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公子,我叫婉兒
武梁這一個問話,讓天後對他再一次有了改觀。
本來天後並不認為武梁有著多麼高超的醫術,畢竟的她本意就是將上官婉兒送到武梁身邊,從此以後一直照顧傾墨的起居生活。
天後並沒有讓上官婉兒染上那些傳染病,畢竟武梁要是治不好這種傳染病,萬一傾墨染上那種傳染病可就大大不妙了。
因此她只是讓上官婉兒穿著薄薄地衣衫,在冷風當中站了一個晚上。
尋常太醫多多少少都要切脈,才能夠判斷出一個人是否得了風寒,可武梁僅僅只用兩個手指頭在對方的額頭上處了幾下就已經分辨出來了。
「這幾天她的臉色一直這樣,身體忽冷忽熱,偶爾還會冒一些冷汗。」
這是天後刻意說出來誤導武梁的話,這個時候她反而想測驗一下,武梁是否真的會醫術。
武梁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將根手指輕輕的按在了上官婉兒的脈搏上。
片刻之後,武梁才開口說:「從她的脈象來看,應該是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一早受的風寒。這是小毛病,幾帖葯就能治好,不過她臉上這三塊紅斑倒是非常奇怪。有點像是中毒,但這種中毒的狀態卻又顯得很奇怪……」
身為醫科大學的高材生,武梁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博覽群書,他一心一意想要成為一個非常好的醫師,很多方面他都有所涉獵,武梁的幾個恩師裡面,也有一個臨床治療經驗非常豐富的老中醫。
雖然說武梁用中藥行醫經驗不多,但他閱讀了非常巨量的治療案例,在這些案例當中,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上官婉兒所呈現出來的狀態。
武梁剛才那句話,已經破解了天後刻意誤導他的信息,而天後在心中暗暗點頭的同時,她用一種略微有些緊張的口吻說:「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治病救人,跟包紮傷口一樣,必須要一步一步地來,眼下她既然受了風寒,那就先將身上的寒氣驅除。等身體狀態恢復一些之後,再進行一番觀察吧。」
「嗯,多謝公子!」
「不不,您還是別喊我公子了,我就是一個混子,平時結交的人比較雜,因此會的東西多一些。」
武梁轉頭看向上官婉兒,由始至終上官婉兒都用一種相對比較,好奇的眼神看著武梁。
此時的上官婉兒精神看上去雖然有些萎靡不振,而且臉上也長了三塊讓人不敢靠近的紅斑,但武梁卻能夠從她的雙眸當中看到了一絲絲靈動之色。對於武梁來說,只要傾墨身邊能夠跟著一個相對比較機靈的丫頭就行了,而眼前人似乎已經達到了這個要求。
武梁慢慢站起身對著身前的天後說:「大姐,既然您把閨女帶到我家裡來,那我無論如何都會把她醫治好。我之前跟你所說的那件事情,不知道大姐您是否願意呢?」
天後笑著說:「我們家如今遭逢大難,我男人也在半道上生病死了,本來我們是打算到關中尋親,結果我家親戚搬離了原來居住的地方,我女兒又得了這種病,沒有辦法帶她繼續尋親,倘若公子能夠收留,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武梁點點頭:「那好,我現在就擬一份契約,您家閨女就以長工的身份在我家住下來,以後照顧我家娘子的生活起居。」
「好,好。」
天後連說了兩個「好」字,第一個「好」是客套,而第二個「好」字,則是實打實地認為武梁這麼做很周到。
武梁家中沒有筆墨,不過他從灶台裡面拿出了碳,用麻布包裹,當成鉛筆,在一張略微有些發黃的蔡侯紙上,用繁體字寫下了契約。
天後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樣的方式書寫,而且她發現武梁寫的字很好看,這些字方方正正,看上去非常清晰,這種字體是她從未見過的。現在人一般寫字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行楷的味道,但武梁的字跡非常端正而清晰,這樣的字如果用來印刷的話,一定能夠得到非常好的效果。
只不過現在這些疑惑,天後都藏在了自己的心裡,發她現武梁就像是一片藏在深山中的密林,越是深入這片林子,就能夠發現許許多多新奇有趣的事情。
而正是這一份好奇,使得天後對自己的女婿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別的不說就單單這兩天她的發現,就足以說明武梁絕對不會是表面上所呈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契約寫到末端,武梁對著邊上的上官婉兒問:「妹子,你叫啥名?」
「回公子,我叫婉兒,隨娘親的姓,姓武。」
「哦?」武梁在聽到對方也跟自己一樣姓武的時候,不由得笑著說,「呵,沒準咱們的先祖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公子也姓武?」邊上的天後這才流露出驚訝之色。
「嗯吶,果然我這一聲姐姐沒有喊錯呢。」武梁說話的時候,很是臭不要臉地朝著邊上的天後湊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天後的身材是真的好,就算她刻意將自己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以武梁「解剖學」、「人體學」滿分的成績、電腦屏幕十幾年「老司機」的經驗,早已經看穿了這些布料之中那令人垂涎的嬌軀。
這也僅僅只是武梁刻意要跟她套近乎而已,此時的武梁雖然看上去好像流露出了一絲絲混子痞子的姿態,不過,他的眼睛卻很乾凈,乾淨得讓天後找不到生氣的理由。
「你這混小子,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娘了,你喊我什麼姐姐。」
如果是平時,就算武梁是她身邊最為親近的人,倘若做了那麼一丁點逾越的事情,恐怕早已經被五馬分屍。但今天在這裡,她沒有辦法發怒,更沒有辦法隨便的處置一個人的生死。
而且,武梁用這樣的方式面對她,使得她反而覺得有那麼一點點新奇有趣,就算心中微微有些惱怒,但這一份薄怒很快就被這一份新鮮的感觸所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