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頭疫

看到這樣的齊蓁，齊柊禹心頭陡地怵悸。

「哥哥，敲頭會把人給敲傻的！」齊蓁一字一字清晰無比道。

齊柊禹頓生一種不妙的感覺，便想要往後退，但還不等他退開，腳上忽然一陣銳疼襲來，「啊——好妹妹，哥哥錯了，是哥哥的錯，快高抬貴足！」

齊蓁紋絲不動，直到把齊柊禹的臉，踩的發白，開始抽抽了，才收回腳，又整了整衣服，身姿秀挺的離開。

韓晏卿扶住疼得趔趄的齊柊禹，謔笑道：「沒想到還是個睚眥必報的。」

齊柊禹倒抽著涼氣，呲牙咧嘴道：「這丫頭一直都是如此，那些閨秀名媛，也有看她不順眼的，但是沒人敢明著說她什麼，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韓晏卿順口問道。

「因為凡是說了她壞話的，都會被排斥，甚至連說婆家都不好說。」

「哦？」

「多言，乃是七出之一，沒有哪個貴夫人，會找這樣的媳婦。平時玩得好的閨秀，也怕會連累了名聲，選擇疏遠甚至是斷交。」

「……絕！」

「我是她親哥，惹了她都這下場，你以後可也離她遠著些。」

「呵呵，知道了。」

韓晏卿看向已經看不到齊蓁身影的方向，眼底深處，極快的滑過一道幽光，又極快的消散了去。

……

齊蓁一開始在聽到這個瘟疫的時候，也是恐懼害怕。

但是，隨著她翻出觭夢中的記憶……就漸漸穩定了下來。

這瘟疫有個聽起來很恐怖的名字——鬼頭疫，病發十分兇猛，朝發夕死，且死相十分可怖，猶如厲鬼一般。

觭夢中，因為鬼頭疫死了很多人，多地一個村子一個城的變空……連京師差點兒也淪陷了。

最後還是一名江湖郎中，發現了剋制此瘟疫的葯。而那葯，主要由四味藥材炮製而成，一味是大黃，一味是蒼朮，一味是半夏，還有一味是天南星。特別是後面兩味，都帶有毒性，若是處理不好，別說救人，很可能病上加毒，死得更快……

即便是知道了藥方，她也不懂配藥，他們這次前往南京，所帶的藥物里，只有一味大黃，其他三味是沒有的。

她母親如果真的感染了鬼頭疫，那她最多只有三天的時間，更甚至一天，來配出解藥。目下她需要一名會配藥的藥師，葯童也行。

齊夫人高燒不退，吃了帶來的葯也沒有用，甚至開始陷入昏迷，讓心存僥倖的齊蓁和齊柊禹，開始膽顫心驚。

齊蓁稍微好些，知道解藥配方，還有點底，但齊柊禹直接傻了，跪在齊夫人的床前，擦眼抹淚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齊蓁讓翠紅在房間里點燃了艾草熏香，好讓母親能睡的好些，至於齊柊禹，她沒有管他。而且有他在旁邊陪著，母親若能聽到，也是安慰，更有力氣抵抗疫病。

「我母親應該是了。」齊蓁來了書房找韓晏卿。

他心思縝密，比她那個缺心眼兒的哥哥強了不知道多少，不……完全是沒有可比性。就是再有十個齊柊禹，也不可能從一個布衣士子，爬上首輔，甚至還讓一個本性暴戾的皇帝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