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穆雪鳶的憤怒
「你幹什麼?」簡初瞪著司輕寒,他也嚴肅了起來。
「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司輕寒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虛弱,簡初覺得,他肯定是裝的。
「你少來,你可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否則幹嘛幫著蘇俊成……」簡初瞪著司輕寒,一雙大眼看上去特別的有神。
司輕寒笑了笑:「以惡為生,才是我的本性。」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卻又帶著一絲的柔軟。
「哼……」簡初冷笑了起來,「你想休息是吧。」
她一隻手被司輕寒攥住,一隻手就開始扒開他的手。
「你的秘書小姐,在樓下開了一間房,一直都沒有入住呢,你過去,剛剛好,別浪費人家一番心意啊。」
簡初的手一直想要扒開司輕寒的手,但是卻一直拔不開。
兩個人就那麼明爭暗鬥著。
互相誰也不讓著誰。
「呵……」司輕寒忽然扯唇笑了起來。
接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下——
「啊……」
他猛然的一扯,直接將簡初給拉了下來,她一下子坐到了床邊上,身子也茫然地朝他靠了過去。
「你……」
司輕寒抓著簡初的手,猛然的扯開了自己的前胸的衣服。
「這……」
這一次,簡初驚訝了。
她真實的看見他胸口處,那些不停涌動的黑氣,好像隨時會破體而出一般,她愣愣的被司輕寒攥著手腕,和他那麼近距離的接觸著。
她忘記了掙扎,忘記了說話。
就是那麼看著那些駭人的黑氣。
「這是?」
忽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好像記得司輕寒說過,是不是因為提她療傷,所以才……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我,這些東西可都在你的身上了,你能保證可以可以剋制住他們嗎?」
司輕寒說完,鬆開了簡初的手腕,她得意自由,立刻起身。
「這……真的是因為我嗎?」簡初相信了司輕寒的話,愣愣的看著他的胸口,忽然有些自責。
「對啊,所以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司輕寒說這話的時候,顯然臉色有些不好看。
顯得很是虛弱。
這一下子,簡初就更加的相信了,畢竟曾經自己也這般的無力。
但是很快的,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雖然是這樣,但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罷了,要不是一定要幫著蘇俊成,哪有現在的這些事兒,我早就將他收服了,還用得著四處尋找?」
「所以你在怪我?」司輕寒悠閑的躺在簡初的床上,雙臂剛在自己的頭下面,當枕頭用著。
「對……」
簡初點頭,但其實心裡也還是有些愧疚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是自己的錯,但是就有種愧疚感。
「行吧……那我也考慮一下天黑了要不要幫你去找蘇俊成……」司輕寒的語氣忽然又變得輕鬆了起來。
他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了。
「你在威脅我對吧,只要你不搗亂,我自己也可以。」
「哦哦哦……今天是幾號了?」司輕寒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一下簡初,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簡初沉默了。
這傢伙,赤裸裸的威脅。
難道是吃准自己找不到蘇俊成,這一個月圓之夜過不去了?
「你知道我每逢月圓之夜都會……」
「是啊,因為我也會……」
簡初的話沒有說完,司輕寒便接話了。
簡初愣住了:「什麼叫你也會?」
她立刻意識到,司輕寒那句,你的法術承自於我的說法。
難道是真的,自己的法術來自於司輕寒,所以原本是他在月圓之夜會那樣,所以她才會……
「你那句話當真?」簡初重新坐在了床邊上,看著司輕寒,問的積極認真。
司輕寒睜開眼睛,將雙臂放了下來,然後微微的起身,靠近簡初。
「哪句?」
「你說……」
簡初近距離的看著司輕寒,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我說……什麼……」
他的聲音輕柔的很,好像帶著蠱惑的力量。
簡初覺得自己深深地掉入了他的眸子里,深邃,迷人。
但是很快的,她意識到了什麼,推開了司輕寒,立刻起身。
她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這個危險的男人。
司輕寒嘴角牽起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
接著又將身子向後靠了過去。
「嗯?」
「你不是說我的法術承自於你,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才……」
「我累了,想休息了,出去記得關上門。」
司輕寒沒等簡初說完,就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不信任,所以……
這是他的原話了。
簡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和他掰扯這些是沒用的,他是個奇怪的生物,為何存活於這個世界,也沒人知道,就像自己是什麼一樣,也說不清楚。
是人?
非人?
黑黑白白的,誰能說得清。
她轉身,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司輕寒聽見關門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不是不想說,只是時候未到。
他轉頭,看著漸漸要暗下來的天色,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他要和簡初合作。
原本他們是對立的,他一向一個人慣了,不想和誰結伴。
但是如今,靠近她,那個熟悉的她。
忽然有了心安的感覺。
他只想賴在這裡,不走。
漠然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起身,坐了起來,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上面顯示的是穆雪鳶打來的。
「喂。」
聲音依舊如同平日的清冷,不帶一絲的感情。
「總裁,你不在家嗎?」
穆雪鳶此時就站在司輕寒的家裡。
他的家裡空無一人。
聽她的語氣,司輕寒知道,她去了別墅。
「以後沒事,就不要去別墅了。」司輕寒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為什麼?」穆雪鳶有些著急的問了起來。
「為什麼?」司輕寒也是反問的說道,「你覺得為什麼?」
「簡初要找我,你為何攔著,穆雪鳶啊穆雪鳶,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女主人還是覺得你可以替我決定一切的事情,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總裁……我……」
「尤其是關於月牙客棧的事情,你……無權過問,記住了,自己只是S集團的秘書,其餘的,你什麼都不是,如果你不想繼續這樣無聊的活下去,我大可以收回成命,你繼續過下面的十幾二十年餘生……或許也沒那麼久……」
司輕寒的話無疑像刀子一樣的剮在她的胸口。
她的眼裡滲出了淚水。
無聲的掉落。
「你當真這般的絕情?」穆雪鳶站在屋子裡。
看著熟悉的景象,看著滿是他身影的地方,可是,此時卻冷的像是冰窖一樣。
「不是我絕情,是我對你沒有情……」
「對我沒有,那是對簡初有是不是?她到底哪裡吸引了你,輕寒,你只要將自己和她分開,就不會再有事情了,那咒語是下在她的身上,又不是你的,你只要將自己的法力從她身上抽離就可以了……」
「閉嘴,穆雪鳶,我說過不要在叫我的名字,你聽不懂嗎?」
穆雪鳶已經知道了簡初和司輕寒的關係。
當年和簡初締結契約的人確實是白時,只是白時當時傷的比較重,所以司輕寒便將自己的法力給予了簡初一些,所以,她的法力承自於他。
但是白時為了控制住簡初,便在她的身上下了咒語,沒回月圓之夜都將她讓她承受著噬心之痛,為的就是讓她怪乖的當契約人。
不要想著中途離開。
因為那些執念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是否可以恢復真身,就靠著這些力量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傳輸法力的時候,簡初和司輕寒就已經練成了一體。
所以那種痛,便也傳到了他的身上。
之後白時消失不見,司輕寒再也沒有尋得他。
要說是因為誰才會承受那麼噬心之痛,只能夠說,是因為司輕寒幫了白時,將自己的法力傳給了簡初,一切的起源,也許就是那締結的契約。
「我只是希望你好,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你為何要對我這般絕情……」穆雪鳶電話里的聲音開始帶著哭腔了。
儘管這樣一個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司輕寒也不為所動。
「我說了,我對你沒有情,如果你還想繼續留下,就好好的做你自己,如果你是在覺得活膩了,我也不妨發發善心,再做一次好人。」
「嘟嘟嘟嘟……」
穆雪鳶沒有繼續說下的機會了,司輕寒已經掛了電話。
一直都覺得穆雪鳶是個聽話的女人,所以才留她在身邊那麼久,可是自從她知道了簡初的事情,就開始女主人的心作祟了。
她慢慢的開始管起了自己的事情,這讓司輕寒很反感。
他冷著一張臉,之前的好心情就全然沒有了。
將手機隨意的扔到了一邊,司輕寒繼續閉上眼睛。
黑氣在身體里涌動著,但並不是因為給簡初療傷才造成的,簡初分析的是對的,傷自己的力本來就是屬於他自己的,那麼根本不會傷害了他。
那麼這個黑氣是哪裡來的,是他在那麼多年尋不得白時之後,開始想要打破咒語,自己衝破那個噬心之痛。
可是久而久之之後,沒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是造成了走火入魔的一個狀態,但是還好,他一直在剋制自己。
「司輕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穆雪鳶將手機默默的從耳邊拿了下來,死死的攥在手裡。
「我那麼愛你,甘願為了你做一切的事情,你說的我都聽,我只是為你好,可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那個女人就變成了這樣……為什麼啊……啊……」穆雪鳶說玩,直接將手裡的手機砸到了前方。
「砰……」
發出了巨響,手機也摔得粉碎。
「嗚嗚嗚……為什麼……你那麼絕情……」
穆雪鳶蹲在地上,雙手掩面,痛苦的哭著。
「呵呵呵呵……」
忽然,一個尖銳的笑聲穿了過來,飄蕩在了四周。
穆雪鳶因為一直存在於痛苦之中,便沒有察覺。
一道紅黑色的氣從遠處快速的襲了過來,但是卻被屋子裡的什麼給灼傷了,不得以進入屋內。
黑紅色的氣體一直在屋子外面盤旋著,過了許久,她離開了……
……
簡初從房間出來,剛好在走廊里遇見了蕭鳳。
她的手裡還拿著一些報表,準備回房間看。
「初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蕭鳳之前從簡初的房間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還吩咐葉石的案子她處理就好了。
這不,警察拿走了監控沒多久,基本已經確定了兇手就是蘇芮寧。
「剛回來沒多久,對了,我的房間你不要進去了。」
「為什麼呀,現在房間我都不可以進去了,藏東西了?」蕭鳳狐疑的看著簡初。
「東西?」簡初默默的叫了一聲。
隨後嘴角揚起了一絲的微笑。
「沒東西,我想見一見戚靖媛,你做自己的工作就好了。」簡初沒多解釋什麼,畢竟,司輕寒卻是也不是什麼東西吧。
「奧……誒,你知道嗎?兇手已經確定了,是蘇芮寧,你要是見著戚靖媛,也可以告訴她,葉石也死的不冤了,兇手抓到了。」
蕭鳳說起葉石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惋惜的。
「你這個年紀是不是開始多愁善感了,看來,更年期是真的到了,總是替別人惋惜。」
簡初轉身,面對著蕭鳳,仔細的盯著她看。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更年期就更年期吧,咱也不在乎了,反正一隻腳跨進棺材的人了,倒是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去哪兒不帶著我就算了,還不說,是不是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箇舊人了?」
蕭鳳將手中沉重的資料又往上提了提,斜眼看著簡初,好像要將她看穿了一樣。
簡初伸手拍了一下蕭鳳:「說什麼呢,我藏什麼了?外面的事情要辦,酒店的也要辦,除了交給你還能交給誰?」
簡初收回手,將雙手插進了褲子的外套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