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司勸退
早上，例會舉行。
總經理道：「今年娛樂市場不好，上映的電影中有著百分之七十五屬於虧損，還有百分之十五的電影能收回成本，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電影屬於盈利當中。至於電視劇也是受到市場的衝擊，受到小視頻、網路小說、直播等影響，收視率也在下降。至於音樂領域，百分之九十屬於虧損當中。」
「今天的市場行情不好，市場在萎縮，錢越來越難賺，去年公司虧損了十個億。公司生存困難，為了渡過難關，要採取更加嚴格的手段，控制各方面的預算，壓縮生產成本。同時對一些混日子的員工，採取勸退。」
「接下來，我宣布勸退員工名單。趙默、李倩……」
名單當中，有著十人被勸退。
幸運的是，在名單當中，沒有林樂的名字。
林樂鬆了一口氣。
幸運沒有堅持半天，就是得到了總經理的召喚。
辦公室內，乾淨整潔，在旁邊有著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有著一個個資料，還有一些教課書等。
「林樂組長，請坐。」
「謝謝林總。」
坐在椅子上，林樂雙手放在膝蓋上，略微緊張。
林總開口道：「去年，影視行業受到稅務風暴，開機率下降，又是限古令，百姓娛樂活動的轉移，導致市場萎縮，影院上座率持續走低，去年倒閉的影視公司有一千多家。」
「我們公司看似家大業大，其實去年虧損嚴重，只能通過裁員、降薪等措施苦苦支撐。」
「今年公司預計裁員五百多人，高官集體降薪百分之三十。危機期間不拿績效工資。必須踩死剎車，卡死現金流，降低成本確保活著……」
「希望你接受降薪協議。」
林總遞過一個合同。
林樂翻閱著合同，合同降薪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月收入一萬，變為七千，至於績效之類的，完全沒有了。
「林總，你降薪嗎？」
林樂問道。
「我也降薪。月收入五萬，變為月收入三萬五千，至於其他績效是沒有了，公司也困難，我們也要互相體諒。」
林總說道：「不只是你，很多的高層也受到降薪通知，現在公司困難，不是被勸退，就是降薪。降薪算是不錯了，很多直接裁員。」
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在威脅。
林樂笑了。
企業，從來不把員工當人看。
資本既不會與員工同富貴，也不會與員工共患難。
員工，只是工具人。
心中憤怒著，就要上前干一架。
可咬牙忍著了。
「林總，我不接受降薪，直接裁員吧。」林樂說道：「我接受勸退。」
林總道：「林組長，不要鬥氣。」
林樂笑的很開心：「我這不是鬥氣，而是實話實說。當年，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考取影視學院，又在公司不好不壞的混了幾年。公司對我不好，也不算太壞。我原本打算混日子，可現在不打算了。」
「我打算辭職，辭職之後，直接不幹娛樂了……直接回家去開超市，直接回家種玉米去……這些年起早貪黑，經常熬夜十二點后睡覺，頭髮掉了很多，結果一事無成，身體還垮了，感覺很虧。」
「我打算回家休息，回家種玉米，至少能早睡早起身體好，免得高強度工作，最後猝死，那可就虧了。人生最虧的是，人死了，錢沒花了。因為高強度工作，結果沒有時間經營愛情，離婚了……現在孩子都沒有。」
「我一個朋友高強度工作，導致猝死，真的很虧。」
「深海市房價每平方米八萬元，可在我們縣城房價為每平方米一千多，我打算回我們老家，回縣城去種地……娶老婆生孩子，爭取生三個孩子，響應三胎政策。」
林樂說道：「林總，給我一個勸退通知書吧。」
林總沉默著，說道：「好。希望你當好陶淵明。」
說著，直接遞過勸退通知書。
林簽下名字。
「我們會給予兩個月工資補償。」林總說道。
「謝謝。」
離開辦公室，回到辦工桌，林樂收拾著物品。
一同離去的，還有很多人。
去年效益不好，導致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員工被勸退，夾雜在諸多員工當中，林樂很不起眼。
說是高層主管，其實只是抬舉他而已。
他只是碼字工人而已。
「一切結束了。」
回到家中，林樂想著猝死的趙耀，堅定了決心，回老家去種玉米。
不想其他了，離開深海市。
回到縣城養身體，爭取掉的頭髮長出來。
至於其他的，都是不重要了。
回到住所，收拾著一切，再次望著高樓大廈，卻沒有絲毫的留戀。
扶桑有躺平人生，低慾望時代，過去不解，現在明白了。
既然奮鬥無法成功，還累死半死，身體虧空，何必奮鬥，直接躺下養身體不好嗎？
至少能避免英年早逝。
反正，幹什麼工作不是活著，社會主義總餓不死人。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林樂向著遠方，想著家鄉的一切。
打開鋼琴，敲擊著按鍵案，彈奏的是《搖籃曲》。
曲聲悠揚，好似催眠一般，好似要睡覺一般。
心靈在舒緩著，從高節奏進入低節奏當中，進入緩慢而悠揚當中，好似高山流水，好似清泉在流淌。
最後收尾，林樂笑了。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別了，深海市。」
林樂平靜道。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林樂皺眉，打開門。
在門口有兩個女子，一個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容貌屬於上等，更是帶著一絲霸氣。
在後面站立著一個女子，穿著短裙，齊耳短髮，乾淨利落。
「你好，請問你們找誰？」
林樂問道。
「你不認得我嗎？」明媚女子失落道。
「難道，我該認識你嗎？」
林樂不解道。
「你好，我叫夏秋雪，曾經的一線明星，如今的二線明星，今天特來拜訪。」明媚女子笑著，伴隨著巧笑嫣然，似乎世界變得美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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