅色的氣體一股腦的湧入了娃娃的體內。
她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啊……」
她猛然的大喊一聲,隨後娃娃消失了,定睛一看,一個女人趴在地上。
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你……對我做了什麼?」穆雪鳶抬頭,原本打理好的長發,此時凌亂不堪,臉上的妝容也顯得那麼的可笑。
她趴在地上,看上去挺虛弱的,抬頭看著司輕寒的眼神又是倔強的。
「果然是你,佔有了她的身體,你不是喜歡吸收法力嗎,我多給你一點便是。」
「說,你做了什麼?安陽林是怎麼死的?」
司輕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
但是她沒有回答司輕寒的問題,卻是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充滿了鬼魅的氣息。
「笑什麼,說……」司輕寒的結界已經消失了,但是注入她體內的一股黑色真氣,已經將她給打的虛弱不堪了。
「我笑啊,這個女人太愚蠢了,居然會愛上你這樣的冷血動物,哼,就算是你將這些黑氣輸入我體內,我也一樣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掉,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人在身後,哈哈哈……」
穆雪鳶忽然大笑了起來。
然後她撐起了自己的沉重的身子,一閃身,變成了娃娃,又是唰的一下子,就飛走了。
「你別走……」
「司輕寒……」
簡初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司輕寒才停下要去追穆雪鳶的腳步。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連名帶姓的叫我呢?」
司輕寒低頭睨了一眼簡初,隨後就聽她說道。
「穆雪鳶……我聽見她的聲音了。」
「我知道,我看見了。」司輕寒不以為然的聳肩,隨後就看見不遠處屋子裡走出來的了樂桀,一隻手捂住了另外一隻手臂,看樣子是受傷了。
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他的眼皮子稍微的抬了一下,看向簡初:「不問問我為什麼看見了?」
「有什麼好問的,她是你的人,你能見著,自然不奇怪,但是,她刻意的有躲著我。」簡初說完,撇了一眼身邊的司輕寒。
「穆雪鳶啊,也不是要來見我,她不敢,因為,她的元神已經被娃娃給吞噬了,現在的那具肉身,不過是娃娃的房子罷了。」
「只是我呢,看在畢竟認識那麼多年的份兒上,送了她一件大禮,恐怕她要好好地消化才是了。」
簡初不明白司輕寒的意思,只是看著看見他不屑一顧的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
「那些黑氣,夠她受的了。」
「你居然……」簡初剩下的話也沒有說出口了。
她只是愣愣的看著司輕寒,覺得這傢伙,還挺能耐。
「之前那個娃娃猛然的飛了出去,被你抓到了,那怎麼又跑了?」
「跑不跑的都沒關係,她遲早要來找我的。」司輕寒覺得,寄居在穆雪鳶體內的娃娃,因為受不了那噬心的痛,一定會來找他的。
到時候,可不需要他們費盡心機的去找她了。
簡初明白的點頭,隨後就看見了一邊一瘸一拐的樂桀,吵著他們過去了。
忽然,原本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來了幾多烏雲,讓整個寺廟的上方都變得黑壓壓的一片了。
三個人同時的抬頭看向天空。
但是烏雲也只是經過了這裡一樣,很快的就消散了。
司輕寒收回視線,就在烏雲即將離開的那一剎那,他看見樂桀的身後,有一個奇怪的影子。
那不是一個人。
而是——
身形龐大,四隻腳,毛很長,臉像人,嘴裡卻有著野豬一樣的獠牙。
這不是……
司輕寒震驚的看著那個影子,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
隨即,他又看向樂桀,他還是那個清秀的大小夥子,只是受了點傷,衣服上有點血,臉色蒼白了些。
簡初也收回視線,看向司輕寒的時候,才發現他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不見了,換上了一種凝重的,深沉的模樣。
「你怎麼了?」
她問道,司輕寒也沒將視線從樂桀那裡移開。
於是她便順著司輕寒的視線,也看向了一邊的樂桀,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在看什麼?樂桀嗎?」
簡初伸手扯了一下司輕寒的手臂,然後問道。
他這才看向簡初,緩緩的開口了:「晚一點跟你說。」
他說完這句話,眼神悠遠綿長的又看了一眼樂桀,最後離開了。
看著司輕寒離開的身影,簡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這傢伙,搞什麼神秘。
「手還好嗎?去處理一下傷口吧,以防感染了。」
簡初對樂桀那麼說著,已經示意他跟自己走了。
「傷口似乎有點深,那女鬼的指甲很鋒利,不過我為什麼可以看見她?」樂桀跟著簡初走了。
他們找到了神光和神秀,要了一個醫藥箱。
「還是送你去醫院?」簡初看著樂桀手臂上的傷口確實很嚴重,伸手打開藥箱的手又將藥箱給關上了。
「那倒是沒必要,應該沒什麼特別大的事情,止血好了就行了。」
「我自己來吧,今天這一次,又要謝謝你了,小時候你救我一次,現在又救了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要不是我傻乎乎的,跟著那個女人走了,也不會……」
「斯……」
樂桀一隻手垂在身側,一隻手打開了藥箱,還一邊和簡初說著話。
但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所以倒抽了一口氣。
「還是我來吧。」
簡初接過樂桀手中的醫藥箱,拿出了一瓶碘酒和棉簽,準備給樂桀的傷口消毒了。
「有點痛,忍著點。」
簡初的話音剛落,碘酒冰涼的就觸碰到了傷口,但是還好,這不是酒精,沒有刺激的那麼痛。
樂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受的。
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簡初給他的傷口消毒好,然後又倒上了一些雲南白藥來止血,接著用紗布給纏好。
「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叫穆雪鳶?」簡初想起之前樂桀還沒有說完的話。
「是啊,她說自己是司輕寒的秘書,我本來也猶豫的,但是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跟她走了,她帶我去了那間屋子,我到了才發現不對勁了,想要離開,但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進去了。」
「我居然看見了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個娃娃,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個女鬼……是不是披月禪院一直傳言的那個女鬼?」
樂桀一下子拋出了很多的問題。
簡初點頭了,反正都差不多的意思。
「她的確是司輕寒的秘書,不過是那個女人,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被那個娃娃給佔據了,所以,她只是一個軀殼而已,不過可能是因為她的身體里有司輕寒的法力,所以娃娃才會選擇她來寄居吧。」
簡初默默的解釋了一下。
「至於那個女鬼,昨天晚上,你殺司輕寒的時候,她被娃娃給吸收了,我們都以為她就那麼消失了,但是誰知道,娃娃會放她出來,索性的是,我收到了她的執念。」
「那個娃娃,為什麼打扮的那麼奇怪,她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樂桀又是好奇寶寶的問了起來。
「沒人知道。」簡初搖頭。
「那你……又為什麼要那些惡鬼的執念?你到底在做什麼?」
「那個,他也和你一樣嗎?」
樂桀說這個話的時候很小聲,好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什麼。
簡初看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開口的:「因為我和一個人締結下了契約,要幫他找尋世間的惡靈執念,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因為我年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不得已要這樣做。」
「那那個人是司輕寒嗎?」樂桀又問了起來。
「是他哥哥,消失很久的人,已經很久都沒人可以找到他了,這麼些年,我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完成這個約定,只能說,司輕寒的出現,打破了我世界的寧靜。」
簡初淡淡的說著,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有的只是好像平靜的水面一樣。
「他哥哥……消失了嗎?是不是我,真的誤會他了?」樂桀定定的看向簡初。
簡初伸手,放在了樂桀的肩膀上。
「誤不誤會的,我不知道,說實在的我對他也不了解,但是你要記住,用心看世界,而不是只在乎眼前的東西。」
簡初收回手。
「雖然眼睛看見的東西比較的直觀,但是很多時候,他不一定就是真的,會夾雜著很多的誤會,很多的無奈,甚至是逼迫。」
「所以你其實還小,人生的閱歷也不是那麼的多。」
「也許因為你兒時的記憶,帶給你了很多的痛苦,司輕寒對你父親的追逐,讓你失去了雙親,但其實他為什麼那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只可惜啊,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要人犯了他,他一定還之……」
「我知道這些年,一定沒辦法忘記那晚上的事情,但是你真的還小啊,很多的事情,看的不都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