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戰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戰事

一曲閉,蕭淵繼續扔入了一錠銀子,珠翠起身頷首鞠躬。

「多謝公子。」

周圍傳來一些竊竊私語聲,畢竟蕭淵出手闊綽,這對於經常住這家驛站的不少人來說是個新鮮事。

這叫珠翠的女子,已經在此地很多年了,不少過客都買過她,只是近幾年來珠翠人老珠黃,體弱多病,買她的人就少了,珠翠這才會在食客中間彈奏一些曲子,以換取幾個錢,開始給的人多,之後漸漸稀少。

蕭淵觀察著珠翠體內的靈氣流動,一些地方已淤堵發黑,怪不得身體越來越弱,必須得儘快根治,還需要配以上好的藥物才能治好,再這麼下去她命不久矣。

珠翠起身了,掩著嘴巴咳嗽,難受至極,此時蕭淵起身走了過去,舉著二指。

「失禮了姑娘!」

蕭淵二指按在了珠翠的眉心,珠翠起初是害怕,但馬上伴隨著一股暖流從腦門向冰涼的全身發散開來,直至胸口一股悶熱,那異常難忍的異癢感漸消,珠翠如沐春風。

「姑娘,張開口。」

珠翠猛地覺得喉嚨中一陣膈應,張口的剎那,一股黑濁的液體從口鼻中躥出,蕭淵另一隻手舉著二指,這股液體在靈氣的包裹下,隨著蕭淵指向的地方,緩緩流入了一隻碗中。

四周圍的一眾修道者看得目瞪口呆,直接使用靈氣把人體內淤堵的部分引導出來,這可不是普通修道者能做到的,即便是一流的修道者,也無法做到這般。

黑色的液體從珠翠的七竅總持續流出,珠翠只覺渾身十分舒坦,一股股熱氣在身體里衝撞鬧騰,她已經許久沒感受過此般暖意了。

這些年來珠翠只覺自己身體越來越涼,無論怎麼都難以熱乎,雖找了一些郎中和修道者看,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吃了不少葯也無用,只能靠著一些修道者手裡價格昂貴的丹藥來讓身子舒服些。

馬六和剛剛被蕭淵制住的四名修道者在角落裡看得目瞪口呆,雖早已知道這人的厲害,但現在一看,那靈氣纖細的進入珠翠的體內,把珠翠體內的濁液直接引出,這是極為罕見的,從未見過這等身手之人。

一股股異樣的惡臭彌散在整個屋子裡,不少人都起身了,沒人敢吱聲,此時不遠處一張桌上,坐在幾名戾血宗之人,其中一個老者五六十歲,頭髮兩鬢斑白,手邊擺著一根疙瘩拐杖,上面系一紫葫蘆。

「葯老,此等高手,你如何看?」

一名左臉上,有著血色捲曲紋身的青年,眼底發黑,看起來十分兇狠,青年的左手邊是一纏著黑色頭巾,扎著馬尾辮的女子,看起來已醉了,她雙手發紫,嘴角處有一條可怖的傷疤,一直延伸到耳後,眼神冰涼。

「怎麼看?咱們宗主都沒這本事,不過我怎麼越看越面熟。」

老頭起身走了過去,此時蕭淵停了下來,珠翠渾身上下一片黏糊,那些黑色的粘稠液體,好像汗液一樣,從毛孔蒸出。

「老闆!」

蕭淵喊了一聲,馬六急忙跑了過去,一臉笑容。

「大爺,有什麼吩咐。」

「找人幫這位姑娘寬衣清洗。」

馬六馬上把這事交給了魯兒和其他幾個平日里和珠翠關係好的女人。

「多謝,多謝公子!」

蕭淵微微一笑,並未說什麼,隨後幾名女子架著珠翠朝一個小房間去了,馬六也馬上安排人打掃,眾人都靜靜的望著蕭淵,也不出聲。

此時老頭走過去,雙手抱拳道。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此等功法,實在令人望塵莫及!」

蕭淵在幾名小二收拾過的一張桌子處坐下,他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畢竟這次蕭淵就是打算到戾血宗去,找他們的宗主的。

「在下蕭淵!」

話音剛落,不少人都驚呼了起來,老頭更是詫異無比,戾血宗的一男一女跑了過來,女子似是醉意已清醒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夫越看越眼熟。」

「權四先生,不知坤雲宗主可安好。」

叫權四的老頭走過去,笑意滿滿道。

「蕭公子,我們宗主他老人家一如既往,他也時常提起蕭公子。」

蕭淵擺手示意,請權四坐下,權四也為蕭淵介紹起來,這一男一女,男的名叫權同,女的名叫權清,是他的侄女和侄子,也是他的徒兒。

權同打量著蕭淵,雖然過去經常在宗門內聽聞蕭淵的一些事迹,只是總覺得不太真,但現今蕭淵這顯山露水的一手,讓權同感覺到震驚。

不一會珠翠就清洗過被人扶了過來,她跪了下來,不斷的謝著蕭淵的救命之恩,蕭淵起身扶起珠翠。

「姑娘,在下出手並非為其他,你不必拘禮,這瓶清濁丹你拿著,每日用溫水服下半顆,只需要循環一月,即可痊癒。」

珠翠顯得更加難以接受了,而周圍的不少修道者都驚異的望著,這麼一小瓶清濁丹價格不菲,這可是修道者們練功必備的聖葯,能清理掉身體里堆積的濁氣,一顆的價格起碼在五六十兩。

「不過是一下賤之人,為何如此?」

權清問了一句,蕭淵並未回答,還是把丹藥塞給了女子。

似是看出了女子的難處,蕭淵直接喊了起來。

「老闆。」

「蕭大爺,您吩咐!」

馬六恭敬的站在一旁,和一開始的趾高氣揚截然不同,彷彿身形矮了半截。

「日後蕭淵若是知道你為難她和那小丫頭的話......」

「不敢,不敢,小的斷然不敢。」

馬六馬上吩咐人,讓珠翠靜養,然後打算直接送她離開,畢竟魔門三郡之人都畏懼著蕭淵,他說一便是一。

蕭淵此次出手,並非偶然,也並非無意,他感覺得到,身體里過去的那股氣息正在蘇醒著,十年未踏足江湖,而江湖中的那些不平事,早已無人問津,無人知曉。

「諸位,蕭某這次來,是為了阻止戰爭爆發的。」

不少在場的修道者都面色凝重,他們多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天諭州打算大舉進攻魔門三郡,剷除魔門之人。

「權四先生,究竟良奇州之人,與你們商議了何事?」

蕭淵直言道,權四看了看周圍的眾人。

「不如這樣好了,蕭公子,我們到房裡去,邊喝邊聊如何?」

蕭淵點頭了,既然戾血宗的葯老在的話,蕭淵只打算把事情搞清楚,今日便回去,這事已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話,蕭淵只怕來不及了。

一陣后,蕭淵帶著權四來到了屋子裡,侄子侄女也進來了,魯兒欣喜的端來了一些酒菜,蕭淵請三人坐下。

權四便直接開口了。

「宗門府的人去年開始就頻繁的到我們戾血宗來,今年更是頻繁。」

「他們究竟許諾了你們何事。」

權四哀嘆了一口道。

「蕭公子你應該清楚,近些年來,我們魔門三郡太平了不少,各宗門也知如若再如過去那般作惡多端的話,百姓是生活不下去的,所以各宗門都有所收斂,立下規矩,你一路來也應該看到了。」

蕭淵點頭,確實這些年不少生活在魔門三郡的人,看起來雖日子清苦一些,但欺凌霸佔之事少了許多。

「我們都要活不下去了,藥物已經短缺到我不得不親自去與一些手裡還有葯的宗門以及一些名門交涉,良奇州許我們的便是藥物供應,但他們那些藥物大多是從臨塵州和天諭州過來的,之前的戰事已把良奇州耗得差不多了。」

蕭淵聽權四的意思,大致心裡已清楚了。

「他們想要與天諭州徹底通商,但也不想讓天諭州得到太多好處,甚至還要染指仙威。」

「果然蕭公子心靈清明,確實,他們多次來我們門上,都是在商談租借仙威的事,可以用機關物,法器和兵器,以及保證我們戾血宗安全為由頭,只是每次商談都不快。」

蕭淵自知這是要給魔門三郡的人施壓,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逼他們主動交出仙威,這恐怕才是良奇州宗門府的真正目的。

而天諭州的道衙府也想要仙威,兩邊或許早已秘密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才會如此迅速的要對魔門三郡動手。

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蕭淵知道如若再不做點什麼一旦戰事爆發的話,沒有人能獨善其身,而這場戰爭,恐怕規模會遠超過去。

「瀟公子,你這次前來,有想到什麼法子嗎?不知風宗主如何考量。」

這也是問題所在,蕭淵非常的清楚,現在只能等待木染郡的商談結束了,才能做考量,蕭淵也和三人說了目前天諭州的情況。

權四一拍大腿道。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吶,蕭淵公子,道衙府和宗門府此舉,是真的打算把我們逼上絕路啊。」

蕭淵舉著酒杯直接起身道。

「諸位,我就不多留了,蕭淵即可返回宗門,會和師傅商議的,在下只想阻止這場戰爭。」

權四點點頭。

「全都仰仗蕭公子你了。」

蕭淵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後,直接起身了,他剛下樓,就看到珠翠和魯兒兩人,還有其他的女子,蕭淵望著過來的珠翠道。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的。」

珠翠再次謝過,蕭淵急匆匆出門,讓馬六從後面牽出了一隻飛妖來,他要以最快速度回到盤岐宗,蕭淵打算馬不停蹄,等到了石城的時候,他還了飛妖,便會直接運用靈氣,靠著飛空術法回到宗門。

眼見蕭淵離開,馬六鬆了口氣,他望了一眼珠翠和魯兒道。

「快點收拾東西滾。」

珠翠和魯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六爺,那欠你的錢..........」

「沒聽到嗎?你們這輛尊瘟神,我可還想活命。」

兩人欣喜的轉身離開了,此時不少修道者都圍到了權四他們身邊,問著他們究竟和蕭淵商量了何事。

權四並未全說,只是告訴了眾人,宗門府已經派人過去,打算和道衙府的人磋商了,很可能商議過後就會大舉對魔門三郡發動戰爭。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不少人直接轉身,打算回宗門去報道,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了魔門三郡的存亡。

權四哀嘆了一聲,無奈的笑了笑。

「葯老,咱們手裡有兩枚仙威,我不信宗門府和道衙府的人能做什麼,真要打的話,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權同笑著說道,權四搖了搖頭,並未說明什麼,仙威雖威力強大,但控制的人就好似容器,若非絕頂高手,恐怕不一會就會力竭而亡,即便是權四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操控好仙威。

而仙威這東西就是一柄雙刃劍,一旦開啟的話,勢必會兩敗俱傷。

權四打算再過十多年,籌備好后,就離開宗門,找一個清幽僻靜的地方,開始渡劫,然後等待著登仙時刻。

越厲害的修道者越不想惹出大的禍事來,畢竟修道登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過去為了能夠更好的獲得修道所需的資源,只能對天錫郡動武,只可惜功敗垂成,最後魔門三郡的人再也無法踏出這三郡。

「只望一切不要來得太快吧。」

珠翠和魯兒兩人收拾著東西,珠翠現在手裡有上百兩銀子,身體也已經好了很多,都是這些年來省吃儉用留下的,而魯兒雖才剛剛來了五年,但五年裡,也攢下了不少茶錢,起碼有三十兩。

魯兒也打算離開了,畢竟現在不用還錢,遠離這種地方也好,魯兒過去就時常在想,真的某天變得和這裡的其他女子一般,自己真的能慢慢的為自己贖身,離開這裡嗎?

現在魯兒下定決心了,她望了一眼珠翠的琴,問道。

「珠翠姐,這把琴是誰給你的啊,我聽說你才來就帶著了。」

珠翠笑道。

「以前我家鄉里的一位教書先生給我的,他那時已年近古稀,也是他教我彈琴的,村子里的人都稱他為活神仙,前幾日我弟弟來信,還說那老先生還健在。」

「真的啊!」

珠翠嗯了一聲。

「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

此時駕著飛妖急速飛行的蕭淵,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琴怪先生!對了,是琴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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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不可能是鐵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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