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差不多夠了

韓晏卿眼神微閃，拱手一禮，「打擾婆婆了，婆婆貴姓？」

老嫗回道：「免貴姓閑，閑家村的閑。」

韓晏卿又行了一禮，「閑婆婆，恕晚輩無狀，不知您剛才的後半句話何解？」

老婆子看著彬彬有禮的韓晏卿，長長的嘆了口氣，「前兩天官府就下令，閑家村，還有東面的黃柳村，西面的馬辛店村，所有村民禁止出入，要不是連天的下大雨，縣衙到這裡的河道崩塌，官府的人過不來，這裡早就被圍上了。孩子你來的真不是時候，這裡……鬧瘟！」

韓晏卿的眼瞳瞬即凝縮，「鬧瘟？！」

驚然回頭緊盯著里長家的門，特別是造福鄉邦四個字，彷彿上面斑駁的陳漆紋路都能看清。

腦海里，是他們在找到里長時的情形。

得知他們是從京城來的后，數了數他們的人數，連主帶仆一共二十一人，最後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差不多夠了。」

當時雨大，他沒有聽得太清楚，而且這句話乍一聽也沒有什麼問題。

……

齊蓁端著一缽湯，進了齊夫人住的房間。

「母親，剛熬好的烏雞野菇湯，您趁熱喝。」

「先放下吧。」齊夫人揉了揉額心，只覺得這頭，一陣陣的疼。

齊蓁看著齊夫人的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忙放下手裡的湯缽，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片燙熱，「母親，您發燒了。」

齊夫人也抬手摸了摸，虛弱的笑了下，「還真是，可能是路上著了雨水寒氣了。」

「那母親趕緊把湯喝了，裡面特意多放了薑片，有利驅寒發汗的。」

齊夫人望著滿臉擔憂的齊蓁，雖然沒有半點胃口，還是應了，「好，你也多喝點兒熱的。這幾天，你就要入月了吧，可見不得寒氣，不然要遭罪的。」

「我身體好著呢，母親不用操心女兒，喝了湯就先躺下休息吧。」齊蓁伺候著齊夫人用湯。

外面有腳步聲急匆匆而來。

齊蓁詫異看向門口。

齊夫人也聽出了來人的腳步聲，「你哥怎麼了？」

齊蓁心思電轉想到了流匪，莫不是他們真進了流匪窩……再看看齊夫人的臉色，放下了手裡的湯碗。

「母親，女兒出去看看。」

「不用出去，看他什麼事。」

齊夫人知道齊蓁是怕她勞心累了身體，但這一行人，她是大家長，有什麼事，自然也是她來拿主意。

說話間，齊柊禹進了門，剛要開口，就看到齊蓁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反應也快，當即到嘴邊的話，就變了，「母親，我找蓁蓁。」

「哦？有什麼急事嗎？」齊夫人問道。

「是……我想吃酒解解乏，看她這裡有沒有。」齊柊禹一臉不好意思道。

齊夫人一聽他是想貪杯，而這一路確實是累著他了，便對齊蓁道：「我記得你好像帶了兩壇自己做的酒，要不就給你哥一壇吧。」

齊蓁應道：「嗯，那我讓翠紅進來伺候您，一定要把湯喝完，發發汗，說不定燒就退了。」

齊夫人笑著點點頭，「放心吧。」

「發燒？母親病了嗎？」齊柊禹的臉色倏然變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