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怪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怪事

夜風拂過,火光微動,雨花宗的弟子們坐在臨時搭建起的棚屋邊上,都在喝酒談天,夜色漸濃,明天一大早起來還得清理宗門內的石塊。

雖已雇傭了不少當地的苦力,只是正好趕上秋忙時節,到處都缺人手,他們雨花宗旗下的不少產業都需要人手,很多弟子都去忙碌收穫了。

宗門內還有不到三百人,現今發生了這等事,不少雨花宗的弟子還是有些懼怕的,畢竟他們不是盤岐宗的對手,而今天他們宗主的做法為人所不恥。

宗門內的幾位師傅都已經嚴格門下弟子,絕對不能惹是生非,此時巡夜的弟子回來了,幾名火堆旁的弟子們起身。

「我說今晚有點怪啊。」

一名弟子說著,哆嗦了起來,一壺酒遞了過來,換班的弟子笑談著離開了。

五名巡夜的弟子打算先到外圍去,然後再回後院,畢竟現在宗門到處都是口子,如果有賊人趁機進入的話就麻煩了。

哎喲!

就在此時,一名巡夜弟子跌在了地上,其他幾人笑了起來,這名弟子望著自己的腿,剛好像腿緊了一下,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跌倒了。

「喝醉了嗎!」

一名弟子走過去要扶,但猛的胸口一陣莫名刺痛,他嗷嗷大叫起來,疼得在地上打滾,其他三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只是一陣后,這名胸口刺疼的弟子從地上起來,又跟沒事人似的,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今晚真怪!」

幾人都警覺的四下看著,但一切正常,只能又巡邏起來,剛被折磨了一番的弟子醉意全無,他感覺背脊很涼,而就在此時五人走過一條長廊的時候,其中一人卻發現被什麼東西攔住。

「你幹嘛呢?」

被攔住的弟子不知所措,哆嗦著說道。

「有什麼東西,攔住我了,救命!」

這名弟子掙扎了起來,但卻發現無法動彈,其他四名弟子過來,想要把這名弟子拽走,卻發現不管他們怎麼使力,都沒辦法動。

馬上五名弟子想到了妖,只是一番查探后並無任何異狀。

遠處傳來一陣慘叫,緊接著一團火光乍現,一個棚屋裡,幾名熟睡的弟子跑了出來,其中一名弟子的腿已經被燒得焦黑,他慘叫著。

怪事一件接著一件,不少弟子都醒過來了,此時天空卻飄起了雪花來,不少弟子都驚愕不已的望著,然而雪花中竟夾著雨水。

寒意頃刻間席捲了雨花宗內部,不少雨花宗的弟子這時才發現,下雨雪的地方只有他們宗門這一片,外面的街道月亮高懸,不少弟子們急沖沖的想要跑出去,卻碰到了牆壁上。

看不見的牆壁讓不少弟子完全驚慌起來,又有幾名弟子在滿地打滾了,似乎是被刺中了一般,這狀況完全亂了,一些弟子想要去還完好的院子里去通知師傅和宗主,卻發現根本過不去,大聲喊也無人回應。

宗門內徹底的亂了,有人手腳不聽使喚,有人身上某處突然間劇痛起來,有人的身體忽然起火,還有人被懸在空中倒吊著,轉著圈。

還有人瘋瘋癲癲的,在不斷謾罵著,完全語無倫次,更有甚者不知為何總是一直流淚,眼睛都張不開。

道衙府後院內

「好玩吧師弟!」

楚弘義拿著一把精緻的只有拇指頭大小的水壺,運動靈氣,水壺一會出水,一會飄出雪花,整個四方盤子里,都是些小擺件,雨花宗宗主師傅們休息的院子外,被隔板四四方方的圍了起來。

陸擇羽拿著小劍,拎起盤子里的小人,戳了戳,對方馬上痛苦不已的樣子,楚弘義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小罐子,把裡面的火油滴落到小人身上,一吹氣小人就燃了起來。

「哈哈哈!怎麼樣。」

陸擇羽放下了一個掙扎的小人,感覺沒興趣了,轉身就打算繼續去吃東西,只不過又被殷韻叫住,讓他繼續默寫。

「老四,你愛怎麼玩是你的事,別打擾師弟默寫。」

楚弘義起身,走到了院子的門邊處,拎著一壺酒,坐下後繼續在四方盤上作弄了起來。

風悠揚和蕭淵二人在整理著陸擇羽默寫下來的秘籍。

「淵兒,你看這裡。」

蕭淵望了一眼,細細思考後,點頭道。

「確實,師傅,這段很微妙,等事情結束了,可以嘗試下。」

方信已經回去處理公務了,鮑游則在廚房裡看著,殷韻跨入了屋內,程凝在一旁眯眼守著。

「還疼嗎!」

瑤香搖頭道。

「雖然那獃子什麼都不想就跪下磕頭了,但這樣的恩義,我受不起!」

這是目前瑤香內心裡最難以釋懷的事,她知道陸擇羽根不會想榮辱等類的事,程凝醒了過來。

「瑤香姑娘,我覺得擇羽不是什麼都沒想吧。」

瑤香並未回答,程凝起身走了出去,她今天看得很清楚,在知道瑤香被抓后,陸擇羽第一時間就打算過去,只是被風悠揚攔下了。

「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如果你們只是用世俗來看待那獃子的話,是行不通的,好好想想接下去要怎麼辦,去泡澡吧。」

殷韻說了一聲,程凝嗯了一聲,內心裡之前還在猶豫的事也下定決心了,她決定按照宣夜的方法,拋卻掉過去的一切。

「殷姐,能否教教我。」

程凝轉身拱手鞠躬道。

「等空了我就教你。」

「不寫了!」

啪嗒

陸擇羽把筆直接扔在地上,惱怒不已,眾人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陸擇羽。

「我要去吃個過癮。」

殷韻也並未攔陸擇羽,坐在屋頂上的桑空笑了笑。

「或許師尊是故意的吧!」

陸擇羽會從仙界下來,全都是因為桑空的關係,桑空只想要打破仙魔禁制,讓一切提早到來,然後報仇雪恨,只是計劃最後還是敗露了,桑空現在想想,自己的計劃或許師尊早已察覺到,卻還是讓陸擇羽下來了。

望著陸擇羽已經跑到了廚房門口,桑空笑了笑心想。

你不該一生都活在自樂中,師尊或許也是這麼想的吧!

翌日清晨

方信剛剛處理了一些公務,幾名道捕就跑過來報信,雨花宗出了大亂子,街上有些混亂,鄒妄希望道衙府能派人幫忙。

方信同意了,他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便直接起身吩咐人調人過來。

街上幾家醫館藥鋪的門口,到處都是雨花宗的弟子,一個個看起來傷得不輕。

昨晚發生的事讓人根本摸不著頭,也無人知道發生了何事,大家都在傳昨晚雨花宗發生了內鬥,二百多名弟子都傷得很嚴重,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打鬥造成的。

但不少雨花宗的弟子卻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這些事在常人聽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醫館已經人滿為患了,一些醫館的人只能把傷藥包好,直接送到雨花宗去。

此時在雨花宗里,一些宗門的修道者們也過來了,但卻並未施以援手,只是在一旁望著,倪樂也在場,他咧嘴笑著,他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恐怕雨花宗近期永無寧日了。

此時鄒妄走出來,抱拳拱手道。

「諸位,請諸位道友幫忙,我的一些弟子........」

「關我們什麼事?要耗損靈氣給你的弟子治傷,憑什麼?」

有人不滿道,鄒妄雖有些怒,但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大部分弟子都病了,急需要人手來照管。

鄒妄想了半天也理不清頭緒,因為昨夜他和幾名弟子都並未聽到響動,只是今早一起來,外面的一切便讓鄒妄大驚失色,他抓著這名弟子便責問起來。

這場面再怎麼看都是弟子們私底下打鬥造成的,但弟子們卻說並無打鬥,而是昨晚發生了種種奇奇怪怪的事。

鄒妄已派人去通知在各地的弟子們,火速趕回來幫忙,雖現在正是收穫季節,不少弟子都忙著在進行雨花宗產業的些收穫,只留了一些入門不到兩年的弟子。

此時倪樂剛要走過去嘲弄幾句,卻發現楚弘義急匆匆跑來。

「鄒宗主。」

一看到楚弘義,鄒妄便親切迎了過去,倪樂神情一緊。

「弘義兄,你可算來了。」

「我來幫忙,諸位道友,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為何諸位不肯幫忙?我們修道者該團結,見到不平事,見到慘事,該施以援手,否則枉為人啊!」

楚弘義的話說得鄒妄感動不已,但不少修道者們都遠離了,倪樂人已經跳到了屋頂上,他冷哼道。

「還真敢說。」

「對了,鄒宗主,我師弟說可以幫你差人去通知你們門下弟子,他們都在哪兒呢。」

鄒妄也就是如實的說了,還拿出了木染郡的地圖來,告訴楚弘義他們雨花宗分舵的所在地,以及產業等類的。

「放心好了,來!我先來幫你們。」

楚弘義走過去,直接使用了一些治療類的道術,看得鄒妄連連稱讚。

一整天很快就過去了,鄒妄拉著楚弘義的手。

「弘義兄真乃俠義之士。」

楚弘義笑呵呵道。

「不必謝,這乃是人之常情。」

鄒妄無法言語,只能緊緊握著楚弘義的手。

「弘義兄今晚.......」

「我就不留了,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明日我再來幫忙。」

鄒妄帶著一眾弟子給楚弘義鞠躬送行,楚弘義笑呵呵的離開了。

「過幾天就有你們好看的。」

此後的一連三天,楚弘義一到早上就會過來幫忙,幫雨花宗治了不少人。

雨花宗其他分舵的人也陸續過來了,只是不知為何,不少人都咳嗽流涕起來,整個雨花宗儼然都要變成藥鋪了。

一口口熬藥的大鍋擺放在宗門內,而那些被治療過後的弟子簡直生不如死,鄒妄覺得可能是染上了瘟疫,附近的百姓們都不敢靠近雨花宗。

城內都在傳聞說是雨花宗之前太過分的行進讓老天爺發怒了,降下瘟疫。

還有一部分弟子出現不明原因的嘔吐和拉肚子,不少人吃了葯也不見好。

每晚都會有怪事發生,睡夢中的弟子會突然間開始胡言亂語,一些則會大喊大叫起來,整個雨花宗已經人心惶惶。

八百多人聚集在雨花宗內,病患卻越來越多,藥材都已經告急了,一些藥店甚至不想賣葯給雨花宗,因為再賣尋常城內的百姓就買不到葯了。

臨近黃昏,鄒妄神色疲憊道。

「該如何是好啊,弘義兄,我今日已去求那些道友,只是大家都不願幫忙。」

「瘟疫嘛,小事情,一段時間就消失了。」

鄒妄很是無奈,短短三天里,有二十多名弟子就死了,而且病了的弟子越來越多,晚上那些出現的怪事都是在睡夢中,即便四處查探也查不出所以然來。

「我就先回去了。」

楚弘義起身,鄒妄再次拜謝。

楚弘義哼著小調一路走,但剛拐過一條街時,卻被天心攔住了。

「楚兄,請!」

天心指著一旁的酒樓,楚弘義也沒多想跟著走了進去。

「楚兄,差不多了,收手吧。」

「什麼收手?」

天心面色凝重,尋常靈氣強一些之人是不會受到這種咒術影響的,但咒術的威力會越來越強,只能解決源頭,或者楚弘義願意解除咒術,否則的話,不出一月,雨花宗恐怕要門庭凋零了。

「楚兄,請你為他們解咒。」

天心再次道。

「啊?我怎麼會啊,你見我下咒了?見我使過?」

天心語塞,這就是楚弘義在江湖上人人皆不想招惹的原因,他暗地裡下死手的本事堪稱一絕,而且不留痕迹,本身他的道術功法也屬頂尖之列,即便對方找上門,也打不過,只會挑起宗門紛爭,而他又在暗處折磨別人。

天心曾聽聞有人被楚弘義折磨了三年,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用,咒修者在江湖上幾乎難得一見,即便是魔門之人也實屬罕見。

「楚兄,真的沒必要如此決絕,望楚兄放他們一條生路。」

楚弘義舉著酒杯喝了一口後起身道。

「真不知道天心公子你在說什麼,怎麼如此語無倫次的,我天天去幫忙,你看不見嗎?你看看人家鄒宗主,對我可是感激涕零啊!」

望著離開的楚弘義,天心面色凝重。

「公子,這事沒必要管,畢竟那鄒妄太過分,本來就是他管教門下弟子不利,才導致這次栽了。」

身後的「白雲」勸解道。

「白雲,你覺得如若我與楚弘義比拼,有幾成勝算。」

「白雲」笑道。

「大概三成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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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不可能是鐵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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