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任人「宰割」的夜晚
哪怕是高中時代所有老師同學眼裡的好學生，顏值學業都無可挑剔的周慕汀學姐向他拋出橄欖枝邀請他進入學生會，他只是斜眸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道：「不去，無聊。」
還真是巧，她腦子裡剛想到周慕汀這個名字，黎阿姨和周圍的女明星們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最近依然大火的一檔系列綜藝《律界嘉人》。
這檔綜藝已經辦了好幾年了，但中間有停播過三年。從禮之豫高三的時候，她就和這個節目打過交道，但沒有人知道，她就是當年不少粉絲都在挖的其中一個大神……
是啊。
大神應該高高在上，而不是她這種平凡又不敢放手一搏化繭成蝶的膽小鬼。
「我覺得那個叫路遙的孩子還不錯，聽說他準備從美國回來錄節目了呢。」
禮之豫的右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幸虧她的手穩，不然就得把眼線畫歪了。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這一細微的動作都落到了齊律安眼底，他的手狠狠地擰了一下礦泉水的瓶蓋，不屑地朝窗邊看了一眼，若是讓禮之豫瞧見了必然要吐槽他一句——
「果然，看誰你都覺得沒你強吧？」
他永遠自信滿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並且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出怯弱。就這一點，禮之豫始終很佩服他，因為她絕對做不到。
至少，現在做不到。
但這時的禮之豫永遠不會想到，這個男人其實經歷了很多，她沒看見的挫敗感。
「是啊，遙遙是個優秀的孩子。」黎蔓明明是那麼欣慰溫柔地說著這句話，聽上去卻讓人感受到有些惆悵失落。
「媽，誰才是你親生的兒子？」此時，齊律安抬起眸來望向黎蔓，眸底顯現出一絲晦色。
黎蔓笑了笑，優雅地溫聲道：「我的寶貝兒子他從來不會隨便和人比較，因為他知道，在媽媽心裡他永遠是第一名。」
「……」又哄他高興呢？
齊律安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周遭一片料峭春寒的氣息撲灑而來，只剩下女明星們打趣著圓場的笑聲。禮之豫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麼喜歡他媽媽，她誇誇別的男律師都不行，還真是醋罈子啊……沒想到表面裝狼狗，內心這小子還挺奶氣的。
禮之豫搖搖頭，這一幕被他盡收眼底，
感受到某人「殺氣滿滿」的目光襲來，她的脊梁骨開始有了刺骨的寒意。
「禮之豫，有什麼好笑的？我比路遙差嗎？」他眸底滑過一絲不悅，追問。
求生欲很強的禮之豫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你最優秀你最優秀！」
她哪敢懟他啊？
他現在可是大律師，要是被他攥住自己哪一句話有漏洞，豈不是把她按在地上教育一頓，警告她不要胡言亂語嗎？
「哼。」他慵懶的尾音里，帶著點點的驕氣，似乎還是沒被哄好。
不就是一個路遙嗎？不就是一個《律界嘉人》嗎？他要上的話，也能拿下那個營業第一的榜單。
黎蔓去錄製節目后，還給禮之豫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之豫，不用等阿姨了，一會和律安去吃飯吧。」
禮之豫拿著包的手頓然僵住了，黎蔓阿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沒等想清楚，黎蔓就走了。禮之豫終於能夠卸下疲憊面具，揉腰捶腿起來。忽然，頭頂被人用寬大的手掌握住，包裹著她的頭髮的掌心溫熱。她渾身一僵，怎麼他揉她頭髮的動作和她平時擼狗差不多呢……
「你幹嘛呢？」她起身往後退了兩步，耳根微微泛紅，「別對我，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
「呦。」齊律安勾唇，挑起好看的眉梢，步步逼近，耳垂因為他酥麻的聲音而滾燙，「禮同學，別忘了我高中的時候，你都對我做過什麼呢。」
他靠在她耳邊，曖昧的動作和這句曖昧不清的話，彷彿她高中對他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推開齊律安的手：「結束了，我走了。」
「等會。」他喊她，「你晚上有時間嗎？我定好了鶴海餐廳的位置。」
「你不至於那麼斤斤計較，還要特意請我吃飯整我吧？」
禮之豫險些驚掉了下巴，心尖顫巍巍地發澀，這他都還記得呢？她不就是用沙拉醬在他的三明治上寫了半學期的英語單詞嗎？她不也是為了提醒他把英語考到145嗎？
當時齊律安每天被迫吃下醜醜的三明治，還被習征取笑了好一段時間。
齊律安的英語成績最不穩定，數學語文都是全年段第一，只有英語總在第十徘徊。她收錢辦事鞭策他，是她的義務，必須履行啊！何況，最後不也挺有效果嗎？
「建議你把你腦子裡那些想法清一清，我沒那麼幼稚。」
「那你就是在我飯菜里下瀉藥準備一併報復我！」
他無奈地笑了：「禮之豫，你怎麼不說我在你的飯菜里下了迷魂藥企圖對你行不軌之事，然後讓你不得已嫁給我呢？」
禮之豫一想，乍一聽似乎還挺有道理？但是她立馬就清醒了，理直氣壯地損起了自己：「我沒有36D的胸圍，你看不上我，習征說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習征？齊律安嘴角冷冷上挑——
呵，他完了。
最後，禮之豫還是認命上了齊律安的「賊船」，就這麼一路被他帶去了鶴海餐廳。他還真是堅持不懈，她去哪兒他都跟著，本來沒什麼大事發生，結果禮之豫就上了熱搜。準確地說，是黎蔓和她一起上了熱搜。
因為禮之豫給她畫的妝容出圈了，既突出了她的臉部優勢，又很好地隱藏起了劣勢部分，讓人把注意力轉移到她整體年輕自然的少女感。乾淨的妝面搭配一身粉色的西服，職場女性的溫柔和青春氣息相融碰撞不顯違和。更重要的是，黎蔓還提起了給她化妝同時幫她搭配這套服裝的禮之豫。
「我很喜歡這個化妝師，覺得她品味很好，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天雷滾滾，沒想到她就這麼意外出圈了一下。她和黎蔓一同上了熱搜不久后，已經有同事給她發來問候，讓她以後不忘提攜。
彼時，她抬起頭看向一臉無辜的齊律安，頓時覺得他做什麼她都得原諒他了。畢竟，有這次機會也是因為他。
「去吧。」
她做好了要殺要剮隨他便的準備。
「上車。」
他做好了給她難忘的一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