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打海盜我在行.其十
「獃子別找了,我們先到島上去看看。」
陸擇羽在船艙里翻找著東西,最終只找到一些乾貨,他抱著一罐魚乾,抓出一把來嚼著。
「你剛不是才吃過嗎?」
陸擇羽不以為然道。
「不吃東西,你讓我幹嘛,剛你說直接動手滅了他們就好了,現在你又要弄這些麻煩的事。」
桑空笑著走過去,拿了一些小魚乾吃起來。
「你挺喜歡吃魚的啊。」
桑空點頭道。
「我生下來就喜歡吃。」
桑空看了一眼這些海盜們的裝束,他們大部分裝束都差不多,但會在藤甲上和身上都紋上對應的符號,用來識別是哪個團伙的海盜。
桑空舉著二指,用靈氣驅動著機關船開始朝著燈火輝煌的藍石島駛去,這島嶼面積很大,比他們經過的任何島嶼都大。
而這附近有著許多渦流,海流都是混亂的,即便有機關船這樣便利的海上工具,一旦被卷進去,以凡人的力量是很難逃脫的。
「獃子知道這海域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渦流嗎!」
陸擇羽仔細的看了一眼平靜的海面下,大大小小的水團在向下旋轉著,很奇特的樣子,而下面則有好多個大大小小的坑洞。
「仙魔們曾在這地方打鬥,海下千穿百孔,海水倒流,最後導致了這異常混亂的海流,不過還真不可思議,這些凡人竟能依託海流作為屏障。」
陸擇羽嗯了一聲,一副完全明白的樣子。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真是的,不懂裝懂。」
「怎麼不懂,不就是海底有一些破洞,然後水流進去,又從其他破洞里出來,哼老是小看我。」
桑空哈哈一笑,拍拍陸擇羽的腦袋。
「還有這石頭之所以會變成藍色,知道是為何么!」
陸擇羽若有所思道。
「當然是因為海水是藍色的了,久而久之就變成藍色的了。」
桑空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這才是你,這過去有一位仙人在此隕落,他的氣血,浸入海水,而後附著在了石頭上,這些石頭便是這種顏色,簡直是暴殄天物,看起來這人世間無人識貨!」
陸擇羽啊了一聲,眨眨眼。
「這些藍色的石頭確實看起來比好多那些修道者賣的材料都有,但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桑空直接拽著陸擇羽來到了一塊藍石頭上,按著他的腦袋。
「好好看看。」
陸擇羽擦擦眼,看了一陣后發現了一大堆藍色的小人,和之前在水霧中看到的一樣,在蹦蹦跳跳的,陸擇羽很是費解。
「這些藍色小人是什麼?」
桑空略顯驚訝,但很快便點頭嘆道。
「果然你的天資是一生下來就註定的,你看得到萬物之靈,能與他們溝通,能讓他們敬畏你,上界的仙人中能做到的也是寥寥之數,這些藍石需天火來淬鍊才行,凡人恐究其一生都無法窺見一次天火。」
陸擇羽撇著嘴,不相信的看著桑空。
「你試試看如何?」
陸擇羽指著自己。
「我?」
然後好半天他撓頭道。
「我試什麼?」
「用天火來燒一會看。」
陸擇羽撓著頭,舉著手指頭,愣是半天沒有弄出一縷火焰來。
「走吧獃子,你仙識已與你意識斷開,自然沒辦法隨意使用天火,海盜的事要緊。」
一陣后船接近了,桑空定睛一看,便看到了海盜們臂膀上的紋身和藤甲上的符號,隨即意念一動,舉著二指,兩個死去海盜的藤甲上的符號變了。
「快點換上,我們先到島上看看。」
一陣后兩人摸到了暗堡的上面,桑空望著海面下一根根粗大的刺棒,由大量的繩索連接,有著巨型機關齒輪,海面上有不少這樣的機關,任何過來的船隻,只需被這大刺棒一打的話,恐怕船體要開好幾個大洞。
怪不得海盜們能夠在海上立於不敗之地,每個島上的機關布置,以及隱蔽性,都做得很好,以及對那些苦力們日以繼夜的攻心,讓他們無法說出任何東西來。
「挺有才能的一個人,要是殺了怪可惜的。」
桑空望著陸擇羽人已經跑到了鬧市中,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一堆海盜們中間,和他們喝了起來。
桑空又查看了下島嶼周圍停靠的船隻,很多船隻都是黑色的,正常顏色的船隻數量也不少,這些黑色船體的船並非是塗抹染料上去的,而是一種叫黑照的術法,非常古老的術法,大概存在於三千年前,是沼窪一族特有的術法,稱之為幻。
並非是迷惑視覺,而是幻本身就在事物中,真假難辨,桑空笑了笑。
「沒想到這裡竟有沼窪一族的人。」
以前桑空也有一名沼窪一族的朋友,桑空懷念的笑了笑。
此時陸擇羽在海盜們中間,吃喝著,他也依照桑空的吩咐,只是小口小口的吃,沒想到桌上的食物蠻不錯的,味道挺好,有一股肚貼的咸濕味,一些東西有些沖鼻。
海盜們都在談論著上次攻入河口城的光輝事迹,陸擇羽也聽得津津有味。
「哎?你小子,是寶蓮大姐那邊的啊。」
一個醉醺醺的海盜這才反應過來,陸擇羽繼續吃著,還未說完,就被海盜哄起來了。
「去去去,你不在自己那邊喝酒玩女人,跑我們這來幹嘛?」
陸擇羽撇撇嘴直接起身了,望著海盜們都在喝酒玩樂,一些女人們在收拾打掃,還有一些孩子們在端菜,陸擇羽歪著頭,想了半天才開口道。
「果然這地方不好玩。」
陸擇羽背著雙手,沿著藍色石板的街道走著,到處都是人,還有一些女人的嚶嚶聲,一陣后陸擇羽來到了一房屋門口,望著一海盜正在做著什麼,看了半天後發現裡面的女人很痛苦,他尋思了下,想到了程凝,那天程凝也提出了這樣那樣的要求,但沒辦法要幫她嘛。
不過那時候程凝是很開心的,非常的愉悅,陸擇羽走了過去,仔細的觀摩了一陣后,這名喝醉酒的海盜才注意到陸擇羽。
「看什麼看,要玩排隊,我還沒完事。」
陸擇羽望著女人絕望的臉頰,總覺得好像這麼不大好,他一揮手,這名海盜應聲倒地,女人起身後驚恐的蜷縮到了牆角,她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著。
「你是受什麼委屈了嗎?」
女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陸擇羽看了一陣,無趣的轉身離開了。
站在街上,陸擇羽支手托腮。
「怎麼這島上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吃的東西也挺好的啊,又有住的地方,總比那些乞丐好多了啊。」
陸擇羽有些不解,因為他看過那些衣衫襤褸,渾身惡臭,還生著爛瘡的乞丐,吃不飽穿不暖,到處沿街乞討,還要被人打罵,吃的都是人家的殘根剩飯,甚至在街上走著走著就死掉了。
「比乞丐們好過多了,還一個個哭喪著臉。」
「這是人說的話嗎!」
桑空出現在陸擇羽身後,陸擇羽撇嘴道。
「不好玩,趕緊動手吧,我要回去了。」
桑空按著陸擇羽的腦袋。
「你什麼時候變成人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你這個獃子!」
「變成人有什麼好的,人又要吃飯,又要睡覺,還要這了那了,總是不開心,巧姐常常說,做人難,做人苦,我才不要做人!」
桑空哈哈大笑了起來,拽著陸擇羽的馬尾辮。
「好好,你不做人你要做什麼?」
陸擇羽眨眨眼。
「那我是誰?」
桑空注意到有一些路過的海盜注盯著他們,便拉著陸擇羽走了起來。
此時伴隨著一陣慘叫聲,不一會一具女人的屍體就被人從屋子裡抬了出來,她看起來是剛被擄過來的,不知什麼原因死了。
「死掉的人要埋掉啊。」
「那行,交給你了。」
海盜把女人交給了陸擇羽,陸擇羽扛著屍體來到了鎮子的外面,找了塊種菜的地,刨坑后熟練的把人埋了。
桑空嘆了口氣,隨後讓陸擇羽老實在附近待著不要惹事。
「知道了,我不惹事,我就吃吃喝喝可以了吧。」
桑空開始四處的快速轉悠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這個海盜團伙頭目的房間,果然從頭目的房間里找出來了一些海圖,都是標記過的,但看起來和之前桑空見過的不少都差不多,並沒有明確的標註到附近哪些島上有海盜。
之前抓到的那個海盜頭目,被折磨成了這樣還依然不開口,原因只有一個,不開口嘴硬的話還有機會活下來,再尋找機會逃脫,而一旦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看起來真的如那小丫頭所說,只有海盜的頭目和小頭目們知道路線島嶼分部,以及位置,很多人雖然來來去去,但這茫茫大海上想要辨別方位都困難。
「只能再繼續找找看了。」
陸擇羽蹲在一些海盜們旁邊,不時伸著手從桌子上拿點東西吃,然後猛喝一口一旁罐子里的酒。
看著海盜們還在高談闊論著,也沒注意到自己,陸擇羽大膽了起來,但剛伸著手要拿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你們幾個,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鍛煉。」
寶蓮呵斥道,一桌子人急忙起身,陸擇羽左右看看,坐下來抓著菜吃了起來,寶蓮也喝了不少,但乍看之下,這麼俊俏的美少年,竟在自己跟前,她笑呵呵的走過去,一把摟住陸擇羽。
「小弟,怎麼沒見過你啊,還是我的人啊,新來的嗎,走跟大姐到房裡去,我們慢慢談。」
陸擇羽眨眨眼。
「我不要。」
寶蓮咯咯的笑了起來,美態盡顯,只手攬著陸擇羽,整個人貼上去。
「你煩不煩,我要吃東西。」
寶蓮越發的放肆起來,陸擇羽直接一把推開她,砰的一聲巨響。
一堆人急忙過來,看到牆壁破了一個洞,而寶蓮躺在碎石堆里,不少海盜們急忙過去把她扶起來,寶蓮已經不省人事了。
「大姐肯定是喝醉了,快點把大夫找來。」
陸擇羽心虛的站在一旁,吹著口哨,剛力道大了點,還好最後一刻想起來桑空的告誡,及時收住力道。
一陣后寶蓮被人抬走了,連海盜幾個大小頭目都過來了,寶蓮腦袋都被磕破了好幾處,手直接骨折了,望著這奇怪的破洞,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寶蓮作為修道者資質是非常不錯的,確實喝醉了可能會發酒瘋,但沒今天也沒喝多少。
「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禿頭大頭目厲聲道,此時之前在這桌上喝酒的人紛紛指向了站在牆角,一臉油污的陸擇羽。
「是她自己撞過去的。」
大頭目也只是無奈嘆了口氣,懷仁打著咯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陸擇羽。
「這位小兄弟,你是新來的嗎?」
陸擇羽連連點頭,懷仁身邊的短髮獨眼女子看了陸擇羽一陣后小聲道。
「懷仁先生,這小子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靈氣。」
陸擇羽又坐下來開始吃東西了,一堆人看了一陣后,才發現這是個獃頭獃腦的小子。
「嗨!只會吃的傻小子,你們也早點休息。」
大頭目離開了,懷仁走過去望著牆壁,又看看椅子,這麼近的距離,以人的肉身撞破這厚實的牆壁,可是非同小可,也沒人看到寶蓮用了術法。
「真是怪事了。」
桑空在遠處望著陸擇羽,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陸擇羽還在吃著東西,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嬉笑,只是一個勁的吃著,吃相也是非常的難看。
好一陣后,眾人都散去了,陸擇羽見狀急忙拿起了一盤東西來,往嘴巴里倒。
「你還真能吃!」
陸擇羽望向身邊的獨眼女子,她伸著指頭戳了戳陸擇羽鼓鼓的嘴巴,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這笑容在她這張死人臉一樣的表情上,顯得有些怪異。
桑空果斷的跑過去,一把拽著陸擇羽。
「快點走,大頭目要生氣了。」
陸擇羽被拽走後,獨眼女子又恢復了一張死人臉。
「不是說然你不要惹事嗎!」
桑空一拳頭打在陸擇羽的腦袋上,他有點感覺了,驚喜的捂著腦袋。
「你再打下看看。」
桑空拿出一塊布來,按在陸擇羽臉上,給他擦拭了一陣后,一塊布都被油污浸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