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刑場變「骨場」
第26章刑場變「骨場」
在電視上看見過刑場的模樣,可是在現實中沒想到自己也能見識見識呢。袁箐和其他幾個死刑犯被押著上了刑場,當她站在槍手和靶子面前的時候,她心裡比任何時候都平靜。一個黑色的袋子籠罩下來,擋去了她的視線。
槍膛上子彈,還有喊口號的聲音響起來,袁箐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眼……
「吾之不甘兮奈何天不公矣,四海八荒,無吾之地!」一聲悲鳴在自己心中泛起來,令到袁箐身心一震,她「唰」地睜開眼,入目的竟然不是頭套帶來的黑暗,而是一片沙漠之地。一個青衣女子在沙地上演繹著一場武舞,她的身影如此英姿颯爽,她的舞姿如此激昂催人。她頭上罩著與衣服同色的絲巾,遠遠一看,就如沙漠飛仙,嫵媚動人。
袁箐感覺自己彷彿身臨其境,而那個青衣就是自己。
風吹拂而過,袁箐頭上的絲巾被吹掉,露出了她沒有秀髮的光頭。
「此女,妖也,妖也,誅之,誅之!」周圍出現了很多人,他們一個個手上都拿著武器,還有些器皿是裝著黑紅色的液體。
童子尿、黑狗血,都是拿來羞辱她的,還有那一把把鋒利的尖刀都磨得如此鋒利,在太陽底下泛著刺目的光,這都是專門為殺死她而打造的。
青衣美女眼神黯淡,她為了天下身受重傷,不能上天也無處下地,三千青絲隨風飛去,她此刻形同行屍走肉,也不過是留著一絲人類理性的執念,想著能安安靜靜地度過每一個日升,每一個日落而已,她拯救了天下,然而天下卻容不下殘破的她。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她怒了,憤怒於這些無禮愚昧之人,她劃破指尖,將自己的血液滴落在沙地上,以她腳下為中心,寸草不生,就像瘟疫一樣,地表逐漸開始龜裂,那些想追殺她的人感覺到喉干舌燥,全身水分都要蒸發了一樣。
突然感覺到天宮打雷,擊打在她身上,美女轉身就跑,她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這樣不斷跑的日子,實在是太累了,她都已經跑到北方來了,她再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她累了,倒下了,或許雙眼一閉,所有事情都能解決了吧,於是袁箐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刑場上。
袁箐不知道自己閉上雙眼多久了,她都站到腳麻了,為何那一聲槍響還沒有響起來,剛開始決斷生死無畏的心,現在因為時間的流失,等待之中反而越來越不堅定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很想落荒而逃了,她這樣想著,身體的動作非常配合自己的思維,她竟然掙脫開雙手,雙腳也行動自如了,她大吃一驚,馬上伸手將套在自己頭上的黑色布袋摘了下來。
「悶死我了。」袁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發現那空氣渾濁之中帶著血腥味,袁箐突然就想作嘔了。
「怎麼回事啊?」袁箐捂著嘴鼻抬頭看去,她的雙眼都瞪得大大的了。
「這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袁箐捂著自己的嘴巴,都不自覺叫出了聲。
整個刑場內,橫七豎八全是躺倒了一片的人,他們一個個全身都是血,有死刑犯,也有執法人員,反正在場的除了袁箐一人之外,再也沒有站著的人。
而更讓袁箐覺得震驚的,是那些已經躺倒的屍體,那些滿身都是血的屍體,他們都開始發生了變化。血腥味越來越濃重了,風吹過在偌大的露天刑場之中也未能散去,那些屍體身上的皮肉開始逐漸融沒在血水之中,就好像他們都沾上了化屍水那樣,到後來逐漸只剩下一灘血水。
血水從屍身上滑下來,融入泥土當中,竟然消失不見了,而那原本沾滿血的屍體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竟然一塵不染。此刻躺在地上的,全部是穿著衣服的骷髏骨。
袁箐愕然了,這是……骨屍?
公孫獻說過,還沒有成為像方天能這樣能行動似乎有自己意識的骨頭之前,那些都不能叫骨屍,也就是說,這些骷髏骨將來都有可能往骨屍方向進化,由骷髏骨變成骨屍的先決條件是什麼,袁箐不知道,可是,袁箐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很害怕那些骷髏骨突然就全部都站起來攻擊她。
這個刑場上全部都圍著高壓電絲網,袁箐在裡面就彷彿是困獸,根本無處可逃。
袁箐小心翼翼地從那些骷髏骨之中走過,想找一片清靜之地,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衝進了鐵門裡面,將袁箐包圍,袁箐一看,那些都是警察。
「抱頭,蹲下!」有警員呵斥,袁箐只有怪怪地蹲下抱頭,她倒是鬆了一口氣,起碼她被警察帶走總比和一大群白骨待在一起的好。
「報告隊長,這裡的人全死了,而且,死狀可怖,和前段時間的白骨案很像。」有一個警員對方金時彙報,方金時不用這個警員說他自己用眼都可以看到,現場無一生還,全部都變成了一副白骨。
方金時再次看向那個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女孩,他嘆了一口氣,覺得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再抓捕她的了,於是他下令:「先把她打回去,再打給南隊長。」警員正要應聲是,只見一個人衝過來說:「等一下!」全部人看向鐵門。
只見一個高個三十多歲,面容還算清雋的男子跑了過來,他身上還穿著法醫服,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方金時面前,對他說:「方隊長,你是不是太武斷了,你不能打給南芬琪他們。」
方金時說:「藍法醫,這裡是刑場,不是法醫部,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來人正是法醫藍哲肖,他說:「哪裡有命案就應該有我們法醫部的人,我們也要做現場取證和初步屍檢的。」
方金時說:「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個死刑犯極度危險,我們剛制服了她,現在要將她壓回去,程序上還沒有需要到法醫這一步。」
藍哲肖說:「什麼,你說這個死刑犯極度危險,你們剛制服了,你看看她很危險嗎,她不就是一個弱質女子嗎,只有這身囚衣了,她又沒有重型武器,你怎麼斷定她就是個極度危險人物。」
方金時大聲道:「藍法醫,我的專業能力還輪不到你來評價,請你馬上迴避,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藍哲肖緩和一下語氣說:「方隊長,你冷靜點聽我說,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將她交給南安琪。」
方金時問:「為什麼?」
藍哲肖說:「就當是為了茜茜。」
方金時別開頭去,表情十分不自然,他看著藍哲肖認認真真地問:「藍法醫,不,不,我的未來妹夫,阿肖,是你應該冷靜地聽我說才對,她,叫袁箐,是H市理工大學的大二學生,同時也是一個殺人犯,是一個接二連三身負多條人命的窮凶極惡的死刑犯,她,除了樣子之外,沒有一點與方金茜,也就是我的妹妹,你的未婚妻一樣的,而且,她們絕對不是一個人,你醒醒吧。」
還蹲在地上被警員用槍指著頭的袁箐聽得一清二楚,她心想這什麼情況呢?
藍哲肖說:「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沒有把她當成是方金茜,我認得出我自己的女朋友。可是,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方金時說:「如果可以,我都不願意把任何一個罪犯交給南芬琪,罪犯也是人,哪怕他罪大惡極,可是,你能解釋得了這接二連三的靈異事件嗎?請你用你的專業知識來解釋一下。」
藍哲肖看了看地下,然後抬頭說:「我知道,這已經超出了你我能調查的範圍,可是,你也不要忘記了,當年,就是因為你把那個罪犯送到了南芬琪那裡,茜茜她才會……」
方金時馬上打斷他說:「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總之,我告訴你,藍哲肖,茜茜她是死於意外,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藍哲肖大聲道:「方金時你一直在逃避現實!」
方金時緊接著也大聲反駁道:「藍哲肖是你不敢面對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