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秘的電波
胖子還認得我,說明我和孫躍平是真來過這兒,至於說譚姨家為什麼並不是我見到的那樣已經顯得不重要了,畢竟連譚姨這個死了的人我們都見著了,還有什麼是能夠嚇到我的?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到底有沒有到過這兒。
「你該不會又是來找譚姨的吧?」胖子的臉上帶著戲謔。
我轉過頭去:「那天就是他告訴我們譚姨已經死了。」
但此刻我卻發現賀蒙和瘋子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們怎麼了?」我很不解。
賀蒙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他問得我的後背發麻,再扭過頭去哪裡有什麼胖子,310的房門緊緊地關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目光望向瘋子。
瘋子輕聲說:「那天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虛幻,你和那個孫哥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電波的影響,產生了幻覺。」
怎麼可能?
我並不信服瘋子的這種說法,可眼前的事實卻啪地打了我的臉。
「譚姨不存在,這個胖子也不存在,那麼那個沈茹月也不存在,是這個意思嗎?」
瘋子嘟嘟嘴,不置可否。
「電波?什麼電波?」賀蒙卻一頭霧水,他不明白我和瘋子在說什麼。
瘋子白了他一眼:「所以說你幹警察並沒有天賦,你更適合當運動員,做拳擊手,那樣不用動腦子。」
賀蒙愣了愣,旋即反應了過來:「死瘋子,你這是在說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嗎?」
瘋子嘿嘿笑著:「我可沒這麼說,還有,別沖我瞪眼,我就是一神經病,難不成你還想打我?你別忘記了,你是人民警察。」
賀蒙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偏偏又拿瘋子沒有辦法。
我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的嬉鬧,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到底什麼是幻,什麼是真?我經歷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喃喃自語。
「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瘋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賀蒙在一旁不再說話,他像是不太願意接瘋子的話,而且這話估計他也接不上。
「真的假的有時候真沒那麼重要。」瘋子拍拍我的肩膀,又摸出他那皺巴巴的煙盒,掏出一支遞給我,又掏出一支遞向賀蒙,賀蒙沒有接,他就自顧自地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瘋子,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弄清白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讓你來給我打機鋒的。」我的語氣也有些冷,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傢伙還在說風涼話。
瘋子咳了兩聲:「不會吧,你真指望一個神經病能夠幫你解決問題?」他的眼神像看怪物。
賀蒙一把拉住我:「潘哥,這人腦子有問題,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自己慢慢查吧。」
瘋子瞪著賀蒙:「我腦子是有問題,可你們連腦子都沒有。就算有,那也是豬腦。」
賀蒙還想和他爭執,我卻攔住他。這個時候我也冷靜下來了,我知道瘋子雖然說的是瘋話卻也有他的道理。
「我剛才就說了,那天你們所經歷的都只是腦電波受到了影響產生的幻覺。我說得明明白白你卻還要糾結真的假的,有意思嗎?」
「對不起,瘋子,我有些失態了。」
我向瘋子道歉,他卻擺擺手:「得了,別玩那些虛頭八腦的,跟我走吧。」
「去哪?」我問道。
瘋子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去找那個剛才讓你看到胖子的人。」
我大吃一驚,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既然我和孫躍平是被人為影響出現的幻覺,那麼就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只要抓住那個搗鬼的人自然就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這個人在什麼地方,怎樣才能夠找到他?
難道瘋子有他的辦法?
不過我又問了一個問題:「瘋子,從那天的情形來看,你說的神秘電波並不隻影響了我一個人,還有孫躍平,他所見所聞也與我一樣,可是今天怎麼只有我看到了那個胖子,你和賀蒙卻都看不到,難道你們沒有受影響嗎?」
「我不會受影響。」瘋子說這話的時候卻望向賀蒙,眼神中也帶著疑惑。
「我確實沒看到,不過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賀蒙說。
下樓的時候瘋子的速度很快,出了十棟他便向著七棟的方向跑去,那速度趕得上百米衝刺。
我和賀蒙緊緊跟在後面。
「潘哥,哪找的這麼一個怪物,他這速度都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
我也沒看出來,看似瘦弱還帶著病態白的瘋子居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
但我更加驚訝的是他居然能夠判斷出那個神秘電波是從七棟發出來的,他根本就沒帶任何的儀器又是如何做出準確的判斷?
瘋子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多的秘密。
七棟,我們才進入走廊就看到瘋子抬腿把一樓104的房門給用力踢開了。
「瘋子,你幹嘛?」賀蒙叫道。
「別叫了,過去看看。」
「他這是私闖民宅,要是裡面有住戶那就麻煩了。」
賀蒙這小子這個時候還沒忘記他是個警察,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但我相信瘋子,他敢這麼做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屋子裡空蕩蕩的,連件傢具都沒有,不過在窗前的地上卻是有著幾個煙頭。
從這扇窗子望出去剛好能夠看到十棟和門前的那條通道,雖說視線不是太好。
「讓他跑了,如果不是你們耽誤時間我肯定能夠抓到他。」
說著他蹲下身子去看地上的煙頭,這些煙頭是新的,其中一個還帶著溫度。
「我說胖子,帶證物袋了嗎?」瘋子問了一句。
賀蒙「啊」了一聲,搖搖頭:「我是片兒警,不是刑警,平時哪會帶那玩意。」
「好吧。」瘋子從身上摸出一張皺了的餐巾紙,估計是早上吃粉的時候在人家桌上順的,他包起了兩個煙頭:「想辦法化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取到DNA樣本。」
賀蒙接了過來:「就算能夠提取也無法進行比對。」
「不需要比對,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人類的DNA就行了。」
他的話讓我和賀蒙同時都嚇了一跳,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嗎?
瘋子笑道:「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上車后我問瘋子:「接下來去哪?」
瘋子想了想:「那個沈茹月的老家是叫什麼來著?」
「榕水縣,你是想去沈茹月家?」
瘋子點點頭:「去找她家人聊聊去。」
我和賀蒙對視了一眼,瘋子說得倒是輕巧,和人家家人聊聊,怎麼聊?沈茹月的死可是人家心裡的痛,雖然過了這麼些年,但再提起也一樣會很難過的,再說了,我們有什麼理由去找人家聊?難道要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沒死,又活過來了?
況且經過今天的事情,看來所謂的重生和復活好像也並不是那麼一回事,瘋子也說了,那天我和孫躍平見到的少女沈茹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那隻一個幻像而已。
「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和他們聊。另外,請你們以後不要置疑我的想法,那樣我會很受傷的。」他說話間掏出了手機,接著我聽到了王者的音樂聲響起。
「好了,開車吧,我要打排位了,一會看看哪有順眼的飯店就停下,把中午飯給解決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瘋子的飯量大得嚇人,我和賀蒙兩人加在一起都沒他一個人吃的多。我還好說,本身一頓也就兩碗飯,賀蒙卻是拳擊運動員出身,一頓要干三、四碗,可怎麼都抵不過瘋子的七碗米飯,還有我們點的三斤牛肉至少也有大半是他幹掉的。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吃。」我放下碗筷點了支煙看著狼吞虎咽的瘋子笑著說。
這時候他也將最後一口飯菜噎了下去,泡了一碗湯喝著:「其實我也就只吃了七分飽,怕撐著不好做事兒。」
我差一點同被煙給嗆著,就這還只是七、八分飽,要是讓他敞開了吃又是怎樣的一番景氣?
「對了,平時你都做些什麼?我是說你靠什麼維持生活?」
「我?我有錢,平時什麼都不用干,除非是碰到我想要乾的事,不然我整天都會窩在屋裡。」
賀蒙好奇地問:「不做事哪來的錢?」
「不告訴你。」瘋子一句話把賀蒙又噎得不輕。
不過接著他還是說道:「都是我爸媽給我留下的,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律師說反正這輩子我都用不完。」
聽他這口氣他爸媽應該已經不在了,我說道:「那麼有錢還住得那麼簡陋,你還真是個守財奴。」
他不屑地說道:「我喜歡不行么,再說了,所謂住的地方不過就是有個地睡覺,那麼講究做什麼。」
賀蒙說道:「你就吹吧。」
瘋子只是冷笑,也是爭辯。
吃過午飯我們又繼續趕路,將近下午兩點我們到了榕水縣城。
我記得孫躍平說過,沈茹月家就在榕水三中附近,榕水縣城並不大,稍微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沈記五金店」就在榕水三中斜對面,指路的人告訴我們那就是沈老六家開的,沈老六是沈茹月的父親。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就在車上等著吧。」
也不等我和賀蒙說話瘋子就打開車門一個人向著「沈記五金店」走去。
「潘哥,他能行嗎?不會真讓人當神經病給打出來吧?」賀蒙有些擔心。
我苦笑:「先這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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