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們這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第十四章我們這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最後的結果就是,葉韶景不僅吃多了,甚至快吃吐了。
「誒誒誒,你可悠著點,我的小身板承重不了你如此龐大的身軀。」
葉韶景的全部力量都壓在了慕容槐夏的身上,慕容槐夏根本就吃不消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差點就沒給她倆帶池塘裡面去了。
慕容槐夏剩下的唯一一個感覺就是,她的身上壓了一頭豬。
「誒喲,我都快死了,你就多擔待吧。」葉韶景捂著自己的肚子,那樣子就跟要生了一樣,「姐妹,你可撐住啊。」
「撐不住,我幾斤幾兩你心裡沒得數啊。給我站直咯,好好走路,不然我就不攙著你,隨你到處亂撞了。」慕容槐夏不僅不領情,甚至還凶她。
「真是絕情,虧得我幫了你那麼多次!慕容槐夏,你就是如此對待對你有恩的人嗎?」
「誒別來這招……少來用道德壓著我,明明就是一碼歸一碼的事。你那是自作自受,既然沒那麼大的飯量,幹嘛不直接跟我娘親說你吃不了啊。」
「你那眼睛也不是擺設吧,我沒拒絕嗎?我沒推辭嗎?」葉韶景滿臉寫著無奈,「可你娘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一個勁的往我這裡夾,一定要我吃。你說說,我不撐死才怪。」
「是是是,怪我怪我不該跟我娘說你是習武之人,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鬧劇了。我都不知道我娘那根筋抽抽了,還會怕你吃不飽。」
「后話,我自己走吧。」
葉韶景抽回了手,左搖右擺的走了出去。
「誒,我送你回去吧。」
葉韶景伸出手制止了她,「別了,我們兩家隔得不近,你要跟我一起走非得走到天黑。」
到了慕容家外,她讓車夫駕著車先回去了。不是她不想坐,是馬車上坐著顛簸,還不如走路算了就當是鍛煉下身體了。
我是不是該找個藥鋪,開幾劑消食的方子吃吃。
葉韶景還不想被活活的撐死,於是堅定了腦子裡的想法,去找藥鋪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腳下走的匆忙只管進去沒顧著看路,好傢夥可不就把人給撞了嘛!
「失禮失禮,我不是有意的。」葉韶景捂著肚子就蹲在了地上,雖然難受的連嘴都不想張,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
被撞的這個人並沒有出聲,而是略微俯下身,側著頭看了一眼確認了一下。
「葉女傅。」
「原來是你啊。」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葉韶景管他形象不形象的抬起了頭,「連在這裡都能遇到,可不是一般的巧了。」
「我看看。」
華璟拎起她的一隻手,手指搭在了上面。
葉韶景忍不住的問道,「怎麼,這次不講究什麼體統了?」
「在下對你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你自己都成這副德行了,還能不忘逞口舌之快。在此,稍待我片刻。」
華璟收了手進了藥鋪,沒過一會就拎了兩串藥包出來,遞給了葉韶景。
「拿著。」
「多謝……」
話還沒說完,葉韶景一整個人就被華璟給抱了起來,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走去。
「華……華……華璟,你一個儒生看著瘦瘦小小的,還挺有力氣的。」葉韶景被他的這個舉動給驚到了。
華璟也不瞞她,「得虧你不重,不然我就抱不動了。」
「哈哈哈,這我還是可以沾沾自喜一下的,我本來就不重。」葉韶景笑了起來,隨後又舉起了手,藥包整整齊齊的跟著排起來,「不過,我這手裡拿著兩串藥包,總感覺怪怪的。」
「不然呢?」
「不然什麼?」葉韶景看向了他,正好就和他四目相對了,「摟著你脖子?常理是這樣,不過還是算了,你那麼矜持的一個人我怕給你整尷尬等會連路都不會走了。」
「葉女傅,這二字那是用來形容女子的。」
「璟院判,道行淺了吧~誰說非得用在女子身上的?」
華璟帶著葉韶景回了自己家,安頓好了葉韶景后,就讓下人去把葯給煎了。
「你倒不認生。」華璟去凈了手回來,看葉韶景的眼珠子不停的轉著。
葉韶景笑道,「我又不是不認識你,要拘謹做什麼?不過,我卻蠻佩服你的。璟院判的家宅雖小,家僕雖少,卻不讓人覺得冷清。」
「我只是一個院判,非君王所賜府邸,自然比不上葉家氣勢恢宏。人夠用便好,多了就不好打理了。畢竟是居住之處,總該有些煙火氣。」
跟葉韶景說話,華璟用不著顧及什麼,自然說的多些且如實相告了。
恰巧有人端著葯來了,華璟剛拿起來,葉韶景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哇,我不會一個人吃兩碗葯吧,太慘了太慘了。璟院判,我能不能就只喝一半啊。」
「我何時說過這兩副葯都是你的了?」華璟忍俊不禁,遞了一碗過去,「就一碗是你的,這個是給我的。」
「誒,同病相憐啊,你也吃多了不成。」
「非也,左不過是脾胃不和,需調養。」
「脾胃不好就不該吃生冷的東西……」葉韶景端著葯碗抬起了頭,「那個……不會是我送你的那碟瓜果搞的吧……」
「清嘉公主所賜之物怎能不好,一時沒忍住罷了。」
「虧你還是個院判,誒,那就別客氣了喝吧。」
葉韶景抬起碗隔空跟他敬了敬,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
「誒~苦死了,我都喝那麼快了還是減不了幾分。」
華璟將碗放在了一旁,「你當是飲酒?不想喝葯,往後就別吃那麼多。」
葉韶景擦了擦嘴,瞥了他一眼,「人家塞我胃裡的我反抗無效就撐了,我栽了這一次,肯定沒下次了。」
「多謝你了璟院判,你這一劑葯下去我感覺好多了,就不在此逗留了告辭。」
「我讓車夫送你回去。」
「不必不必,還沒我直接飛回去來的快。」
葉韶景連連推辭,出了房門飛上了屋檐,一下一下的跳走了。
丙班
「編鐘都已經敲響了多久了,你們還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就不能有些自知之明嗎?」
安陽瑞真進來的時候,學子們依舊我行我素,壓根就不管什麼課堂紀律,這就讓他忍不了了。
「安陽太傅,你也不是第一次教我們了,還如此沉不住氣。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們守過規矩啊,想要聽話的學子,去乙班不好嗎?」
「我們丙班就是扶不上的爛泥,安陽太傅生氣也無用。我們野慣了,才不像乙班只懂得墨守成規。」
「慕容女傅養傷在家,我們本就無須再來一個替補的太傅來管我們,是安陽太傅自作多情了。」
丙班的學子不僅不怕他,還敢跟他對著干。當初他教兩個班的時候,就沒少在他們面前提起乙班,早就讓他們十分反感了。
「哼哼,沒想到我才走了多久,你們的膽子就又肥了。」
慕容槐夏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一甩帕子一個飛鏢刷刷的朝他們飛了過去,嚇得眾弟子們彎腰的彎腰癱倒的癱倒,一個個千奇百怪的姿勢都出來了。
神奇的是,這飛鏢似是認得方向,飛了一會就回來了,慕容槐夏伸出手來就抓住了。
這一招,比安陽瑞真扯著嗓子喊都要管用。
「怎麼了一個個的都嚇傻了?不過是一個竹片做的傷不了你們分毫,都能被嚇到,你看看你們還能囂張什麼。」
慕容槐夏將飛鏢藏回了衣袖裡面,拍了拍手,朝安陽瑞真點了點頭。
「我不在的日子有勞安陽太傅了,一人掌管兩個班著實是不容易。如今我已回來,這丙班還是交給我吧。」
「慕容女傅客氣了。」
安陽瑞真微微頷首,拂了下袖子,出去了。
慕容槐夏往門外看了看確實找不到安陽瑞真的身影了,才將門關了起來,看著她的這幫學子們。
「小崽子們,那麼久沒見我是不是還有些不習慣啊。我是落得個清凈了,不過還是跟你們在一塊更有趣。」慕容槐夏將手各插在了一個衣袖裡面,嬉笑著朝他們走去,「誒,比起安陽太傅,是不是我教你們來的更好啊。」
學子們默不作語,有的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慕容槐夏求太后饒恕了他們設置繩索害她昏迷的事,在太學裡面早就傳來了,丙班的學子們心裏面什麼滋味都有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們。
安陽瑞真代課的時日,他們的確更想看到慕容槐夏來教。儘管,他們也沒多少喜歡慕容槐夏這個人。
「那個你們使詐用繩子絆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來說點新鮮的事情。」
慕容槐夏將他們的考卷拿了出來,放在了案桌上。
「咋的,你們以為我想說考卷的事?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剛進來的時候,聽你們總提起乙班,忍不住好奇的想問問,人家班級是怎麼得罪你們了。」
「這事,你不妨去問安陽太傅來的更加直接,問我們有什麼好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才是間接被比較的人,你們的想法才是更加的真實。」
慕容槐夏等了他們一會,不見有人願意開口回答她。好吧,看來又是她來唱獨角戲了。
「我聽安陽太傅那邊有提起過一兩句,丙班的學子課業差便罷了,連規矩都沒有換誰誰都不想管。安陽太傅先前的話還是教兩個班,自然而然就會有所比較了。安陽太傅想來是在你們的面前,不止一次的拿乙班放在口頭說,來宣洩對你們的不滿。久而久之,就造成了你們一聽到乙班就跟踩到了尾巴炸了。」
「哼,知道又怎樣。你們太學的太傅們不都這樣嗎,誰不喜歡聽話能給自己增光的弟子。你們這些太傅看起來是大公無私,實則一樣有自己的私慾。」
慕容槐夏伸出手來,表示反對,「此言差矣,師者跟你們一樣是人,那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慾望?你們有反抗師者的資本,那麼我們做先生的為什麼不能有選擇你們的權利?不過,別的人我管不著,我慕容槐夏倒是更喜歡你們這幫小崽子。甲班跟乙班的學生方方正正的,一點都不好玩。不用質疑,這事你們可以去問安陽太傅,一問便知。」
學子們還沒反應過來慕容槐夏說的話,她又拿起了他們的考卷過來了。
「喏,我大致的翻了一下你們的卷子,真是太傷我心了啊。怎麼說我也在考前也費盡心思的,給你們圈了一些考點考題,怎麼著你們給點面子抄一下也沒什麼吧。算了,你們幾斤幾兩作為先生的我清楚的很,懶得多說了。」
慕容槐夏直接將卷子撕成了一片一片的,扔向了空中。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正兒八經的上課了。」
丁班
葉韶景同樣是拿著試捲來的,不過,這並非是他們考的測驗卷子。
「葉女傅,你是不是發錯卷子了?」很快就有學子發問了。
「沒有發錯,這才是你們真正要考的測驗卷。先前的,我直接當柴火燒了,你們就當沒發過。」葉韶景拿著戒尺在他們之間來回走動著,「術業有專攻,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那麼我就來看看你們對自己擅長的東西掌握到幾分了。當然,同樣看看你們自學后的效果如何,如果確實可行,那麼這個方式就一直沿用下去。如果不可行,那我就要另尋新法了。」
清嘉皺了皺眉,看著上面的題目,不解葉韶景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可你這樣,不也同樣是在變相的考試嗎?」
「不錯,我不否認這是一次特別的考試,因為我想看看你們真正的實力。既然你們對聖賢書從不上心,那麼我就投其所好讓你們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你們可要好好答啊,不然可就真的丟臉了。」
考試是丁班人最深惡痛絕的事,誰想多花功夫浪費在這個上面。可這次教室裡面卻安靜的很,一個個的都埋著頭認真的回答著。
「這不僅僅是給你們的答卷,同樣也是一個去說服他人的機會,希望你們能好好把握咯。」葉韶景看著他們奮筆疾書的樣子,勾起了嘴角。。